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修陵
虽然远征图鲁汉斯克的距离更为遥远,但是尤世威却比陈四幸运,当尤世威的大军抵达图鲁汉斯克的时候,图鲁汉斯克的守军并没有任何准备,尤世威几乎没有花费太大精力就拿下了图鲁汉斯克。俄军没想到明军会同时进攻布拉茨克和图鲁汉斯克,更没有想到会明军跨越如此长的距离远征图鲁汉斯克。
图鲁汉斯克距离曼加泽亚不远,而曼加泽亚是俄国人的贸易殖民地,曼加泽亚现在是亚洲西北部东西方贸易的集散地,巨量珍贵的各种貂皮、海象牙、动物油(海豹油、鲸油)等源源不断运往欧洲,曼加泽亚是俄国在西伯利亚最大的城市,在鼎盛时期,这里的商家超过两千家,每年有超过十万张黑貂皮从这里被卖到欧洲。
但现在的曼加泽亚受到俄国政府的政策以及大火的影响已经开始走向衰落,尤其天启二十二年的一场大火,更是重挫了曼加泽亚。尤世威夺取图鲁汉斯克之后,并没有继续进攻曼加泽亚,而是开始积极转向防御,预防俄军的进攻。
然而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决定。虽然俄国人想东征,但是俄军现在根本就无力发动五万人以上的东征。
朱由校以及朝廷都错估了俄国的形势。现在俄国的罗曼诺夫王朝正处于实力最弱的时期,朝政松弛,盗贼横行,国库空虚,民情疲惫。而且沙皇米哈伊尔刚刚病逝,年仅十六岁的阿列克谢继位,成为罗曼诺夫王朝的第二位沙皇,少年沙皇阿列克谢缺乏执政经验,他将朝政委托给了莫罗佐夫处理。
朱由校错失了一次扩大战果的机会。俄军没有来,让明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稳固了在叶尼塞河以东的统治。大明在叶尼塞河以东修筑了近二十座大小不同的堡垒。
九月份底,朱由校正式确认在叶尼塞河以东,勒拿河以西的广大区域设立中西波尔承宣布政使司。
“朕决定将朕的陵墓修在北海。”朱由校在朝会上突然说道。
生前修陵是传统,更是大明的传统,但朱由校并没有打算现在就修陵,他只是要将修陵的地点确认下来,一旦他的陵墓修在这里,将来只要帝国还姓朱,那后世子孙谁也不敢丢掉北海。
“陛下这是为何?”孙元化不解地问道。
“无他,朕就喜欢这里。”朱由校微笑着说道。
“可是北海距离京师路途遥远……”孙元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话里的意思是人要死里,再运到北海去可能尸体都腐烂了。
“朕暂时不会修陵,朕会先修一条从京师到北海的驰道。”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说完,又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朕意已决,无须再议了。”
“陛下,自从我军北伐大获全胜以来,俄军一直并没有东征的迹象,臣认为此事有些蹊跷。”袁崇焕说道。
“难道情况有变?”朱由校看向王礼乾说道。
“俄国沙皇米哈伊尔刚刚病逝……”王礼乾将俄国沙皇的情况简单地汇报了一遍。
“俄国人有没有在西波尔增兵的迹象?”朱由校问道。
“根据京师都督府的军报,俄国人在西波尔有增兵,但数量极少,最多只是加强防御。”袁崇焕答道。
“陛下,东厂在俄国的探子极少,暂时无法打探到更多的消息。”王礼乾说道。
“大都督府和兵部这边有什么打算?”朱由校知道东厂现在还无法渗透到莫斯科去。
“陛下,臣认为应该先解决卫特拉蒙古一事。”孙传庭说道。
“理由呢?”朱由校问道。
“卫拉特蒙古现在分为绰罗斯(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四大部落以及数个小部落,而小部落大多依附四大部落存在,其中杜尔伯特部,在我军北伐喀尔喀蒙古之时大多已经投降帝国,剩下的三大部落中,其中土尔扈特部西迁到了伏尔加河一带,目前实力最强的和硕特部却是时常入侵帝国领土,和硕特部已经数次侵入青海和西藏,至于绰罗斯部,在帝国击败喀尔喀和杜尔伯特部之后,绰罗斯部迅速壮大,不日将会成为帝国的心腹大患……”孙传庭解释道。
朱由校知道在历史上,绰罗斯部曾数次叛乱,绰罗斯部迟早会成为祸害。朱由校想到这里,便问道:“孙爱卿,你的意思是西征卫拉特蒙古?”
“臣认为在西征俄国之前,一定要先解决卫拉特蒙古一事,跨过叶尼塞河之后,我军极有可能会同时遭到卫拉特蒙古以及俄国人的夹攻。”孙传庭说道。
“袁爱卿,你认为呢?”朱由校问道。
“臣赞同孙尚书之言,我军控制叶尼塞河之后,便与卫拉特蒙古已有冲突,根据京师都督府的军报,俄军与卫拉特蒙古有联手的迹象。一旦我军跨过叶尼塞河,我军极有可能会同时面对俄军和卫拉特蒙古。”袁崇焕说道。
“你们拿一个具体的计划给朕。”朱由校说道。
“诺。”
……
回到后宫,妃嫔们都在讨论朱由校要将陵修到北海之事。虽然根据宫里规矩,能与朱由校合葬最多只有两三人而已。
“陛下,您真的要将陵修到北海吗?”虽然朱由校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张嫣还是忍不住问道。
“此事朕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们不愿意葬到北海,朕不会强求的,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百年之后,谁都可以跟朕合葬到北海。”朱由校肯定地说道。
“无论如何,妾都一定会追随陛下的,生死相随!”张嫣说道。
“妾也愿意追随陛下,生死相随!”妃嫔一起说道。
“陛下,您为何一定选择北海?”范慧妃问道,说完,她马上又解释道,“妾只是好奇而已。”
“天命所归。”朱由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得糊弄地说道。
朱由校的答案虽很笼统,但却很能让人接受,也让人无话可说。听到朱由校的答案,妃嫔们再也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