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她是谁、十二年
仙武大陆的云仙之巅。上官兰若站在仙雾朦胧的水潭内的青石上。眼中蕴满了泪水。默默地看着面前浮现出的画面。紧紧咬着唇。一缕缕鲜血浸出却犹若未觉。
“娘娘……”
飘渺而有些苍凉的声音突然传入上官兰若的耳中。这样的称呼让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惊色。蓦然看向远方的虚空。
“这画面是你传过來吧。既然你目睹了这一切。为何不出手帮他。”
那苍凉的声音叹了叹：“娘娘。您比我更清楚这天地之间的规则。而且也比我更清楚什么是天机。什么是劫难。萧凡注定会有这场劫难。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所以你才选择在事发后才让我知晓是吗。”上官兰若轻轻地说道。纯净的眸子中泪光闪动。
“是的。”苍凉的声音沒有否认。微微沉默。道：“倘若事先告诉了娘娘。您必定会让我去救他。而我必须遵从您的法旨。如此便会打破天机。扰乱了他的轨迹。”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上官兰若深深一叹。脸上渐渐浮现出深情的笑容。道：“有我在。他又怎会死去。我的存在就是为让他活着。若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哎……都说轮回可以勘破生死。勘破情爱。可是娘娘历经百世轮回。对他的情爱却越陷越深。娘娘。你可别因此而忽略了他到底是因何而存在啊……”
“我不管。我已经等了无尽岁月。早已经累了。今生无论如何也要做他的妻子。哪怕是一日也心满意足了。其它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理会了。管它天崩地裂宇宙动荡。我只要我的小凡……”
“娘娘。您变了。唯一不变的是对他的爱。越加执着了。可是您不想与他天长地久厮守吗。只有构建完美世界。制定公平的规则。我们所有人的梦想才能真正达成。我知道娘娘您是怎样想的。也知道您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但是娘娘您现在的能力远远不及曾经的亿万分之一。所以我不能让您因此而陨落。”
“你要阻止我。”上官兰若的声音瞬间变冷冽了起來。
“不是。我怎么敢阻止您。只是为您带來了一件东西而已。很早之前我便算到他有此大劫。所以行走宇宙角落。找到了不灭仙草。”
“你找到了不灭仙草。”
上官兰若很吃惊。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起來。
“是的。娘娘您炼化不灭仙草。便可以生命之心的本源创造力让他拥有新的生命。”
听到这里。上官兰若的脸色渐渐沉了下來。看着远处的虚空。眸光变得很冷。甚至充满了杀机。
“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是你故意让小凡与石像融合。因为你知道我会救他。便用这种方式让我炼化不灭仙草。是不是。”
“娘娘息怒。如今这三界将崩。盛世开启。说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娘娘需要尽快恢复实力。若单靠您自我的血脉觉醒。或许就來不及了。这仙草炼化后。足以让您提升数个境界。”
“罢了。罢了。百世重修。虽能修得圆满。但更重要的是在今生与他相守。现在小凡有难。毁去百世的心血又如何。将仙草给我吧。”
远方的虚空中浮现一个漩涡。一株三寸高。生着七片细长叶子。通体碧绿的仙草飞了出來。缓缓飞向上官兰若。当仙草飞到上官兰若的面前时。她的眉心中央渐渐浮现出一道指尖大小。如水滴般的淡蓝色印记。
印记绽放光芒。将不灭仙草包裹。那不灭仙草便快速缩小。沒入了上官兰若的眉心中。然后就地盘坐了下來。全心炼化不灭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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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转眼已经是三年过去了。神武大陆的人们已经从那场灾难的悲伤中走了出來。但是萧凡的身影永远印在他们的心中。让他们永世感恩。
天荒神城的城墙上。七道如仙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陆清雅她们在一年前从秘境小天地中出來。却再也无法见到那个有血有肉的萧凡。从那时起。城墙上便多了四道妙曼的身影。
这一日。人们一如既往地在萧凡的石像前虔诚叩拜。天穹上却突然显化异象。点点碧绿色的光雨洒落而下。将萧凡的石像笼罩。
光雨缓缓沒入石像内。就像是春雨在滋润大地。那些碧绿色的光雨充满了无尽的生机。只是这么散落下來。溢出的生机气息也让方圆数千里的枯木逢春。茁壮生长。
“这是什么生机。怎么会如此恐怖。”
城墙上霓裳神女等人震惊。看着那点点光雨。感受到它的生机气息。霓裳神女皱了皱眉头。道：“这好像不是纯粹的生机。其中还有着我们无法体会的规则。难道是仙武大陆有人出手帮助小凡么。要真是这样。他便有复活的希望。”
“真的么。”陆清雅那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光亮。但很快又消失了。轻声道：“其实他一直都在心中不曾走远。他一直陪着我们。我们也这般陪着他。等三界崩塌的时候。我便随他而去。从此长久相伴。不必再苦苦思念……”
“不行。清雅。你不能这样。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护着你们。他希望我们都好好的。这是他离去说的话。难道你忍心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不能安心吗。”
“可是。小凡太孤独了。我流着他的血。他流着我的血。我能感受到他在念着我……”
陆清雅的声音很平静。很清冷。沒有什么感情波动。这样的状态更让霓裳神女她们担忧。可是谁都知道她那倔强的性子。除了萧凡。无人能左右她的决定。
“清雅。师娘明白你的心情。你也应该明白师娘的心情是吗。你看到那光雨了吗。它很有可能让小凡活过來。有血有肉地站在我们面前。到那时候。他若看不到你。你知道他会有多么难过吗。”
陆清雅沉默了。缓缓闭上了清冷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颤动间。两行清泪湿了倾城的容颜。风吹动她的长发。轻轻飞扬。衣袂翩翩。
霓裳神女等人看着她。明明就在眼前。却觉得她似乎已经乘风而去。四周静悄悄的。天地一片静默。只有微风在耳畔轻轻地响。碧绿色的光雨在轻轻地洒落。
一年又一年。碧绿色的光雨下。萧凡的石像周围长满了参天大树。使得人们都沒有地方祭拜了。于是。祭拜萧凡的人们便只能远远地叩拜。
在萧凡的石像前。一只纯白色的小狼与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正抹着眼泪。边哭边说着什么。哭累了。小丫头便趴在萧凡的石像下面睡着了。
萧凡的母亲云岚也來到了这里。看着萧凡石像。泪水止不住。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來。可是却怎么也止不住。她看了萧凡的石像很久很久。伸手轻轻抚摸着。一遍又一遍。最后抱着睡着的小囝囝。带着雪月一起离开了那里。
路过城墙的时候。云岚默默地看了陆清雅她们一眼。眼中浮现出心疼之色。最后深深一叹。踏空离去。她对萧凡的思念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每天失魂落魄。要好好活着并不断强大自己。将來三界合一。或许还能找到复活萧凡的办法。
转眼十年过去了。在这些年中。蔡鹤轩、张鹏、拓跋冲、完颜烈、古今血、月紫涵。他们每年都会从修炼中醒來。前來看望萧凡。在他的石像前饮酒。忆过往的点点滴滴。
“爹爹、娘亲。他就是萧叔叔吗。为什么萧叔叔不说话呀。是不是翎儿不乖。萧叔叔不喜欢翎儿呀。”
一个三四岁的小不点。圆圆的精致的脸蛋。粉雕玉琢。睁着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古今血与月紫涵。
古翎儿的话传入众人耳中。让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泪光闪动。
“翎儿乖。萧叔叔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萧叔叔睡着了。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以后等萧叔叔醒來。肯定会很喜欢翎儿的。” 古今血轻轻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泪水溢出了眼眶。
又是一年过去了。第十一个年头。古今血等人又一次來到这里。却感觉到萧凡的石像内隐约间传出了生命波动。这样的发现让他震惊而激动。
片刻后。他们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快速來到城墙上。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霓裳神女等人。却不想霓裳神女等人早就发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陆清雅看到了希望。心中的死志方才渐渐消除。
第十二年。这片天地发生了变化。天空不再蔚蓝。云朵不再洁白。整片世界都变成了火红色。炎皇道图再次显化了出來。所过之处。虚空全都裂开了。一个个黑洞显化在天穹上。无尽幽深。
人们明显感觉到天地动荡不休。乾坤不稳。规则波动很强烈。这种现象让神武大陆的人们惶恐不安。天圣峰发出消息。说明了这种现象。人们方才得知这是三界即将崩塌的预兆。到时候。三大世界将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