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短程战术导弹

新德里的总理办公室内，辛格正在等待总理召见。几个钟头前，总理再次靠着近乎完美的战争鼓动在人民院赢得了全体议员的起立鼓掌和一笔惊愕空前的新的战争拨款，这给战争的继续赢得了底气，他告诉所有的听众，印度正站在十字路口，要么通向胜利，要么就会再次沉沦，敌人会在这个关头，故意显示其强大，用恐惧来迫使印度人民做出错误的选择，而此刻他必须用最大的声音警告对手，他们要打多久，印度就奉陪到底！

可汗的演讲总是充满了力量和某种魔法，听众情不自禁会受到这种鼓动。有了这笔新的拨款，国防部可以同时向俄罗斯、法国与以色列订购规模庞大的防空系统，新的陆军武器喝零件也将陆续到达，只是空军战斗机由于生产周期过长，任何新的订货都无法赶得上这场战争了；不过外交部策略研究室的报告表明，美国的态度可能会在大选后发生变化。印度曾经拒绝过技术转让限制严苛的美制飞机，而现在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条通向F35的捷径，这种四代机几乎是现成的，一些参与了早期开发的国家由于研制/生产费用的不断上涨，正有意终止订货，这让不在乎预算的印度得到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在技术上压倒中国空军，而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日本也准备着插队抢购，毕竟这个国家也正受到中国三代机数量激增的严重威胁。

辛格一个人在大厅做了一会儿，他希望能得到总理对全面失控的阿萨姆邦局势的最后决断。查古耶中将的报告中说，敌人在最近24小时的军事冒险，使得其完全控制了布拉马普特拉河以北的制空权，也就是说阿鲁纳恰尔所有的公路均在其空中眼线的侦察当中。天空导弹部队被攻击后，中将坚持认为，在前沿游走的大地导弹部队被无人机发现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建议在中国主动升级了战争等级的关头，索性用这些武器进行一次远程反击，对川藏线公路进行一次全面的破坏。他将打击目标拟定在德钦县境内的一段公路，这是大地导弹i型导弹的射程勉强能够到的区域；中将同时指出，如果将这是将导弹部队后撤，那么它们就够不到这些重要目标了。

尽管提斯普尔凭借其有限的雷达信息，至今无法从大气层内的弹道轨迹分辨出中国人在昨天夜里发射的到底是远程火箭还是短程地对地导弹，但是辛格一直认为近程导弹与远程火箭炮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与其让大地导弹被中国人从空中发现并摧毁，不如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能收到奇效，不过总理对战术弹道导弹一项比较谨慎，即使在同巴基斯坦进行的战争中，印度也还未动用这件杀手锏。

辛格拆开信，总理写道：

部长先生，我已经听闻了中国空军在洛希特的暴行，也看到了前线将领的反击请求。我必须检讨前一段时期在阿鲁纳恰尔策略上的退让政策，这种策略显然没有起作用，中国人并没有丝毫的领情，他们继续在他们认为我们软弱无力的区域展开凶狠的攻势。事实已经证明了国家关系中最古老的准则：过度的忍让必将招致更大的羞辱。

如果查古耶将军基于其专业的判断，认为有必要使用大地导弹进行反击，那么就不要犹豫，狠狠的打。尽管这条公路不是他们展开入侵的唯一红方通道，但是至少可以在政治上可以发出强烈而又明确的信号——我们严正以待，以眼还眼！

另，斯潘加将军正面临着的艰难，我感同身受，我无法在军事决策中给与帮助，但是你前次会面提出的，将后勤司令部体系从各军种参谋部，以及低效率的官僚体制中拯救出来的建议十分必要，战时部长会议在我的压力下被迫同意，将由陆军参谋部直接下辖该机构，以解燃煤。

辛格手拿着信纸不由得一阵激动，他知道总理已经从前一阵的低迷情绪中重新站了起来。他当即与提斯普尔通了电话，让他放手一击。

几千公里外的徐景哲，立即就截获了，印度陆军参谋部通过新密码发送的要求大地导弹部队进入发射阵地，等待下一步指令的命令。导弹部队保持无线电静默，没有回答，这使得徐景哲无法知道敌人的位置，也不知道这些导弹将使用何种弹头，不过从常识上看，如果敌人要使用核弹头，更可能使用烈火导弹。另外，从这种短程导弹的射程分析，它们一定是被部署在了离控制线很近的区域。是否就是山鹰正在追踪的那支？他心里没底。无论如何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同时必须立即通报上级。

几架待命的无人侦察机从前线机场起飞，开始展开最密集的空中侦察，液体燃料导弹在其燃料加注阶段容易产生冷凝的烟雾，进而使其暴露，但是藏南地区本身也常年笼罩在水汽当中，也给侦察带来了一定的变数。少将现在更指望的，其实是撒出去的几支侦察部队，那些大型越野车辆在山间穿行是很容易留下痕迹的，而无人机是无法看到这些痕迹的。另外，情报部门的行动也决定着反击的质量，无论是空军还是巡航导弹都需要相当的时间进行任务准备，而远程火箭的准备时间虽然较短，但是由于弹道问题，很难覆盖到有些区域。而射程具有较大优势的东风11甲型战术导弹，由于具备反应时间以及精度和末端的弹道控制优势，似乎可以成为一种可能的备选方案。与印度一样，中国的这些武器目前也在前沿的公路网上机动备战，只是数量和质量上都要远远优于对手。

赵长斌正在山林间穿行，试图找到他的另一队跟踪燃料加注车的人马。在这一带，他可以使用卫星通讯进行有限的联络，印度部队的防空能力在洛希特边疆区已经名存实亡了，所以预警机通常离得也很近，所以他也可以选择由预警机上的人员进行汇报，或者经由其进行中继联络直接向指挥所报告，这一点比在雅鲁藏布江以西活动的雪狼要好一些，在上苏班里地区，印藏特种部队拥有监视无线电通讯和依靠直升机获得的高度机动能力，而在洛希特边区，几乎看不到印度人的直升机。

整个上午，无人机几乎就在云层下自由飞行，赵长斌几次看到印度人偷偷在上头上用萨姆7型导弹进行瞄准，但是这些导弹总是探测不到无人机的红外信号，显然是缺乏必要的保养和维护，导致导引头出现了问题。从侦察的情况看，印度人在这一带的战争准备是不够充分的。大部分印度56步兵师的士兵，至今还穿着夏季军装，在这一带山谷中，入夜后的气温会急速下降到摄氏5度以下，如果再浇下一场雨则会更低；这些后勤问题造成了印度部队，以减少夜间巡逻的方式，来对抗寒冷气候。

来自北面的冷风有气无力的吹过山岭，一片长草慢慢地倒伏下来，赵长斌已经到达指定的坐标位置，这个位置在一座山坡上，但是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人，也没有看到藏在山中的燃料加注车。他在2天前见过车队驶过，知道那是一种不容易藏的巨大罐装车。于是他慢慢趴在草丛里，压住嗓子学了两长一短三声鹧鸪叫；这是一种有用的技巧，不明就里的人听到后，只会一味是入秋后在领地内巡视的雄鸟的声音，不过如果附近有山鹰队员，他们应该知道，这是队长在附近。

过了一会儿，附近传来了几声“雌鸟”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显得犹豫不决，同时有些假。不远的树林里一只滇金丝猴拼命地摇晃着树枝发出警报，显然它是听出了一些不对劲，也察觉到了附近的危险。

不远处的草地里慢慢蹲起一个全身缠满破布条的人，看不清脸，他手指双眼，做了一个示意队长向山下看的手势。赵长斌能够认得出，确实就是自己人，他慢慢靠了过去。树林的猴群观察了一会儿，决定远离是非之地，渐渐嬉闹着跑远了，赵长斌不知道这些猴子这些年怎么从更东北的栖息地活动到了这里，实际上他更讨厌本地的长尾叶猴，他们比金丝猴更大胆，也更有好奇心，会长时间地在摇动树枝发出警报，而不是乖乖离开，对于侦察兵来说，这些东西的警惕性大概比印度哨兵要高出十倍。

“敌人在哪儿？”

“就在哪儿。”那名队员朝山下指了指。

赵长斌放眼望去，云遮雾绕的山谷阴影中，果然停着一长溜军车，如果不是一些印度士兵正在车辆旁慢慢走动，他确实很难发现，看起来这一带的印度部队对于隐藏自己都很有一手。

他举起望远镜慢慢地观察，一辆一辆地分辨目标性质，最后他在车队发现携带一辆野战方舱的特种车辆。这似乎是某种指挥车，也可能是某种侧地车。他知道“大地”这种基于早期地空导弹开发的战术地对地导弹，有可能需要依赖指挥车控制飞行姿态，但是印度军方自己披露的信息中，大地导弹的指挥车从未出现过。或许是一部侧地车？导弹导弹发射类似于炮兵射击，侧地作业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敌人的导弹哪儿去了？他肚子想着。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总攻前拔掉敌人布置的钉子，而大地导弹肯定可以算是有价值的目标了。

“敌人合股了？”

“是的，那辆不明军车早上突然出现的，似乎在测量预设阵地。但是导弹发射车至今没有出现。”

“既然这里是预设阵地，那么一定错不了，它们肯定会出现的。”

赵长斌再次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山谷中排成一列的敌人车队，有一名军官正在灌装车上检查燃料的压力，另几名士兵正在一旁连接管道，似乎马上就要用似的。如果敌人选择这里作为预设阵地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就要动手了？

徐景哲的指挥所立即就得到了山鹰发回的十几秒的视频资料，这次他终于亲眼看到了敌人的真身，参谋部内立即有人核实了车队中存在着一辆炮兵通用型的侧地车辆和一辆射击指挥车。但是遗憾的是，敌人的导弹发射车并不在其间，暂时无法判断出最后出场的会是i型还是ii型导弹，也许这些导弹正在路上。

徐景哲身上的压力终于有所减缓，他面对的是一种相对落后的单级武器，无论是大地1还是2，最大的问题是必须在发射前加注液体燃料，可见自己还有几个小时等候上级的指令。这个时间，足够参谋部制定出几套有效的打击计划。不过，敌人选择的这个东、西、北三面环山的山谷肯定是有其用意的，飞机很难从远处用雷达找到目标，巡航导弹也有其困难，越过高耸的山脊后，必须立即降低高度，而这个动作很容易错过躲藏山后的目标；远程火箭的更是不可能打击到这种被高山遮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