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猫眼
开业仪式在上午的十一点准时进行。
王威廉要不是因为李祉那事先给自己打过了预防针，可能甚至都会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存在。
现场来了很多人。
当然，经过了李祉那和方时赫的“科普”之后，他明白了，这些在李祉那概念里的“点头交”，今天之所以会来，可能绝大部分的原因是自己。
所以，在剪彩的时候，拿着剪刀站在红色的绸带前面，一脸微笑的王威廉就这么吸引了全场注视的目光，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了。
干净利落的剪断彩带，之后的礼炮还有人们的祝贺声中，挂在楼上的那个“William”的招牌也正式跟人们见面了。
虽然名字让王威廉很想吐槽，可是这个公司的logo设计的还算是好看，至少字体还是多少有点设计感的，这让王威廉对于李祉那擅自就拿自己的名字去这样注册了一家公司这件事，也多了几分宽容。
无所谓了，他就随便去玩吧！
……
王威廉并没有急着开车回自己的那家小店里面去窝着“养生”，毕竟他从理论上说，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不去跟那些专程来道贺的各种娱乐圈从业人员交际应酬，李祉那还能解释说老板不善与人交际，可他要是拍屁股走人了，那就是对人家的不尊重了。
那会给李祉那招来麻烦的。
于是他就这么坐在了这家公司里李祉那给他准备的那间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连多余的凳子都摆不下一把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躲清闲。
等李祉那那里送走了所有来道贺的宾客，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去我办公室坐坐，聊聊天呗！”
李祉那推开了王威廉的办公室的门，直接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了，我回去了。”
躺在椅子上的王威廉都快睡着了。
“就在公司聊聊吧，省得回头我还得去那面找你，过去一趟挺麻烦的。”
李祉那的话说的很诚恳。
“有什么好聊的嘛……都说了，这个公司你看着运营，我一点都不插手的。”王威廉笑着说，“你别看我有钱，我对于经营公司真的不在行。”
“你说这种话也得我信。”李祉那笑着摇头，“你就只是懒而已。”
王威廉笑了笑。
“走吧！顺带吃点东西，上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都快饿死了。”李祉那也不多说，直接转身，走出了王威廉的这间小办公室。
李祉那的办公室看起来确实像样了很多。
至少，看起来像是一家公司的头儿的样子了。
坐在李祉那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王威廉喝着他递给自己的咖啡，心情其实还是挺好的。
因为他能感觉到李祉那的心情很好。
“我想着有这一天，想了好多年了。”李祉那坐在王威廉的对面，手里拿着一个面包，一边啃着，一边说道，“我要谢谢你的。”
“不用，这东西……”王威廉笑了笑，“就是缘分而已。”
“看不出来，你一个组织的头目，居然信别的东西。”
“我就只是把需要的东西拿来用用罢了。”王威廉一脸的认真，“集百家之长为我所用，才能拼凑出最好的忽悠人理论啊！”
“算了，不说这个。”李祉那摇了摇头，“我原本是不信你说的这些的，死过一次之后……我可不想变成你的狂信者。”
“嗯，不是最好，人要有两个朋友，挺难的。”王威廉笑着说，“你可要坚持住。”
“……你这话说的……”李祉那也笑了，“是你自己懒得出去交朋友，怎么就变得这么难了？”
“一般的朋友我不敢交，总觉得一旦成为真的朋友了，到他死的那天我会很难过。你不一样。”王威廉很认真的摇头，“那只猫……嗯，之前的那只，也不一样。”
“对了，艾琳如果去做人了，那你现在身边这只猫……”
“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王威廉不太愿意跟李祉那说的太多，“反正是一个连我都不怕的东西。”
“那你还敢留在身边？”
“如果它能杀得了我，我会很谢谢它。”
“……我把这茬儿忘了。”李祉那拍了拍脑门，“你这个找死的疯子。”
“你应该祝我成功。”王威廉摇了摇头。
“对了，今天上午看见你的时候我没说。”李祉那把话题转回了他可能想要找王威廉说的正事，“你最近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啊？为什么这么说？”
“半个月前我见你的时候，还只是觉得你不当演员可惜了。”李祉那摇了摇头，“今天早上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感觉你要当演员会很可怕……”
“……我当你是夸我了。”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李祉那似乎不是跟王威廉开玩笑，“今天早上跟你对视了一会儿，我觉得头晕，然后……嗯，得亏我现在是个男人，不然我觉得我会情不自禁想嫁给你。”
“……你……”
“我很认真的在说这件事。”李祉那继续一本正经，“我曾经死过一次，很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人类的。比如你的眼睛……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难道怀疑我被其他的什么东西夺舍了？”
“不可能存在那种东西的。”李祉那摇头，“你是什么玩意，我很清楚，所以我只是问你到底遇到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献祭一把吧！”王威廉长长的叹了口气。
“献祭？献祭什么？灵魂吗？你的灵魂不是不朽的吗？怎么献祭？”
“不是灵魂，是精力。”王威廉笑着说，“那只猫，需要吸收很多的精力来回复它身为一个强大存在的尊严，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把我多余的一些精力给它……反正我睡一觉，一切就都回复了，它强大一些，无论自保，又或者，惦记着给我添麻烦的时候，都能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你这种作死的方式真的是新颖别致。”李祉那沉默了好久，终于吐了一个槽，“然后呢？那只猫就给了你猫的眼睛？”
“这眼睛，比猫强多了吧？”王威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别！别！这样盯着我我心发慌！”李祉那连忙对着王威廉摆手，“你这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知道魅魔吗？”
“……那不是女的……噫！！！！”
“那你有把我当女人看了吗？”
“……我错了，别这样盯着我。”李祉那再次认怂。
王威廉笑了。
“说真的，你要真的肯去演戏，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比你还好的演员不会有了。”李祉那叹了口气，“就靠这双眼睛，就够了。”
“真的有这么夸张吗？”王威廉其实有点好奇。
“你要不去试试？”
“算了，演戏太麻烦。”王威廉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就安安静静的在那个小店里等着人……恩，某种东西来杀我就是了。”
“对了，你是不是每天闲着都没事干？”
“那你也不要给我找事干，我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对数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王威廉有点警觉，“绝大多数的事情我都做烦了的。”
“帮我忙呗！”
“嗯，也快烦了……”
“是这样的。”李祉那没有搭理王威廉的吐槽，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块面包塞进了嘴里，然后站了起来，去到办公桌上，拿了一个文件夹，然后，丢到了王威廉的面前。
“干什么？”
“这是我们公司打算招收的第一批练习生。”
“你运作就好了，我不管。”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些人。”李祉那摇了摇头，“不用你做什么很琐碎的破事，训练啊之类的，我都有专门的人去做，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些孩子。”
“……有什么好看的？”
“人都有命的嘛！”李祉那一本正经，“这些人里谁的命天生就很好，运气会很棒的，谁天生就是那种衰星附体，就算再努力也不会成功的……比如像我，嗯，你帮我看看，那些会倒霉的，我就不招进来了。”
“……你这个算不算作弊？”王威廉本来都拿起来了那个文件夹了，又放了下来。
“无所谓啊！人各有命的。我只是帮他们少走一点弯路罢了。”李祉那摇了摇头，“如果做这个注定不能成功，还不如早点告诉他们，让他们早点去做适合他们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在十几岁的时候有人这么跟我说，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人跟你说你会听吗？”王威廉反问了一句。
尴尬。
“别人说的，叫做经验。自己经历的，叫做教训。”王威廉淡淡的说，“经验永远不如教训来的深刻。有很多人，明明看到地上是一摊翔，但是不去踩上一脚，他不会信的。”
“那我也不希望要让我来教这些人这个经验，让他们在我们William娱乐公司接受这些教训。”
“能不能不提这个William娱乐公司……”王威廉瞬间表情古怪，“真是……”
“无所谓的吧？反正……你不是号称十几年你换一个名字吗？这个又不会一直跟着你，而且，你以后也可以跟别人说，嗯，这家William娱乐公司是我还在叫做威廉的时候成立的……不是很带感？”李祉那的一句反问，让王威廉瞬间没有了反驳的欲望。
“好像也有道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帮我看看这群孩子吧。”李祉那再次指了指那份文件。
“不是很想看……”
“你就当她们找你占卜不行吗？”
“占卜……”
“这些孩子真的出道之后，谁还不能轻松给你挣个一千万啊！”
“这不是钱的事……”
“就当做消遣玩了嘛！”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