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自的变化
面对老奥德里安的夸赞艾伦有点不好意思，便笑了笑点点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声传来，回过头向栅栏门口望去，刚好看到凯利从亚瑟背上跳下来。
“好久不见，艾伦！瑞尔！”凯利看起来很兴奋，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用来装背棘鱼的小桶。
“好久不见，凯利！”俩人同时回答到。
“你俩长得可真快！”凯利来到他俩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俩后一边比划一边说，“我还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俩还只有这么高，现在都已经像个大人了！”
“你的变化也不小啊！我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你了！”瑞尔仔细看了看凯利，惊呼，“我的天，你在奥德里安先生这里过得究竟有多舒坦，你这一身肌肉都是哪儿来的！？”
也难怪瑞尔惊讶，眼前的凯利已经和一年前完全不同了。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憔悴不堪，瘦成皮包骨，喘气的时候连身上有几根肋骨都能清楚地数出来，但就这短短一年的功夫，他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无比，浑身上下也长满了紧实的肌肉，稍微用点力就能看到非常明显的肌肉块。
“跟你们一样，他这一年里可也没有闲着。”老奥德里安看到俩人如此惊讶，便笑了笑说道，“他每天差不多四五点钟就爬起来了，无论什么天气，都要往宁静山上跑上几个来回，然后去蓝湖里游泳，顺便捉几条鱼回来当早餐，然后整整一个白天都见不着他人影。每次到了中午的时候我回来吃午餐，只能看见篝火堆上摆着已经烤熟的野味，却丝毫不见他的踪影，直到晚上我从店里回来才能看到他。”
“难道你在山上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吗？竟然这么吸引你。”瑞尔好奇地问。
“呃，并没有……”凯利略显尴尬地看着瑞尔，“不过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倒是有不少，例如那些跑得飞快的长尾野兔和一些很罕见的的灰毛刺野猪……”
“难道……你在练习捕猎技巧？”艾伦立马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是的，被你猜中了……”凯利点点头，轻舒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饥饿，严寒，酷暑，这些我们都不怕，咬咬牙都能挺过来，可太过舒适的环境反而会让我们变成瞎子和聋子。”
艾伦点点头，深以为然：“没错，不止对你们来说是这样，对我们来说也一样。”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瞎子聋子的？”瑞尔如坠云里雾里。
不过凯利好像正在想些什么事情，还有点入神，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从那次跟凯拉交过手后我就意识到，我和我的长辈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在他们眼里，我可能真的就如同一只宠物一般……而且我知道，我们狼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认准的猎物的，他总有一天还会找上门来……”
“没事，如果他真的敢再来找你的麻烦，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我们已经和一年前不同了！”瑞尔说着就想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们在克里瓦里学到了很多新的魔法，到时候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哦？那了不起的康纳先生究竟学到了什么高明的魔法，竟然敢如此夸下海口？”老奥德里安瞥了他一眼说。
“星光闪烁！可以让我从一个地方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瑞尔看起来颇为得意，一边比划一边说，“我现在都已经可以在半分钟之内施法完毕了！”
“喔，了不起，那可是时空系的招牌魔法，用处极广。”老奥德里安凑近了点看看他胸口的系徽夸奖到。
“那可不，好歹我也是考入克里瓦里魔法学校，并顺利升入二年级的人，能进入那里学习的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瑞尔越说越有些飘飘然。
“不过……”这时老奥德里安突然话锋一转，“这个魔法虽然很酷，但又能把狼人怎么样呢……把你自己转移到他们身边，然后跟他们肉搏吗？”
“呃……”瑞尔突然被老奥德里安抛出来的这个问题弄得有些语塞。他只想过自己都学会了些什么，却从未想过能在什么时候用到这些。
“先不说你不如他们强壮，贴身肉搏毫无胜算，就算你使用魔法都不一定能伤得了他们……因为在与魔法师对抗的漫长岁月里，他们的身体逐渐对魔法产生了一定的抵抗力。”老奥德里安继续说道，“所以我建议聪明的康纳先生，你在碰见狼人的时候还是不要想着怎么样才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赶紧用星光闪烁逃跑才是正确的选择。”
“呃……”瑞尔被老奥德里安一番话羞得面红耳赤，完全不敢抬头了。
不过老奥德里安好像还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又补充道：“不，我好像高估你了，你可能连使用星光闪烁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三十秒对于一个成年狼人来说已经足以将你撕成碎片了。”
“噗。”艾伦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老奥德里安的说话风格，但是如此一针见血的讽刺还真的挺少有的。
“所以你要记好了，瑞尔。”老奥德里安说到这里突然收起了开玩笑的语气，正色道，“你要时时刻刻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一定要客观看待自己，切勿盲目自信。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游历经验告诉我，这块大陆可并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安全，而盲目自信这种东西可能会在某一天或者某一瞬间就毁了你。”
瑞尔听到这里才明白老奥德里安想要告诫他什么，便用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艾伦也明白，其实老奥德里安这番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因为老奥德里安在说完之后还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几眼，他便也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已经站着聊了够久了，先吃点早餐吧，我可早就饿了。”也许是为了缓解一下这略显沉闷的气氛，老奥德里安主动岔开了话题。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凯利一边说一边向篝火堆旁走去。
“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艾伦突然发现凯利的脸颊上好像有几道细细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后留下的。
“啊，你说这个啊……”凯利指了指自己左边脸颊，笑了笑说，“那些浑身长满短刺的野猪可并不容易对付，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它们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呢……我不得不找来亚瑟帮忙才把它们制服。”
“说起来这个可真是有意思……”老奥德里安突然笑了起来，对艾伦和瑞尔说道，“一开始亚瑟挺讨厌他的，不过自从有一次他用几只长尾野兔讨好亚瑟，并带它一起出去打猎之后便一发不可收了，亚瑟似乎也开始沉迷其中，这个小院子已经关不住它了……现在他俩几乎形影不离，一出门便是一整天，我这个老头子反而成了孤家寡人。”
说到这里艾伦突然感觉背后有谁轻轻推了他一下，回头一瞧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亚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好久不见。”艾伦摸了摸它的脑袋，“想我们了吗？”
亚瑟也用脑袋蹭了蹭艾伦的脸表示回应。
相比一年前，亚瑟也又长高长结实了不少，现在它站在这里已经比一头独角兽还要高大了，看样子同时带着凯利，瑞尔和他一起去半空中兜风都不成问题。不过它的眼神倒是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