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火产灵神
固有结界崩溃了。
英落与征服王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
前者手持染血的利刃，而后者则化为了光点。
王者陨落。
Saber低下了头，献上最后的敬意。
韦伯看着手背上的令咒缓缓消失，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不是因为失去了竞争圣杯的资格，而是亲眼目睹了英雄的末路。
虽然拼命咬紧牙关，但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哽咽。
“都是你！都是你！”本性懦弱的他冲英落发出怒吼，明明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却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就好像是刚才的远征军一样。
但一只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踢飞出去，不等他起身，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韦伯忍住痛，将头上的那团东西扯下来一看，是一面鲜红的旗帜。
“这是？”
“遗物。”英落答道：“我觉得你比我这个凶手更有资格保管它。”
泪水一颗颗的滴下来，渗入了红布之中，让颜色更加的鲜艳。
“哇……！”哭声响起，旗帜被韦伯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他心中的痛苦。
“虽然是敌人，但征服王也是一位可敬的王者。”Saber轻叹一声。
“敌人？”英落冷笑：“你与他的时代相差数百年，根本不可能有仇怨，又怎么会是敌人？Saber，你还没发现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无聊的圣杯战争，为什么生前是不列颠之王的你，死后却甘心圣杯束缚？”
Saber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都需要圣杯来拯救我的国家。”
“你的国家早就灭亡了！甚至现在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就是你当年拼尽全力才打退的外族！”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改变心意！”Saber大喊说道：“所以我才需要圣杯，需要圣杯的力量来改变历史！”
“我明白了。”英落长叹一声：“是欲望啊。”
Saber想要反驳，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虽然是一位可以为了人民抛弃一切的王者，但很可惜，人人都幸福的时代，是不存在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的这个想法，简直比暴君还要暴君！”
“我？暴君？”Saber气极反笑：“我为人民付出了一生，竟然换来暴君这个称号吗？”
“你既然不喜欢这个，那就换一个。”英落毫不犹豫的痛揭伤疤：“亚瑟王不懂人心，这个称号你喜欢吗？”
断钢剑指向了英落，Saber咬牙切齿的说道：“Berserker，你已经成功激怒我了！”
“生气了？”钢烈剑也举了起来，英落冷冷说道：“刚好，我也很生气！”
脚下的大地碎裂，音爆云再次成为了巨龙的翅膀。
“好快！”
对手的速度让Saber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招架，只能在仓促之间发动了阿瓦隆。
“砰！”
钢烈剑砍在金色屏障上带起层层涟漪，巨大的力量立刻将Saber打飞出去。可英落明显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反而是脚尖一点，又一次冲了上去，这回剑势仿佛是千斤巨锤，从上而下狠狠斩在Saber的肩头。
Saber一声闷哼，还不等她调整姿态，后续的攻击又接踵而来。
钢烈剑一转，剑刃朝上，狠狠的打在她的下巴，让她一阵踉跄。
龙槌翔闪！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打上了天空，英落左手握在剑柄末端，右手的指间搭在剑刃前端，对着正在下落的Saber，刺出如狼牙般锋利的一剑。
牙突三式！
Saber的身体又一次飞上天空，英落剑尖朝上，微微又偏，然后脚下猛的发力，踩碎了地面，剑光如白虹一般冲向了空中。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剑刃在金色的屏障上带起大蓬的火花。巨大的惯性让英落在垂直的墙面上如履平地，然后转身，一脚踩碎了墙面，又一次刺出了必中的神剑！
学自友人的的剑法，又一次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无明三段刺！
不，不是三段刺，昔日总司用病弱之体尚能超越极限，没理由现在的我会止步不前！
巨大的音爆声响起，巨龙生出了白色的翅膀，英落在高楼之间往复穿梭，肉眼难辨，只能看到凌厉的剑光犹如闪电，打的Saber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小船，无可奈何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连落地都无法做到。
九次，整整九次！
每一次都上前一击的两倍力量，最后一击已经拥有整整五百一十二倍的力量。
无明九段刺，早已超越了凡人的极限，甚至英灵也望尘莫及。
Saber重重的砸在地上，闷哼一声，阿瓦隆映射出来的金光一阵闪烁。但即使是在如此力量之下，也依旧无功而返。
“真是个结实的乌龟壳啊！”英落再次摆起了架势：“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Saber战了起来，对手的力量与速度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层次，如果不是有阿瓦隆的保护，只怕她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但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既然对方无法攻破阿瓦隆的防御，自己就还有机会！
防守已经是不可能之事，那就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进攻上！
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一定要赢！
“受死吧，Saber！”
“来啊，Berserker！”
两人大喊一声，同时冲向对方，狠狠的撞在一起。
阿瓦隆的金光犹如风中的残火，忽明忽暗，但在一阵闪烁之后，它还是逐渐稳定了下来。
血珠从剑尖低落，断钢剑插入了英落的胸膛。
Saber剧烈的喘息着，对手的脸庞被长发遮掩，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我，赢了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刚刚浮现，一只手掌就紧紧抓住了断钢剑。风王结界如利刃一般切割，立刻就让那只手变的鲜血淋漓。
“知道吗，我一直认为战斗是快乐的。”英落的声音低沉而缓慢，犹如将死之人：“不论是对还是错，不论是善还是恶，只要战斗开始，那么就一定能得到答案。既然是剑客，是武者，比起口头的倾诉，用刀剑交流才更为合适吧！赢了，便放声大笑，输了，就前往地狱。即残酷，又美好，更是浪漫！”
“但今天我才知道，战斗也会这样痛苦。从对方兵刃传来的，既不是野心，也不是贪欲，只有空荡荡的绝望。我无法杀死他们，我又要一遍遍的杀死他们。每一刀都是痛苦，对于我和他们来说，都是煎熬。战斗不该是这样，战斗也不该毫无意义，战斗为的是结果，但他们却永远无法拥有未来！”
血液洒在钢烈剑上，剑尖点在地面。
“现在的我被恶灵环绕，耳朵里尽是绝望的哀嚎。在没有将这些家伙送入地狱之前，我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剑刃在地面猛烈的摩擦，产生剧烈的高温，鲜血化为燃料，钢烈剑被熊熊烈火环绕。
“被圣杯控制的王者啊，尝尝我的满腔怒火吧！”英落大喊一声：“火产灵神！”
火与钢交织在一起，冲向了远离尘世的理想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