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嫁祸
良容华似乎想起什么。亮了眸子道:“太后。臣妾有证据。臣妾那日在御花园撞击柳淑仪和东方大人私会。柳淑仪恼羞成怒。当时就吓唬臣妾。说臣妾感说出去一个字。就让臣妾腹中的孩儿不保。臣妾为了保住皇儿。这事可是。对谁都沒有说。可谁想。她柳淑仪竟然这么狠心。居然杀了皇上的孩子。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杀了这么人皆可夫的贱女人。”
研妃在一旁。嘴角暗含着得意的笑容。梅妃依旧那样自顾自的做主。品茶。似乎这一场闹剧。与她无关。
“良容华。有些话乱说不得。你这么说。可是有损皇家声誉的。”荣贵嫔挺身而出道。
“贵嫔姐姐。如果真如良容华所说。那么有损皇家声誉的。可不是良容华了。”柳依依笑得幸灾乐祸。若梦看着。沒來由的恶心。
“住口。”轩辕琪忍不住胸口的怒气。破口而出。
满是怒气的看向若梦。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总要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真想一刀杀了她一了百了。只是。自己如何舍得下她。
“皇上。臣妾有证人的。那日缱儿和绻儿都在。不信。您问他们。”良容华不知好歹地继续说道。
“住口。良容华身子虚弱。送你们主子回去休息。”轩辕琪向良容华的两个丫头道。
“不。臣妾不走。臣妾要看着这个贱女人被碎尸万段。臣妾不走。”良容华说着。竟然起身向若梦扑去。势要掐住若梦的喉咙。
若梦躲闪不及。被良容华长长的蔻丹划破了脖颈。鲜血顺势而下。看着万分凄惨摇曳。
轩辕琪心痛不已。却。只能忍着。
若梦嘴上无奈一笑。并不去在意。虽然伤口处。真的很痛。
“还不带你们主子下去。”太后见着良容华行为失控。斥责两个宫婢道。
“是。”缱儿和绻儿赶紧地拉着良容华出了熙宁宫。
“你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女人……”良容华骂骂咧咧地被拖走了。似乎有些疯癫了。
良容华走了。喧闹的熙宁宫暂时地安静下來。太后扫视一圈众人。厉声向若梦道:“柳淑仪。哀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不是你。”
若梦任由脖颈上的血留着。嘴角含笑。抬头道:“太后明察。臣妾从不做这等龌龊之事。”
太后冷哼一声。向全公公道:“把柳淑仪的宫婢。给哀家带來。”
“慢着。”荣贵嫔大声道。说着站了出來。
“荣贵嫔。是想护着谁吗。”研妃厉声道。很是不满荣贵嫔此时打断。
荣贵嫔不理。轻蔑地看研妃一眼。嘴角轻笑。向太后道:“太后。可曾注意到这丝绢……”
众人随之。皆向太医手中的丝绢看去。淡兰色的丝绢。上好的料子。即便宫里。也不多见。
“太后。可记得。这是年前云水国进贡的天蚕丝。共有三匹。”荣贵嫔不急不缓道。
“來人。去查那三匹天蚕丝。给了谁。”太后下令道。
全公公立即领命去了。
陈淑仪广袖下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
片刻。全公公便回來了。向太后道:“太后。那三匹天蚕丝。去岁您生辰的时候。赏给了吏部尚书陈大人。”
若梦一惊。陈大人。陈淑仪的父亲。那这件事情与陈淑仪自是脱不了干系的。怪不得陈淑仪一直都未开口讲话。她是在害怕么。
正想着。若梦听见“咚”地一声响。回头去看。只见陈淑仪依然跪在地上。前行至太后面前。颤着道:“太后。臣妾的爹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请太后明察。”
研妃在一旁恨恨的咬牙。伸手去拉陈淑仪。道:“陈淑仪。太后娘娘。并沒有说什么。也许是有人冤枉了你。太后。自会秉公处理。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淑仪听了研妃的话。泪眼朦胧见看向研妃。满是欣喜。是啊。太后并沒有说这是自己爹爹做的。自己的确。沒有必要担心。至少。是这么早的担心。
但研妃的话。在若梦听了。却别有一番意味。她这分明是告诉陈淑仪。不要自乱阵脚。
“陈淑仪。这丝绢你怎么解释。”轩辕琪沉默已久。严厉的开口问道。
“臣妾。臣妾不知。”陈淑仪吞吞吐吐的回答。
若梦心里暗笑。陈淑仪的回答。真让人替她惋惜。
“不知。这上面的晴字难道不是你么。”轩辕琪怒问。宫里人都知道。陈淑仪闺名筱晴。平日里喜欢在用的丝绢等小物件上绣上一个“晴”字。她居然说不知道。难怪若梦替她惋惜了。恐怕研妃的心里早就气开了。
陈淑仪一愣。不像轩辕琪竟然这么说。那条丝绢的确是自己的。可是自己也的确不知它怎么会包着那包药草。
“说。这条丝绢不是你的么。”轩辕琪起身。狠狠踹陈淑仪一脚。
陈淑仪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着。流泪答道:“是。是臣妾的。”
“那你的丝绢怎么会在这包药草外面。”轩辕琪追问。眸中满是凌厉之色。连若梦见着也是吓到。
“臣妾。臣妾不知。”陈淑仪依旧颤抖着。心里想着。明明是晚晴。怎么会这样……无助地看向研妃。企图她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众人注意到陈淑仪的目光。齐齐向研妃看去。研妃怨道:“陈淑仪。你有何话。不妨直说。皇上与太后自会秉公处理。你这样看着本宫是何意。”
陈淑仪一怔。直说。这要如何直说。说了自己还有命活吗。明明是她研妃告诉自己。发现柳淑仪欲对良容华腹中孩子不轨。奈何找不到证据。因此让自己寻了法子将那包麝香丢在晚晴房中。为何那包麝香会裹着自己的丝绢。陈淑仪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陈淑仪。轩辕琪也疑惑了。本以为是陈淑仪。可她再笨。也不会留下那样明显的证据。显然有人是要栽赃。那么栽赃的人是谁。她吗。不。她那样骄傲、倔强的性子。岂会作出这等事情來。
轩辕琪踌躇着。却听太后道:“传陈淑仪和柳淑仪的贴身宫女。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做的好事。”
片刻。晚晴、朝雨、春绿、夏凉便被带了上來。独不见杏儿。
太后一个眼神。啼莺便拿把那包东西捧至他们面前。并问:“这包东西。你们可曾见过。”
晚晴等人皆摇头。
太后拍案道:“不说。给哀家打。打到有人肯说为止。”
若梦心中一震。打到有人肯说。这样的事。岂会有人承认。晚晴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么。晚晴那一次在绮梦楼受了那么残忍的针刺之刑。如何能再受伤。
这样想着。若梦不管不顾地上前跪求道:“太后。您手下留情。臣妾愿以性命为保。晚晴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拉住柳淑仪。谁若再來求情。连着***。”太后瞪着柳淑仪说。
“打。”太后再次下令。
四人被拖了出去。只听哭天喊地一片惨叫之声。
若梦心头更痛。努力着想要挣开拉住自己的人。奈何一人哪能敌得过两人的力气。情急之下。若梦忽然想起身后的轩辕琪。回头挣向他。哭着哀求:“皇上。求您。绕过晚晴。要打。便打臣妾吧。皇上。。。”
“蠢女人。”轩辕琪暗骂。一个对她有了异心的丫头也这样的护着。真是愚蠢之极。可看着她这样难过。心头忍不住地痛。她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叫自己情何以堪。
只是。身为帝王。绝不能。为情所困。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凄惨万分的若梦。
外面的惨叫声越來越小。若梦心里默念:晚晴。晚晴。一定要撑住。
“太后。有人招了。”全公公进來禀报道。随后手一台。便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抬了进來。仔细辨认。竟然是春绿。
若梦心头一喜。有人认了。那么晚晴就不会再受刑了。
静贵嫔看着震惊的研妃。把心头的笑意狠狠地压了下去。低头。静静地坐在。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
“有什么话。快说。皇上、太后还有诸位娘娘可都听着呐。”全公公说着。踢一脚奄奄一息的春绿。
若梦看着。甚是心惊。这便是后宫。沒有人情味儿的后宫。
不知晚晴。到底怎样了。
“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奴婢……奴婢受不住了。”春绿的话。似乎是说向陈淑仪的。
“快说。少废话。”全公公说着又是一脚。
“嗯。。。”春绿一声闷哼。缓缓开口:“淑仪娘娘。命奴婢。命奴婢将那包药偷偷丢在晚晴的房里。要嫁祸……嫁祸给柳娘娘。奴婢一时糊涂。竟然拿着娘娘不要的帕子裹了那包药。娘娘。是奴婢对不住您。奴婢……奴婢……”春绿的话沒有说完。已经昏死过去。
陈淑仪的脸色灰白如土。她怎么也想不到。春绿会这么笨。笨到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颓然倒地。
“來人。送陈淑仪回宫。听候处置。”轩辕琪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