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9节 情势不妙
当曦光开始普照大地的时候,众人告别了兹斯莱德的古董店。乘坐着贡多拉,从牧羊城出发,朝着帕米吉高原飞去。
“还是安格尔的贡多拉乘坐起来最舒服~”格蕾娅戴着一副正红色的桃心眼镜,惬意的靠在船舷上感慨道。
她上一次乘坐的飞行载具,是夏莉的那个茶壶。又抖又滑,而且时不时还有水珠迸溅,简直遭罪。
还是贡多拉好,绝对不算慢的速度,还有如履平地的稳健,都让她很满意。再加上和煦的晨光,还有微微的清风,让格蕾娅感觉十分的安逸舒适。
安格尔:“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你炼制一艘。当然,不是免费的。”
格蕾娅摆摆手:“等我找回丢失的肉身后,再说吧。毕竟,你这贡多拉太小了,装不下我的肉身。到时候就算要炼制,估计也需要量身定制了。”
安格尔脑海里浮现出格蕾娅原身的样子那具肉山大魔王的形象,想要装在这艘贡多拉里,的确有些勉强。不过,这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需要在贡多拉内部加一点扩展空间的魔纹,不就能解决了?”
格蕾娅伸出纤细的食指,对着安格尔左右摇了摇:“不是哦,我如果真的要找你炼制的话,可不是简单的一艘贡多拉。你知道的,我的餐厅已经损坏了,我需要炼制的,是一个能飞能游还能走的移动餐厅。”
安格尔恍然明悟:“你的意思是,新的芭比餐厅?”
格蕾娅点头:“是的,当我重开芭比餐厅的时候,注定所有的东西都要焕然一新,包括餐厅本身。”
紧接着,格蕾娅饶有兴趣的聊了聊她希望的餐厅样式。
格蕾娅显然早有构想,从大门的细节,到餐厅内部的样子,烟囱的模样,不同房屋的风格,街道的纵横程度,都很清楚的描绘了出来。
只是安格尔越听越狐疑……这真的是移动餐厅,还是说,像天空机械城那样的空中堡垒?
格蕾娅兴奋的描述了半天后:“当然,我描绘的都只是一个设想,一切都只能等我寻回肉身再作定案。”
安格尔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幸好只是一个设想,如果真的要实施下来……他也不是不能炼制,只是太浪费时间与精力了,除非是非常满意的报酬,否则安格尔可不打算接下这个苦累活。
格蕾娅提到寻回肉身之事,自然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对面的桑德斯,想看看桑德斯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议。然而,桑德斯似乎从头至尾都没有关注他们这边的谈话,眉头紧蹙着,在深思着什么。
格蕾娅将桃心眼镜往上拨了拨,架在飘散的发丝上,好奇的看向桑德斯:“你还在想兹斯莱德最后说的那番话?关于遗迹的事?”
桑德斯抬眉,点点头:“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在他们离开兹斯莱德的古董店时,桑德斯询问了关于帕米吉高原上遗迹的事。
虽然桑德斯已经从荷鲁斯那里听说了一些事,但荷鲁斯毕竟远在天空机械城,他的消息也不是即时的。而兹斯莱德的情报渠道非常多,有些消息,甚至野蛮洞窟的人或许都不知道。故而,桑德斯才会向他询问。
这两天,兹斯莱德一直是笑眯眯的,可当提到遗迹的问题时,兹斯莱德的表情瞬间一变。
这也是兹斯莱德第一次没有正面回应桑德斯的问题,只是不停的摇摇头,嘴上道着:“情势不妙。”
在桑德斯的追问下,兹斯莱德才又道:“具体情况,你们回野蛮洞窟后就知道了。我只能说,若是处理不好,或许用不了几年,就会步上不眠城的后尘。”
正是这句话,让桑德斯登船后一直紧皱着眉头。
兹斯莱德当然指的不是地理意义上的不眠城,因为永夜国的不眠城,如今已经完全被穹顶所笼罩,无人能够进入。他所说的,是不眠城这个巫师组织。
如今,不眠城的所有超凡者全都迁离了永夜国,如果野蛮洞窟步上不眠城的后尘,也就是说,整个镜中世界都可能要移走。
桑德斯只是知道,如今莱茵所镇守的那个遗迹,情况不太好。但从兹斯莱德的口中,这个不太好,已经到了一种威胁到野蛮洞窟生存的地步。
这让桑德斯有些意外,正因此,他坐上贡多拉后,一直在思考着,那个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再不妙,也有莱茵阁下扛着。”格蕾娅却是安慰道:“又不像我们糖果屋,只有寥寥几个强者。你们偌大一个野蛮洞窟,绝对垮不了的。而且,兹斯莱德不是已经脱离野蛮洞窟核心圈了么,他怎会知道野蛮洞窟有什么底蕴?”
安格尔寻思着,格蕾娅说的也正确,兹斯莱德看的或许只是表面,他个人觉得解决不了,但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就像是萌芽之事,看上去连罗森都差点死了,绝对是一个超级威胁。可实际上,他们近距离接触过缪斯与罗森,可以感知到他们虽然现在很重视萌芽教派,但心中其实没有丝毫的绝望,这是一种有底气的表现。
天空机械城肯定有什么隐秘的底蕴,支撑他们的底气。
野蛮洞窟的规格可是一点也不比天空机械城逊色,若是真的这么轻易就败走他乡,那也不可能屹立南域这么多年了。
思及此,安格尔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不过,他虽然放松了些,却并没有完全乐观。《镜》在新一期的内容中,没有提及遗迹之事,其实就是一个不妙的讯号。或许不会动摇野蛮洞窟的根底,但也有可能伤筋动骨。
桑德斯没有回应格蕾娅的话,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移开眼神继续陷入自己的思绪。
格蕾娅没好气的努努嘴:“白费心神。”
格蕾娅没再去撩拨桑德斯,而是重新将目光放到安格尔身上:“说起来,之前离开古董店时,你也向兹斯莱德询问了一个问题。”
安格尔没有否认:“的确,一个关于仪式学的问题,不过兹斯莱德似乎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