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霜降
刘艳看着李碧叶:“你为什么不把事情跟自强说呢。”
李碧叶摇摇头。表情看上去很为难。“说了又怎样。只会给他增添麻烦。与其让他左右为难。不如我一个人想法子解决。”
刘艳道:“话不能这样说。杨玉烟我也见过。这人虽然表面上文文静静的。可性子很刚烈。从她忍受你和自强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碧叶啊。我觉得你还是给自强说吧。不然生出什么乱子來。对你们三人都沒有好处。”
李碧伸手整整儿子的小棉被。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怕。杨玉烟不顾这些。我有什么好顾忌的。唉……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安逸。毕竟朱自强是结了婚的人。我这么做。对不起杨玉烟。可现在孩子都生了。我总不能再单身一人吧。我也想好了。这生人就跟我儿子相依为命。也不想嫁人什么的。”
刘艳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算了。我跟自强说吧。这件事情我心头放不下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交待。”
李碧叶一把拉住刘艳。有些着急地说:“大姐。别跟他说了。你就算说了他能怎么样。让他跟杨玉烟大吵一架。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你尽管放心。杨玉烟就算叫人來抱孩子。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刘艳伸出手。替李碧叶理理散发。慈爱地说:“傻啊。你当自强是那种沒脑子的人。再说了。杨玉烟叫人來。你以为会用什么手段。唉。我想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听话。你要相信自强。这种事情交给男人处理最好。不然吃亏的可是你。”
“我能吃什么亏。他们还敢对我动手不成。就算他们把孩子抢去了。我再找朱自强要回來就是。”
刘艳失笑道:“你当会计的人。按说挺精明的。怎么老犯糊涂啊。你想想。孩子沒被抱走前。自强可以想办法安抚杨玉烟。孩子一旦抱走了。那时恐怕连自强都说服不了她。你找他要。不是让他两头为难吗。”
李碧叶听刘艳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理。有些紧张地说:“大姐。要是自强劝不住杨玉烟呢。”
刘艳呵呵笑道:“人家毕竟是两口子。杨玉烟背着他这么做。也是顾忌朱自强生气。现在事情败露了。她怎么也得往宽处想。这万一……把自强惹翻了。杨玉烟可输不起。”
李碧叶怔怔地看着刘艳。半晌才叹息道:“算了大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还是不想让他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暂时搬到中厂那边去。等我身子复原了。我就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刘艳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阵酸楚。旧社会那些做小的难处也不过如此。这姑娘要人才有人才。要学历有学历。可就这么痴心地爱着一个男人。单凭这股子倔劲儿。刘艳也决定帮帮她。“这样吧。我把孩子抱走。刚好田坝的黄家媳妇生娃。奶水多得吃不完。八斤过去也饿不着。你就在这儿安心调养。他们來了。找不着孩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李碧叶想想也对。只有这个办法最好。她现在产后恢复。身体弱得很。这里到中厂虽然不远。可一路颠簸下來也实在够呛。把孩子转移了。就能暂时避开冲突。
已经过去一周了。可田园那边半点风声都沒有。杨玉烟心里气恨。再次拨通了猪肝的手机。
“二哥。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我杨玉烟容不下人。完全是为朱自强的前途着想。之前我跟你说过了。他现在是副厅级干部。表面上沒人会把生活作风当成大问題。可咱们不得不防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事可大可小。你要尽力把孩子找到。不能让李碧叶这样胡闹。现在不是表现母性伟大的时候。多话我就不说了。要实在找不到孩子。你就让人盯着李碧叶。我不相信她会忍得住。”杨玉烟挂掉电话后。有些恼怒地捶了几下桌子。最近新來的省委书记和省长准备动手调整干部。经过半年的时间。两个头头已经摸清彩云省的状况。同时站住了脚跟。现在动手合情合理。关键时候。只要有人往上边一捅。朱自强就算完了。
而朱自强这段时间表现得让人费解。不热心前途。不关心政事。不过问时局。精神状态极佳。上班积极。干家务勤快。看得出來。他心情极好。越是这样。杨玉烟越是恼火。有了儿子就拽啊。现在抱着朱茵的表情都不一样了。那眼神充满了慈父的腻爱。沒事就带着女儿四处玩。上街买东西。去公园。按杨玉烟的理解。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玉烟站到窗前。看着马路上來往穿梭的车流。这个城市的变化称得上日新月异了。刚分配來的时候。能开上国产轿车。就算得上有面子有身份了。可现今这路上。到处都是进口高档轿车。潮流。时代。现今的社会。不进则退。朱自强既然选择了就别想甩担子。
杨玉烟拿起电话拨通了朱自强的手机:“你听好。过两天我跟你回功勋。去看看你儿子。”说完这句话她就把电话挂掉了。
而此时的朱自强一脸灰暗。他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一忍再忍。现在都迫上头了。还要我怎么办。一起去看儿子。这不是摆明了要算账吗。当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招。当猪肝沒脑子。以为凭几句话就能哄倒他。为我好。为我的前途着想。说得好听。杨玉烟啊。千般不是。万般错。能跟孩子扯上关系吗。
朱自强接了朱茵回家。杨玉烟今天提前下班。早早地准备下饭菜。吃完饭后。朱自强给朱茵播放动画片。然后走进了书房。杨玉烟从厨房里擦着手出來。也跟着走了进去。
朱自强一脸阴沉地看着杨玉烟。他的眉头轻轻地挑动几下。杨玉烟心里一寒。好几年沒见过这副模样了。朱自强的声音有沙哑。缓缓地说:“首先要跟你讲。李碧叶一直沒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其次要告诉你。猪肝是我叫去的。最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心里有怨气不要打着帮我的借口发泄到孩子身上。李碧叶的儿子叫李侬。不姓朱。”
杨玉烟低着头。她不敢回话。更不敢把心中的怒火表现出來。这时候的朱自强千万惹不得。对此她太了解。
朱自强说完后静静地看着她。杨玉烟不说话。低着头。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朱自强心里一阵难受。轻轻地叹口气道:“快霜降了。寒意侵骨。多加点衣服……我知道你其实是心里冷。因为你恨。你不甘心。你无数次想过跟我离婚。惩罚我的背叛。可是你硬不起心肠这样做。你还爱着我。而我……也爱着你。李碧叶生了个儿子。这让你找到了泄愤的缺口。可是玉烟。你也许想得太片面了。你沒有想过。作为这孩子的父亲。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与他相认。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当我面对着他……你想过那样的局面吗。李碧叶不让孩子跟朱。她跟你一样。不想拖我后腿。我负了你。同时负了她。还负了刚出生的孩子。”
朱自强的这番话说得极为动情。他先把杨玉烟所做的事或明或暗地点破。但不直接责怪。而是以委婉的语气。站在杨玉烟的角度去感受。最后他才把内心最真实的痛苦剖露出來。他沒想过以此博得玉烟的谅解和宽容。爱情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渴望完全占有对方。哪怕是一丝丝精神上的不忠也会引发最激烈的反应。更何况李碧叶还为他生下了儿子。
杨玉烟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怨朱自强。恨李碧叶。这两人把她心中最美好的东西打破了。而且让她无力反抗。因为爱所以痛苦。又因为爱所以难舍难分。朱自强把她拉入怀中。手掌轻轻地从她背上划过。这种时候的杨玉烟却想到了李碧叶。他们在一起时。朱自强也这样从李碧叶**的背上抚过吗。是不是也这样温柔缠绵。这样深情款款。
杨玉烟无法忍受这样的刺激。缘于她本身对爱的要求。缘于她纷乱的思绪。不去想。尽力地按住自己的思想。不要去幻想。更不要去试探。可是这些镜头和念头就像一只只鬼爪子。不停地挠着她的心灵。
“自强。你爱李碧叶吗。”
朱自强轻轻地仰起头。他在心里苦笑。又來了。最近杨主烟的表现非常奇怪。她不断地打听朱自强跟李碧叶的事。而且提问越來越有技巧。她一边调逗朱自强。一边发问。趁朱自强不注意的时候抠出答案。有时朱自强被烦得不行。只好随口乱说。结果随着问題的深入和升级。杨玉烟问得越发露骨。得到答案后竟然显得无比亢奋。每次高潮之前。她还是不忘问一句“李碧叶的比我紧吗。”然后随之处于半昏迷状态。
现在杨玉烟又开始了。朱自强只能在心底哀嚎。他已经可以预料到杨玉烟接下來的问題会不断加料。朱自强不敢不回答。他不回答。杨玉烟就会一直不停地折磨他。尝过苦头。所以他很干脆地说:“喜欢吧。还有点感动。但我真正爱的是你。”
杨玉烟的嘴唇不断地吸吮他的脖子。朱自强全身一阵发麻。这会儿再痒都要受着。千万不能躲。果然。杨玉烟一边吹着热气。发出喘息的声音。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对了。你不是说你跟她只有一个晚上吗。”
朱自强“嗯”了一声。杨玉烟的舌头已经滑向了他的耳垂:“好奇怪哦。一晚上就中招了。到底做了几次。”
朱自强含含糊糊地说:“不记得了。”
杨玉烟的舌尖开始轻快地挑动。然后突然停下來说:“做到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朱自强眯着眼睛。心里的寒气一阵阵地飘忽。那么接下來该说。你骗我。那你老实跟我说。你脱裤子的时候有沒有想到我。
杨玉烟扭过头來。看着朱自强的双眼。那么温柔。那么多情。嘴角还有一丝笑容:“你骗我。那你……老实跟我说。你那个之前有沒有想起我。”
朱自强点点头。满脸认真地说:“解开皮带扣子的时候我想起你了。”
杨玉烟的脸上飞起一块红云。两只大眼睛就像要滴出水來一般。呼吸明显变粗。她咬咬娇颜的红唇。千娇百媚地看着朱自强。声音就像蚊子:“你……摸她的**是什么感觉。”杨玉烟的问话显得不可捉摸。她怕朱自强产生警觉。自以为高明。看似漫不经心。东拉西扯。可是这些问題一直折磨着她。
朱自强赶紧跟上节奏。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胸脯:“沒你的好。”杨玉烟“嘤”地呻吟出声。紧紧地贴在朱自强的胸脯。手指钻进朱自强的衬衣。从扣子间伸了进去:“你……有沒有亲她的……小肚肚……”
朱自强摇摇头。转移阵地。亲吻着杨玉烟的脖子。杨玉烟“喔……”地拖长了呻吟。断断续续地问:“李碧叶被你……那个……哭了吗。”
朱自强点点头。继续埋头工作。杨玉烟喘息着说:“你那个好大。她怎么受得住。肯定痛哭了。啊……你是……慢慢进去的。还是一下子……”
朱自强的手刚要伸到杨玉烟的裤子里。书房门被敲响了。朱茵在外边叫道:“爸爸。完了。快点來换碟。”
两人猛然间僵住。杨玉烟有些慌乱地说:“你…你先去帮茵茵放动画片。”朱自强舔舔嘴巴。有些抓狂地看着杨玉烟:“你去换……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说完指指裤裆处搭起的蒙古包。杨玉烟“噗哧”笑了起來。伸手打了一下:“惹祸的东西。早晚把它剪掉。”理理衣服。再弄弄头发。满面春风地喊道:“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