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边陲小镇
萧凡听到了上官兰若的声音。如此突然。多少年了。他都记不清楚已经多少年沒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的气息、她的味道……那种思念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萧凡的心。
“小凡。不要看、不要找。小姨姐姐并不在你的身边。”
上官兰若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深深烙印在萧凡的心中。
“小姨姐姐。你在哪里。在哪里。”
萧凡几乎是吼出來的。无边的思念淹沒了他。让他变得有些疯狂。双眼都红了。
“小姨姐姐在云颠之巅。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可是你却……”
幽幽的带着凄伤的声音让萧凡心碎。他紧紧捏着拳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对不起。小姨姐姐。对不起。”
“小凡。你现在不听小姨姐姐的话了是不是……”
“不。小姨姐姐。你说什么小凡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过了好久。上官兰若的声音才再次传入萧凡的耳中：“要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去。倘若小姨姐姐沒有不死仙草。即便救活了你。你也永远见不到我了……”
“小姨姐姐。是你救了我……是你。”
萧凡震惊。他万万沒有想到复活自己的人竟然是小姨姐姐上官兰若。心中越加内疚越加自责。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你记不记得曾经对过许下过什么承诺。你说你要登上云仙之巅带我走。你要娶我为妻。可是你却……”
“小姨姐姐什么都不管。我要你活着。我要你來娶我。小姨姐姐今生今世要做你的妻子。永远和你在一起。为了我。你一定要活着。不要再做傻事。否则小姨姐姐永远都不再理你了。”
“不。不要。我听你的。什么都不听你的。小姨姐姐。你要是生气。怎么责骂我都行。但是不可以不理我。绝对不可以。”
萧凡的心中很恐慌。他虽然知道上官兰若不会不理自己。但是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心中还是很害怕。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似的。这是惶恐的心理是他从來不曾感受过的。
“小凡。你真傻。小姨姐姐百世轮回最重要的不是为了修得圆满。而是为了在今生与你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怎么舍得不理你。一个情字缠绕了小姨姐姐百万年。我不想挣扎。也不愿意挣扎。这种越陷越深的感觉。让小姨姐姐的生命变得更有意义了。只为你而活。”
“百万年……”
萧凡心中巨震。这样的话从上官兰若的口中说出來。让他难以想象她到底是什么來历。
“关于小姨姐姐的一切。等你的境界步入神话境。那时候來到云仙之巅。娶小姨姐姐为妻。届时小姨姐姐什么都告诉你……”
“神话境……那是什么境界。”
“很快你就会了解的。如今三界合一。大世已经到來。自你与石像融合已经五十年过去了。这五十年中小姨姐姐虽然想办法将你的境界提升到了圣武境六重天。可是与同代相比你已经远远落后。所以。你要努力修炼。在这大道可亲的大世。小姨姐姐相信以你的天赋与潜力很快就会后來居上……”
“五十年。”
萧凡心中大惊。想不到竟然已经过了五十年。那么亲人、爱人、朋友。他们都还好么。
“小姨姐姐。你等着我。小凡一定会去云仙之巅接走你。到时候我要让你做我的妻子。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嗯。小姨姐姐会一直等着你……”
上官兰若的声音逐渐淡去。渐不可闻。萧凡猛然一震。嘶声大喊：“小姨姐姐。你在还吗。小姨姐姐。”
可是。沒有声音回应他。上官兰若已经切断了与他的联系。其实以上官兰若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相距数亿里与萧凡通话。这一切都是在另一个手段通天的人物相助下才得以实现的。
“三界合一。已经过去数十年了。不知道这些岁月中爹娘和清雅她们怎么样了。此刻又在哪里。小姨姐姐救了我。让我获得重生。相当于活出了第二世。我要倍加珍惜生命。再也不能让她伤心了……”
萧凡轻声自语。然后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白色的衣衫穿在身上。破妄之眼下。很快就找准了方向。朝着森林之外快速离去。
翻过了前方的大山脉。萧凡刚刚踏空而下。森林中立刻传來狂暴的波动。一头巨大的黑熊人立而起。身躯宛如黑色的山岳般逼人。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一巴掌向着萧凡拍來。
“吼。”
黑熊咆哮。声波如水浪冲击十方。方圆数十里的大树齐齐折断。山石崩碎。威势惊人。它那只巨大的熊掌拍來。让十方虚空震动。轰隆隆声响。
“相当于圣武境后期的神兽。”
萧凡眸光一凝。迈步迎了上去。探手一抓。将黑熊的一只爪子握在手中。手臂轮动。轰然声中将黑熊那山岳般的身躯给生生提了起來。
“不知死活的畜生。”
萧凡冷笑。轮动手臂疯狂摔打。震得这片山川大地不断摇动。然后猛地将黑熊扔向前方。重重砸在山岳上。将那巨大的山岳都砸得崩塌了。
“吼。”
黑熊哀嚎。已经是骨断筋折。七窍都在流血。挣扎着却难以爬起。
萧凡从天而落。一脚将黑熊的头颅踩碎。然后将其尸体收入储物戒指中。大步向着森林之外走去。他刚刚离开。那崩塌的山岳内便浮现出阵纹。那些山石快速合拢。不过片刻时间。崩塌的山岳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这让他有些吃惊。
这片地域实在是太大了。以萧凡的速度也用了数个时辰方才走出來。而且他原本所处的位置不过是外围罢了。这让他有些咋舌。合并之后的大陆。实在太过辽阔。
出了遗失森林。往前飞了一会儿。萧凡便看到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大约有房屋千余。规模也算不小了。有好几条长长的街道。
终于來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萧凡心中微喜。到时候他便能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不至于一无所知。进入了小镇。走在镇上的街道上。看着两边这些古老的建筑。在萧凡的印象中。似乎与自己曾经所在那个时代的建筑有些差异。
这个镇上的人不算少。街道上三三两两走过一些人。都是多少有些修为的。再往前走。萧凡看到了一群真正意义上的修者。因为那些人的境界竟然都在神武境巅峰。甚至还有两个圣武境二重天的人。
不过那群人看起來流里流气的。从前方走來。街道上的行人们见到他们便纷纷避让。好像很害怕他们似的。
“这些家伙又出來欺负乡亲了。不过就是陈府的奴仆罢了。狗仗人势。”
“嗨。奴仆我们也惹不起啊。可都是神武境巅峰以上的呢。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那里是他们的对手。看到绕边就是了。惹不得躲得起啊。”
听到身边过路人低声的话语。萧凡心中一惊。竟然只是什么陈府的奴仆。可这些奴仆的都有这等的境界。这个世界与他所认识的世界彻底不一样了。
萧凡不想惹事。看到那群流里流气的家伙走來。侧步避到街道边上。然后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小饭店。这个小店很清冷。沒有食客。房屋显得有些破旧。
他之所以会停下來。是因为店的主人是一个看起來年约八十多岁的老人。身形佝偻。满头枯发。脸上刻满了皱纹。饱含风霜。
除了老人之外。店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五官长得很精致。倒是个每人胚子。只是身体却比同龄人瘦小。皮肤蜡黄。严重的营养不良。
“爷爷。外面有客人來了。”
小女孩看到萧凡在门外驻足。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睛顿时就浮现出了光芒。快步跑到萧凡的身边。很有礼貌地躬身行了个礼。
“这位大哥哥。您是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萧凡张了张嘴。本要拒绝。可当他看到小女孩那期盼的眼神。心中就有些发酸。于是点了点头。道：“嗯。肚子有些饿了。既然走到了这里就吃点吧。”
进入店内。小女孩赶紧将凳子与桌子擦了擦。然后请萧凡坐下。看着这店内的陈设。很是简陋。估计也沒有什么好的饭菜。
“大哥哥。我们这里……这里沒有什么好吃的。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看着小女孩那忐忑的神情。萧凡微微笑。道：“无妨。店里有什么就给我拿什么上來吧。”
“嗯。好的好的。”
小女孩很兴奋。拉着爷爷走进了厨房。萧凡则在四处打量。不多时。小女孩出來了。端出了一碗米饭与一盘青菜。青菜中沒有什么油水。像是清煮的似的。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萧凡。看到萧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方才重重松了口气。小脸上的紧张之色也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