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下黑手
这段时间,皇上经常传召骆思恭,让锦衣卫办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担子看似也在加重,可是骆思恭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被东厂压制这么久,锦衣卫现在终于看到能与东厂分庭抗礼的机会了。
为了办好皇上的差事,骆思恭这段时间在官署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听到皇上传召,他立刻就赶来了。
“骆指挥使,朕听说锦衣卫在追查张辉和全元的事情,可有此事?”朱由校冷声说道。
“臣听闻过下面有人汇报过两人的事情,但暂时还没有派人追查。”骆思恭战战兢兢地说道。骆思恭久居官场,察言观色就像是他的本能,看到朱由校脸色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朕听说锦衣卫的许佥事派人在查这件事。”朱由校说道。
“这个……这个待臣回去之后,立刻去处理此事。”骆思恭也不知许显纯有没有在查这件事情,既然皇上说许显纯在查,那肯定许显纯就在查。
“此事朕就当你没有参与过,但此事不用你来处理了,此事不适合交给锦衣卫处理,交给东厂的人来处理吧,凡查过此事都必须得死。”朱由校冷冷地说道。现在朱由校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冷漠的皇帝,几十人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他现在可以变得毫无感情。
环境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朱由校,只是朱由校并没有感觉到而已。
“诺。”骆思恭丝毫也不敢反驳,他感觉到如果他敢求情的,朱由校不介意把他也一起处理掉。
“张辉和全元手里的这座金山,朕可是出了几万两银子的,谁要是敢伸手,朕不介意将他的爪子给剁了。”朱由校狠狠地说道。
“臣明白,臣不敢,臣也绝没有这样的想法。”骆思恭跪拜在地说道。
“下去吧,约束好锦衣卫,做好分内的事情。”朱由校说道。
等骆思恭离开之后,朱由校对王礼乾说道:“朕相信除了锦衣卫之外,肯定还有人在打他们的主意,那些城狐蛇鼠就交给你来对付,如果你应付不了的,及时向朕禀告。”
“臣马上安排人去处理。”王礼乾说道。
“不用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等到那些城狐蛇鼠出手的时候,你去露个面,告诉所有人,你是出了钱的,还分了利息的。明白吗?”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臣明白,臣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王礼乾恭敬地回答道。
……
方六雄,是粉子胡同一带的城狐蛇鼠的头,粉子胡同里一半的勾栏院都是他在罩着的。自从听说张辉和全元拥有一座金山之后,方六雄也盯上了这两人。
财帛乱人心。方六雄可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看到张辉和全元出手如此大方,就想着从两人身上敲一笔下来。为了摸清两人的底细,方六雄派人明察暗访了好几天,但他不是锦衣卫,张辉和全元的底细不可能查得非常清楚。
“爷,这两人中,张辉原本是张天师的亲传弟子,但现在他是正一教的弃徒,而且是被张天师亲自逐出正一教的,这点只要是正一教的都知道,而全元的来历不明,听口音有点像江南人,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方六雄派出的探子回报道。
“哪一点?”方六雄喝了一口茶问道。
“这两人是真的有钱,每天的花销都在上千两以上,用起钱来连眼睛都不眨,好像他们的钱就是捡来的。”探子说道。
“这两人可有什么背景吗?”方六雄问道。有钱就好,只要有钱就值得他出手,但他更知道有钱也要有命花,摸清两人背景至关重要。
“根据小的观察,两人的并没有什么背景,这几天除了在勾栏院花天酒地外,并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这几天来,张辉和全元的确就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炫富。
“继续跟着这两人,每天都要像我汇报这两人的行踪。”方六雄可是提着脑袋才混出来的,年轻的时候,砍过人,也被人砍过,现在人到中年,做事已经没有当初的那股狠辣劲,但却是更稳了,才观察几天,他觉得还不适合出手,他觉得还要再多观察几天,这样他才安心。
“是,爷。”
……
王礼乾对锦衣卫下手的速度很快,他和李永贞调动大批东厂的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许显纯一干人等全部拿下了。做这样的事情,东厂和锦衣卫都是专业的,事后只要锦衣卫配合,东厂可以保证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王礼乾和李永贞这次借皇帝的势,决定给锦衣卫一个下马威,只要稍微和这件事情有接触的人,都被东厂暗中处理了,被牵连的人多达上百人。
当然这一切都有骆思恭的暗中配合,否则一下处理掉上百锦衣卫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何况其中除了一名指挥佥事之外,还有几名千户,副千户,百户等等。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也让朱由校大动肝火,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让朱由校意识到这两大机构存在着互相倾轧的情况,他在后面详细地针对这两个机构划分了职权范围,简单地来说,就是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当然这是后话。
锦衣卫几天之内失踪了上百人,足够让锦衣卫内人心惶惶。锦衣卫的刚刚起来的气势一下就被东厂打压下去了。
“大人,我敢保证这次动手的人绝对都是东厂的人,他们下手也太黑了,弄得现在整个锦衣卫都人心惶惶的。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说话的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李国栋,他也是骆思恭的心腹之人。
“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就去试试。”骆思恭气恼地说道。他也没想到东厂会下手这么狠,唯一庆幸的是,死的人大部分都是原来阉党一派,跟他不是同一路的。
“父亲大人,难道是上面那位爷的意思?”骆养性轻声问道。
“养性,你的年岁也不小了,不该问的不要问,难道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骆思恭指着骆养性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孩儿明白,只是……”骆养性郁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