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烹嫩羊,饮美酒。(正式解禁第二章)
距离更近些。看清楚那是三辆吉普车。一路甩着泥浆。跨过浅浅的冰河。向四人歇息处驶來。
几辆车都很破旧。是淘汰的军用吉普。顶棚敞着。沒被帆布遮住。上有六七个人。穿着黑色皮夹克。有的戴着皮帽。尽是一身凶悍之气。金霄望见。下意识的抱紧了吴籍。
车从四人身边驰过。却不停息。继续向前。但是。吴籍却嗅到一阵浓烈的血腥气。从车里弥漫出來。皱了皱眉头。心想:“血味浓厚。这些人刚刚进行过杀戮。绝非善类。”
那车子渐远。牛头却突然跳起。大声喊着。“回來。老乡。回來。”声音传的极远。那三辆车兜了一个圈。又转回來。驶到四人面前停下。当头的一辆车上。一人探头出來。络腮胡须。浓浓密密的。问道:“啥事。”言语甚是不耐烦。
牛头推了推马面。他厌烦继续这样走下去。但是让他出口相求。却也是为难。马面知道牛头心思。站起身。说道:“我们想搭个便车。方便不。”那人打量了一下四人。问道:“干什么的。要去哪。”马面说:“我们是游客。要去‘另那措’方向。”
吴籍心道。“这个地名很陌生。一点也不熟悉。想必是个小地方。”现在吴籍只知道如今几人是在青藏高原上。但是对于具体方位却是一概不知。所以仔细听两人对话。
那人口中说道:“游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啥游的。真是吃饱了撑的。”缩到车内和一人商量了一下。又望了望四人。说道:“好吧。坐后面两辆车。不过拉到地方你们每人贰佰块钱。”吴籍心下好笑。心道:“这群人看似不象在乎八百块钱的样子。但却装出财奴。定有些事情不想让别人看到。”
不待马面说话。牛头却早已答应。“八百就八百。”那人笑笑。把手伸出。牛头一把拉过吴籍。吴籍问候了牛头几万光年远的亲属。然后掏出了八百块钱。递给那络腮胡子。那人接过。放好。然后招呼四人上车。牛头马面两人上了第二辆。驾者是个胖子。吴籍和金霄却上了第三辆车。那人挥了一下手。车子启动。继续向前奔去。
这车里原本有两人。一个人坐在司机的位置。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那司机很年轻。看來不过二十岁。见到吴籍两人。笑了笑。热情的说:“我叫丹巴。两位是來旅游撒。”操着西北地方的口音。
吴籍掏出烟。替过去。还有半盒好烟。仍在兜里。那两人接过。各自点燃了。吴籍也点燃了。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是啊。我们來旅游。本想一直徒步的。但走到今天。实在太累了。走不动了。”
丹巴说道:“这里的旅游者太少。毕竟是无人区。很危险。而且有狼。若是单个的狼也就罢了。但是遇到狼群。那就危险了。你们确实也够胆大的。”言语中。竟把着荒原说的十分恐怖。
吴籍笑笑。心道:“要是狼遇到了前面那两个煞神。估计怕的会是狼吧。”
这个叫丹巴的小伙子很是健谈。一路上给金霄讲了些这里的风土人情。金霄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问这问那。一晃。太阳又是偏西了。
天色渐黑。一行人找了一处洼地停下。要在这里扎营。吴籍在草原里已经过了两日。知道这里昼夜温差很大。白日的河流在夜里都会重新结冰。而夜晚里的风。犹如利刀。寻一个低洼的所在。却是好避风寒。
篝火点燃。那群人拿了些羊肉來烤。吃的都是馍馍。用状若锅盖大的大饼。横竖几刀切成。入口极硬。吴籍和金霄吃了一口。就极不适应。停下不吃。只是那羊肉却极鲜美。高原缺氧。羊肉入口几乎感觉不到腥膻。但烧烤的出來却是极大的块头。吴籍拿了把小刀。将那肉慢慢的割成小块。给金霄吃了。
那络腮汉子从车内拿出一个可乐瓶子。扭开盖子。递给马面。说道:“这可是上好的青稞酒。朋友喝了。”牛头马面闻到酒香。虽然极度想喝。但是又怕自己喝酒以后的样子引起怀疑。忙摇头谢过。表示不会喝酒。
汉子神态似是极度鄙夷。哼了一声。草原上的人性格豪爽。你若是拒绝他们的好酒。他们便认为你瞧他们不起。但最近些年。到草原上旅游的外地人渐渐增多。草原的牧民等也知道了些汉人习俗。便不强求饮酒。虽然如此。那汉子终究是有些不高兴。
吴籍望到。说道:“大哥。你这酒是青稞酒吧。”汉子说:“是的。兄弟格要來尝些撒。”说着。把那瓶子递了过來。
吴籍接过。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那酒入口辛辣。从喉咙到食管犹如火烧一般。吴籍偷运无忧功压住。酒劲被压。那味道变的很是醇厚。口中说道:“好酒。够劲。”然后。吃了一大块肥嫩的羊肉。
络腮胡子见吴籍一口喝掉好多。出声赞道:“好汉子。”然后自己喝了一口。递给了身边的人。
丹巴说道:“这草原里的羊肉啊。就要喝着青稞酒。那吃着才够鲜美。这两位朋友不喝酒。是可惜了。”
牛头马面苦笑不语。吴籍暗自偷乐。心道:“不是他们不想喝。他们想喝的紧呢。这青稞酒和五粮液是两种味道。估计那意识体里的能量漩涡也会有与众不同的美妙吧。”
可乐瓶子在众人间轮换。转瞬。瓶子见底。那络腮胡子甚是高兴。见沒酒了。就去车上又拿了一瓶出來。吴籍心道:“这些人干的绝对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却难得如此豪爽。”他靠着无忧功压制酒气。所以喝到现在。面不变色。那西北男儿敬重的都是豪爽汉子。原本看吴籍很是文静。先是沒放在眼里。眼下见饮酒甚豪。便不由自主的和吴籍拼起酒來。
络腮胡子狠狠的一大口灌下。说道:“兄弟贵姓。这草原上近些年总有些人旅游。但兄弟这样豪爽的却是少见撒。我瘦狼交定了兄弟这个朋友。”话语之中。称呼自己是瘦狼。看來这是别称。
吴籍也喝了一大口。吃了一块牛肉。然后又撕了一小块。放到正枕在他腿上望着星星的金霄口中。然后说:“瘦狼兄抬爱。敢问瘦狼兄在这草原是作何生意。”
众人中一个肥胖的汉子阴阴的说道:“我们作的都是杀人防火的勾当。”吴籍听着那汉子的言语竟有几分滇省口音。瘦狼瞪了一眼那汉子。说道:“肥鱼。你不说话沒人当你是哑巴。”然后转而对吴籍说道:“我们是草原的游魂。见不得那阳光的。兄弟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吴籍点了点头。说道:“草原上的老鼠。总是不敢坦然的晒着太阳。但是那天空上的鹰就能。瘦狼兄是个好汉子。当然不肯作那老鼠了。”白日。吴籍就闻到车内浓重的血腥之气。联想到那枪声。并知道了这里是藏羚羊的栖息地。他已经隐约的知道了这些人身份。但并不说破。只是话语中有了些规劝之意。
那肥鱼嘿嘿冷笑。说道:“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这不是说狼兄是个土耗子嘛。”言语竟然有挑拨的口气。吴籍抱拳说道:“肥鱼兄。听口音是滇省人。”那肥鱼说道:“在滇省住过一段时间而已。”丹巴接口说道:“肥鱼。你不是说你在滇省如何如何的牛B嘛。只不过撞死了人才來这里混的。”那肥鱼怒道:“住口。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杀了你。”说毕。从腰中抽一把尖刀恶狠狠的望着那丹巴。
瘦狼正默不作声。切了一大块羊肉狠嚼。见两人恶语相向。说道:“都是兄弟。肥鱼你收了刀子。丹巴是个小孩子。你要让他几分的。”那肥鱼收了刀子。坐下喝酒。不过吴籍却看见他眼神中闪过一片阴冷之色。
那瘦狼对吴籍说道:“朋友见笑了。沒有人愿意干这刀口上的日子。这里沒有耕地。草原的草也不肥。养不了大量的羊;矿藏是国家的。我们沒资格去开矿。即使有。我们也沒关系。办不下证件;攒点小钱。作点生意。我们也作不过汉人。你们汉人都比我们聪明。唯一的。就是这草原。我们应该是这草原上的主人。但现在。打打猎。也犯法了。”言语竟带着几分无奈和凄凉。
牛头马面竟自吃着。听着他们的谈话。有些话语他们并不能理解。
吴籍哈哈笑了。说道:“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來。喝酒。喝酒。”瘦狼也道:“对。他奶奶的。老子活着一天。就要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快乐一天。管他奶奶的明天是个什么熊样子。”说着。一大口酒猛灌了进去。
渐渐的划起拳來。吆五喝六的只喝到半夜。吴籍见金霄早已经犯困。只是强打精神的支撑着。便起身告辞。回到不远处的帐篷里。钻进睡袋。哄着小丫头慢慢睡去。渐渐的。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也小了下來。草原安静了下來。吴籍慢慢的睡着了。
睡了一小会儿的样子。吴籍突然醒來。练习无忧功至今。功力早已大增。而且。精神力相比以前。更是成倍数的增加。睡梦之中。仍耳听八方。稍有异样就会醒转。吴籍坐起。定神屏气。仔细搜索四周的动静。耳边传來若有若无的争吵声。被风吹的听不清楚。显然。在的极远。
悄悄出了睡袋。又掖好睡袋边角。看着金霄犹自睡着。悄悄的出了帐篷。见四下无人。展开身形。向那声音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