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逃命(下)
怔怔的望着。警车的声音越來越近。唐珊扭头望去。车灯刺眼的射來。她扬起手臂。遮挡住了那两道强光。
车在她面前停下。从车上跳下來几个人。跑到她的身边。手电筒的光芒向她照來。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唐珊仔细望望。那人一身的黑色夹克。正是曾经找过自己的那个警察刘枫。
唐珊强自镇定的说道:“我。我刚下班。路过这里。你……。你要干什么。”她心里说:“但愿花姐姐能跑的远点。我多耽误一些他们的时间。”刘枫四下望望。说道:“你见沒见到一个黑色衣服的女人从这里路过。”唐珊刚要说沒有。却一转念。暗想:“我若说沒有。他们肯定不信。即使相信了也要追下去的。”连忙说道:“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但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女人。”刘枫忙问:“向那里跑了。”唐珊眼睛一转。说道:“向那边的。”指了指那女子跑去的反方向。
刘枫说道:“夜很晚了。你快点回家吧。”说着一挥手。就要带着众人追去。一只脚刚踏上车。心下突地一动。暗道:“我怎么忘了这小丫头是谁了。那夜很可能就是那罂粟女侠救了她。所以她才闭口不肯说实话。”暗骂了自己一声。连忙叫下來几个人。口气严厉的对唐珊说道:“站着别动。回來再和你算帐。”
见唐珊所指的反方向却通向江边。当下带头冲了过去。唐珊见他们冲向江边。心里暗自叫苦:“自己的小聪明反而害了花姐姐的。”心下后悔。却见刘枫等人已经到了江边。手中电筒向江面晃去。然后分來两路分别向上游和下游跑去。
一会儿。两对人又折了回來。唐珊见刘枫他们空手而回。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刘枫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真的看到那女人向那边跑了。”说着指了指唐珊曾经指的方向。
唐珊一脸冤枉的表情。说道:“我都说了。我只见了一个黑影。或许是只猫呢。我沒见到什么女人。”刘枫狠狠的瞪了唐珊一眼。重复的说了一句:“你快回家吧。”当下带领人向唐珊指的方向追去。
警车驶去。唐珊几乎坐倒在路面上。她的衣服都已经要湿透了。
那罂粟女侠却正是苏宁。回到K市以后。由于离开的太久。所以这些天都在公司里熟悉业务。以便能尽管代团恢复正常的工作。那天正好回去的晚了。就碰巧救了唐珊。
这是她第一次救人。心里也有些紧张。便用上了能让人呼吸急促的蛊粉。这样的蛊粉用过以后。能在短时间内让人体缺氧而丧失力量。不过见那群人向自己逼來并都是很狰狞的样子。怕药物发作不快。就增加了三倍的用量。她以意念控制只对了那五人使用。所以唐珊毫发无伤。拉这唐珊跑出许久。要离开的时候。见那唐珊发问。就编制了一个罂粟花的名字。
第二天见了报纸。才知道那五人已经死了。她一下就弄了五条人命在身上。也是十分忐忑不安。不过早在两年前她学蛊以后性情就变的刚硬了。而这一年更是学蛊杀蛇。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柔弱女子。过了几日见沒什么动静。也就慢慢心安。浑然不当回事情了。
又回想五个壮汉在自己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心下又有几分得意。一日偶见报纸上报道一起强奸案。心下恼怒。想起自己的异能。便在当夜潜去。给那人下了蛊粉。她沒有任何作案工具。而蛊粉却又是现在的检测仪器手段无法检测的。所以沒留下任何的证据。让那刘枫大感头疼。
有了一次两次的经历。渐渐胆大起來。只要听见些男人欺负女子的事情。便忍不住出手惩罚。心里暗道:“这蛊术既然是天神赐给女人的礼物。那就让我充当女人们的保护神吧。”这事情作的多了。却弄出一个罂粟女侠的名号。暗地听同事和朋友议论。听到的都是对罂粟女侠的敬佩。于是偷偷的竟有满足之感。
不过她终究阅历不深。这日去救一个大喊救命的女子。却沒想到是刘枫设下的陷阱。她虽然运出蛊粉伤了几人自己逃出。却也身中了一枪。她心里慌张四下里奔逃。到了河边却遇到了唐珊。几句以后。虽然那唐珊沒有帮上什么忙。但她心里却渐渐的平静下來。见旁边是河。就有了逃命的法子。
跳下河便向下游游去。夜里昏暗。两旁行人也沒有注意。那刘枫等人被唐珊耽误了些时间。待又沿河寻找时。她早就走的远了。
伤口疼痛。血仍然流个不停。坚持着到了一个桥下。见有一个铁皮船。却是白天里那清洁工用來收集垃圾所用的。于是爬了上去。躺在船上。解开拴船的绳索。便沿着昏暗的河堤的阴影。缓缓的向下游飘去。
蛊粉都包在皮制的小包里。却沒有在河水里弄湿。取出來涂在伤口之上。这蛊粉本就是药。可以伤人也可以救人。只是炼制配用的方法不同。她每样都有准备。这当口却是救了自己。
虽然那子弹还未取出。但终究血是止住了。苏宁躺在小船上。一动不动的。身上的衣服和船只浑然一体。纵然仔细的看也很难分辩。这河不大。水面只有二三十米宽的样子。原來水很浅也很脏。这几年经过改造。挖的深了些。在两面的堤坝下布置了排污管。所以这江水现在很清。水流经城市的这一段河堤都很高。两岸的道路上都有路灯。对比下來河面很是昏暗。她就这样躺着。隐藏在光明之外。睁大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偶有动静就警觉的向四下望望。慢慢的。顺着河水飘流着出了城市。
那些感觉危险的灯光渐渐远去。两岸的堤坝也不再是石砌的。靠岸边的水里生长了些杂乱的芦苇。透过芦苇可以望见岸上的庄稼田地。是些成片的稻田。青青的稻苗在夜风里微微起伏。偶也会路过些油菜花田。虽然是夜晚。但在星光下仍然可以辨认出嫩黄的花色。
空气变的清新了。少了城市里的汽油味道。风中的草木清香让苏宁的精神略略振作了些。挣扎着坐起。肩膀的疼痛让她几乎叫出声來。回头望望。城市已经变成了一边迷朦的亮光。离的却是很远了。
身子倾斜。从铁皮船上滚了下來。伤口接触清凉的河水。又是一阵疼痛。划着水。忍着疼痛将船弄翻。看着船沉到水下。然后向岸上游去。
芦苇很密。有已经长老的粗枝划破了她的衣裳。肌肤上也是红红的刮痕。她平时都是爱惜肌肤的很。如今却管不上这些。爬上岸來。见是一片稻田。便顺着田埂颤颤的走去。
走出很远。终于了有了条路。继续沿着路走。一会儿前面有了些灯光。并偶有狗吠的声音传來。她是导游。知道些民俗。从那建筑的样式上來看。是个白族村落。
村落建在一个缓坡上。她手捂着伤口沿坡上行。走到最边缘的一家院墙外。望到院墙里的二楼窗户。紧闭着黑洞洞的不见人的影子。
院墙上开有对称的院门。门上帖着门神。夜里看不清图案。但仍然可以模糊的辨认出那神的狰狞样子。
正要路过。却突然听到狗的急速吠叫。心下紧张。连忙准备些蛊粉在手里。那院门吱的一声开了。里面一条大狼狗探出个头。见到苏宁。露出尖锐的牙齿扑了上來。
苏宁连忙运用意念打算将蛊粉运出。却感觉眼前一黑。她的体力和精神已经严重透支。如今运力。却让自己昏了过去。
狗的吠声似乎就在眼前。最后的意识里。狗嘴里那两颗獠牙闪烁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