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祸皆因色起。
这个城市的天空,似乎永远都那么蓝,蓝的,让人心痛,淡淡的云后,那夕阳已是快落了。黄昏是美丽的,更是安静的,这个时候,太阳会落在城市高楼的后面,只留给你一点霞光,让浮在城市上空的云朵变成彩色。
这是一个阳光的城市,也是一个云的城市,蓝天和白云似乎永远是这个城市不变的主题,即使有雨,蓝天也会在迅急的雨后迫不及待的露出它的脸来。
霓虹特别闪烁的地方,女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背对着黄昏姗姗走来。在这华灯初上之时,坐在透明的玻璃窗内,扬起纤纤的指,描画弯弯的眉,轻点红红的唇,精心打扮着,等待着那夜更深一些,等待着那喧闹更热烈一些。在这等待时候,她们会偷偷的细数,男人瞟来的眼光,然后,偷偷的窃笑。
夜的华丽中,吴籍坐在靠街的窗口,霓虹的闪烁透过玻璃,映在他的脸上。手中,正拿着一瓶啤酒,而桌上,则是空空的酒瓶。他神情颓废,呆望着窗外袅袅走过的女人,窈窕的身子激不起他的任何欲望。他只有喝酒,醉才能麻痹自己,才能忘记悔恨。
偷情的过后,竟然是无尽的失落和悔恨,这是之前的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只是,人总是迷失于欲望,这,又有几人可以看清?
……
城市的另一面,一间乌烟瘴气的KTV包房内,空气中弥漫着大麻的味道。几个**的男女正随着音乐疯狂的扭动,里间一个小隔间的沙发上,李开平正爬在一个**的女人身上抽动着,哼哧哼哧的,当他终于趴在女人身上,狠狠的颤抖了几下,然后,爬起,骂了一句,“他妈的,骚货,满足了吧?”
李开平点燃一只烟,看着沙发上的女子**着身子把一支大麻点着,然后满足的吸了一口,就那么大字型的躺在沙发上,全然不顾下体正面对着李开平。想起苏宁滑嫩的肌肤和修长的身子,叹了口气,一把抢过大麻吸了起来。
女子嘿嘿一笑,起来穿好衣服,向李开平踢了一脚说道:“爽完了,就走吧,今天弟兄们有空,去帮你出气。”李开平叹了口气,意犹未尽的站起身,两人出门招呼那些狂乱的男女,走了出去。
……
夜风很凉,让吴籍的头有些发晕,但是他手里仍然拎着一瓶酒喝着。
酒精的麻醉让吴籍的思维有些停顿,眩晕的感觉传来,吴籍心道:“自己的酒量怎么下降了很多,这……是怎么了?”伸手入怀打算看看时间,却抓出那块血玉来,叹口气,重新又放入怀中。
已经到了小区的门口,前面,转过那条小巷就是了。吴籍顺手扔出手中的那个酒瓶,酒瓶咣的一声,撞在前面的垃圾箱上,然后弹回,落在地上,却是醉了,那声音,深夜听来甚是清脆悦耳。
突然感觉到有一阵不好的感觉,似乎是什么危险在临近。吴籍下意识的欲转头去望,却突然感觉头被一个钝物所击中,几乎没有疼痛的感觉,头部一震,那种感觉很剧烈,似乎整个头部都要被震碎一般。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热热的,流进脖领里,流到胸膛上,然后身体就瘫软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分离感,意识和身体被敲震的分离开来,身体慢慢变的沉重,而后却突然一轻,立即就感觉到那原本熟识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意识呆呆的立着,看到身体瘫软倒地,犹如一层皮被拔掉一样。
淡淡的星光中,高楼的阴影下,忽的,闪出几个黑衣人来。意识望去,其中的一个自己竟然熟识。那是李开平,狰狞着,满脸都是怨恨,狠狠的向自己身上踢去。但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觉,似是在看一出戏,似乎,那躺在地上的不是自己。
伸出手去,但却什么也没有接触到,看着自己的手顺着李开平的身体中划过,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张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李开平蹲下身子,把吴籍翻转过来,探了探吴籍的呼吸,那吴籍呼吸已然消失。李开平害怕起来,他只想出口恶气,谁知竟出了人命。叫过那群人,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吴籍的意识,呆呆的望着,尽是无奈。
痴呆半晌,状若鬼魂,意识里都是疑问和恐惧。吴籍终于知道,自己死了,那躺在地面上的是尸体,看着自己的尸体是种很荒唐的感觉,死亡,竟然如此可笑。
似乎有风吹来,感觉到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吴籍明白了,原来人死了是会有所谓“灵魂”的,只是这“灵魂”却不能长久,也最终会飘散消失的。
只是他再没有办法和人讨论了这些了。“阿成,假如让他知道这些,他肯定会很高兴吧,这可是一大科学发现了,取得这个成就,从此他就不再是小小的研究员了,那可能真的会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了。”突然有想流泪的感觉,只是悲哀的是,他知道,他已经不能流泪了。
当最后一缕意识就要消散的时候,吴籍身体上的那块血玉竟突然发出淡淡的绿光来,然后那一缕绿光飞出,冲着吴籍身体的头部而去,在那两眼之间的部位冲了进去。吴籍想起自己看过的很多武侠小说,管那个地方叫百会穴。
然后,突感一阵强大的吸力涌来,吴籍的意识也跟着飞了进去。
感觉进入了一个陌生空间内,没有光,也没有任何物体,只是,却有着清晰可见的感觉。空间在这里似是无限延伸,那是种被紧紧包裹的感觉。就象,就象记忆中儿时清晨的浓雾,早晨不情愿的被父母叫起,穿好衣服,走到清晨里,却惊喜的发现天地都被浓雾所笼罩,于是就欢呼着奔向田野。春天的麦苗儿青青,自己就扑到在那青翠之中,融入到浓雾之中,父母、亲人、同学、朋友,就都找不到自己了。那时候感觉这天这地这雾是那么神秘,自己轻轻的伸出手去,却只感觉到一片凉湿,什么也没有抓住,一切对于自己似乎都是未知的,你不知道前方你会触到些什么东西。但是当雾散以后,村庄,天地,又显现在你的面前,那种缥缈虚无无所接触的感觉失去了,世界重新变的真实,却又会感觉到莫名的失落。
吴籍的意识就在这浓雾状的空间内飘荡。这个空间内似乎他什么都可以看到,但是却又有什么都无法抓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四周,和小时候在雾中的感觉相似,但是却没有那种清晰的凉湿感觉,这个空间似乎更加的不真实。吴籍(意识体)站了起来,跳了跳。跳跃的感觉仍在,只是却轻飘很多,没有实体的那种真实的触觉感。吴籍想,这难道是到了阴间了?看来很多传说确实有它的道理,到也不全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心下想着,意识体轻轻的向前飘去。这样飘着到是有神仙的感觉,不对,应该是鬼的感觉,要是活着的时候也能这样飘着,那应该就是神仙了。轻轻的在空中转了个身,很是舒展。哈,还能这样玩,我去找找其他的鬼。于是就这样又跳又飞的向前而去,竟是毫无半分恐惧的感觉。
行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周围却仍然是一片雾蒙蒙的,吴籍所想的鬼一个也没有出现。他开始沮丧起来,停住站下,席地而坐,身子学实体的样子伸个了懒腰,但是却没有那种酸痛舒适的感觉。心下想,就这样一直雾蒙蒙的下去也太憋屈,找鬼也找不到,怕是没找到之前自己就先疯了,疯鬼?还不如做个色鬼好,不过自己就是因色而死的,这样称呼自己到也不算强差人意,哎~,看来色字头上确实是一把刀啊。要不是自己和苏宁有什么瓜葛,李开平也不会暗下毒手,所以自己的死亡又是给此句话添加了一个有力论据,也算是死得其所,为广大色狼贡献了自己一点微薄价值,希望后来人以己为鉴,珍爱生命,远离美女。
吴籍自怨自艾,胡思乱想着,手却习惯性的枕在脑后,摸摸自己的头,心下又想:“自己不是死于刀下,却是死于实心铁管的猛烈撞击之下,要是用刀,自己可能还能反抗一下吧?或者还能有机会发出点凄厉的惨叫,留一点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最后的声波震荡,可是用那东西,自己连哼都没哼一下就倒下了,真是干净利索,而且刀是管制的,遇到警察很危险,所以实心钢管真是业余杀人者谋财害命的最佳工具啊,可惜自己是免费做了广告,大概明天的《晚报》就会报道吧:一名男子被钝器所伤死于小区门口,请归家者注意安全。哎,自己是真哀啊。”
吴籍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见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四面体状的物体,闪着淡淡的绿光,衬着周围雾蒙蒙的环境竟是十分鬼谧恐怖,一时之间,吓了吴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