第三十九章 清水出芙蓉
因为郭猛在出城的时候。城门并沒有关上。所以在火牛阵的冲击之下。江哲的骑兵很容易地便攻进了襄阳城。
陈光曦见势不妙。便欲逃跑。但是张晓早已盯上了他这个祸乱之源。陈光曦是见识过张晓的武功的。他根本就不敢和张晓交手。掉转马头便欲悄悄的溜掉。却被常狄带着人拦了下來。
陈光曦不认识常狄。对于这个拦住自己的年轻将领并不放在眼里。毕竟他是将门之后。手底下也是有两下子的。接着马的冲势。一刀便斩了过來。他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这一刀的气势也相当惊人。
常狄微微一笑。双手握着银枪。并沒有硬接陈光曦这一刀。而是一枪刺向他的战马。马行速极快。被刺入后仍在奔行。结果自己的冲力使自己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陈光曦眼见自己刀就要砍着常狄。胯下的坐骑突然一软。他來不及反应。立刻被摔了出去。直摔得眼冒金星。半天沒有反应过來。等他好不容易翻过身子來。常狄已经纵马赶了过來。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砍了下去……
“常狄。那是陈光曦……”拍马赶到的张晓急忙开口制止道。但是显然他來晚了一步。血光飞溅之中。陈光曦的首级已被常狄斩了下來。
当江哲看见陈光曦的人头时。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想留着陈光曦的性命。但是总不能因为常狄斩了反贼首领而治他的罪吧。便冲着常狄微微一点头。传令道： “陈光曦已死。余党不究。命他们投降。”
江哲之所以立即下这条命令。是因为襄阳城中还有着近十万的守军。如果硬要斩尽杀绝。敌人被迫作困兽之斗的话。大唐军也会死伤惨重。
传令兵立刻下去传令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进城的大唐骑兵们便开始大声呼喝着。“陈光曦已死。余党不究。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战争永远都是政治家的游戏。从來也沒有考虑过普通士兵的意愿。实际上很多的山南军士兵根本就不想造反。他们只不过是在一级一级地执行命令罢了。现在既然首脑已死。自然也就沒有继续顽抗的道理了。
这一仗。江哲几乎沒有什么伤亡。城外的战斗基本上靠着火牛阵便已经解决了。进入襄阳城后。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巷战。这山南最坚固的一座城池便这么被光复了。
对于大唐军來说。打扫战场的工作比之于取得胜利。要更加麻烦一些。且不论近十万人的俘虏与降军。单单是奔入城中的数百头火牛惹起的火灾。就够他们收拾一阵的了。
站在城头之上。江哲望着天上的点点寒星。和城中的星星灯火。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整整十个月。终于搞定了徐子厚和陈光曦这两个叛贼。他也终于可以好好地歇一歇了。当然。心里的激动同样也是按耐不住的。借助这次平叛。自己已经由一个相对稚嫩的少年皇帝成长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皇帝。京师十二卫也被磨练成了真正的钢铁之师。想來今后。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对外战争。自己的底气都将会更足。
此次御驾亲征。皇帝的勇武在战场上表现的是酣畅淋漓。可是也因为打仗。这闺房之乐也就几乎沒了机会。虽然皇后张静姝也跟着到了前线。但是自己天天带着骑兵机动作战。基本上也是沒有什么机会和她在一起的。
想起來张静姝。江哲又不自觉地想到杨雨晴。自己本來该在半年前就去迎娶他的。因为这场战争也耽搁掉了。等班师回朝的时候。一定要去剑门把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女人给娶了。当然。还得先想好怎么把张静姝给安抚好。不过。自从和自己行了周公之礼后。张静姝也貌似不像以前那般善妒了。这是个好兆头。
这十个月以來。几乎天天都在行军和打仗。江哲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绷的状态。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别的。现在突然一松弛下來。他除了想睡觉之外。便是小腹一阵阵的发热。但是张静姝在成都、杨雨晴在剑门、李梦瑶在京师。至于宇文夕月。连江哲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按理说以江哲的身份。很轻松便可找到很多姿色上佳的妙龄女子來供他泻火。但是他虽然算不上是君子。也绝不是只用下体思考的大昏君。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熄灭的一种火不是什么三味真火。而是**。越是想压抑。越是烧的邪乎。在越來越烦躁之后。江哲实在难以忍耐下去了。便冲身边的向导问道：“这附近有沒有河流或是池塘。”
“回皇上话。城南十里有个子母潭。”向导老老实实地答道。
“好。朕去洗个澡。”江哲说完。反身下了城墙。
“洗澡。”江哲现在的贴身侍卫文铮闻言一愣。急忙跟上前去说道。“皇上。现在才是春末时分。天也沒有大亮。气温还低的狠。下湖洗澡容易着凉的。”因为张晓和陈紫殇在战场上都是大杀器一样的存在。所以江哲自然不会自私地一直把他们放在身边当侍卫。早已经让他们统兵了。而且他现在一直待在军中。一般也不用担心有人刺杀。所以他现在只有文铮这一个贴身侍卫。
江哲停下脚步。沒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是朕的侍卫。还是朕身边伺候的太监啊。朕不过是要洗个澡。你咋就这么多话呢。”
文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小的怕万一龙体有个闪失。待会儿会挨张统领骂。还是让他们烧水。皇上洗热水澡吧。还舒服。”张晓虽然已经统兵。但是还是兼着大内侍卫统领。平时隔三差五地仍是对江哲身边的侍卫进行训诫。
江哲心说还热水澡。现在沒在热水里泡着。我就已经**焚身。要是再经热水一激。那还不知道得这么样呢。边继续向前走。边笑着骂道：“你小子真的是不懂事。是朕管着张晓。还是张晓管着朕啊。你怕他责骂。难道就不怕朕责骂。”
文铮边跟着边笑着说道：“张统领肯定是管不着皇上了。不过他管着小的啊。皇上是明君圣主。对小的们向來是比较和蔼的。可是张统领那是真的严厉啊。”
江哲想起张晓训斥这些侍卫的场景。再看看文铮那一脸的苦相。便知道他肯定沒少挨过训。便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你也别趁机诉苦了。乖乖地跟着朕走。等回來后。朕替你向张晓求情。不让他责骂你。这总可以了吧。”
十里的路程。骑着马很快便到了。此时天光已经放亮。向导指着前面一排竹林说道：“越过这片竹林。就是子母潭了。”
江哲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朕自个儿过去就行。”
文铮忙说道：“那可不行。小的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必须寸步不离皇上身边。这是张统领一再强调的。”
江哲翻了翻白眼珠说道：“朕是去洗澡。你难道还要跟來看吗。”
“啊……”文铮愕然道。“下的可以跟着过去。但是闭着眼睛不看。这样万一有什么事。小的还可以听到。”
“你就老实地在这儿待着。”江哲沒好气地说道。“朕可不习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还有男人在旁边参观。有什么事儿。朕会出声大叫的。”眼见文铮还要分辩。江哲立刻又跟上了一句。“这是圣旨。”
文铮立刻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竹林葱葱郁郁的。微风吹过。沙沙作响。江哲从充满了杀戮的战场上。突然來到如此美丽的地方。简直有种身处幻境的感觉。
江哲长长吸了口竹林中新鲜的空气。缓步走了过去。穿过几十米的竹林。他立刻瞧见一幅令人动心。令人迷惑。令人简直无法置信的景象。
这里有一大一小。两个清绿的池塘。难怪叫作子母潭了。
而此时在那个较小的池塘旁。一个美丽的长发少女。正在池塘中裸浴。
江哲的呼吸差点儿沒当场停顿了。他來这里是希望通过池水的清凉浇灭心中的**的。可眼前的景象却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池中少女那美丽的胴体。在逐渐升起的阳光映照下。简直就像一尊最完美的塑像。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沿着她完美无缺的脖子。滚上她白玉般的胸膛。那一颗颗水珠也闪着金光。
从艰苦、危险、血腥中走來的江哲。骤然瞧见这幅景象。实在无法断定这里依旧是人间。还是天上。
现在这情况。他甚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但是那手中却正好攥着一截竹枝。只听的“卡崩”一声想。在寂静的早晨。显得异常的突兀。
那少女本來是背对着江哲的。听到声音。忽然向江哲这边一转。江哲立刻知道她已发现他了。
别的少女若发现有人窥浴。一定会遮掩躲藏。但这少女眼波一转後。竟如出水芙蓉般。盈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