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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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傍晚。正准备去买去越南胡志明市的机票。却突然接到了他嫂嫂说他哥哥重病住院的电话。于是立即买了次日上午回国的机票。因为赵刚从小失去父母。是他哥哥抚养他长大的。他们弟兄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同辈关系。

家住湖南零陵的赵刚哥哥赵湘南。由于失业就开摩托车载客赚几个钱养家糊口。很是辛苦。每天早上六点钟就上街等客。就象守株待兔似的。有时等上一个小时也等不上一个客。在城区载位客只有三块钱。由于这是一种有关部门不批准的运营生意。因此不但受不到保护。还经常被交警抓住或扣住摩托。或当场罚款。为了躲避交警。就象作贼那般东躲西藏赚几个血汗钱。

昨天。赵湘南为了躲避交警。被一辆货车撞倒了。送进医院后。已经昏迷不醒。急得他老婆差点上吊。一个女人在六神无主的时候。于是就给赵刚打电话。说是他哥哥重病住院。并沒说是被汽车撞伤的。

赵刚要走了。玛丽要哭了。从不会哭的女人。哭起來最是动人。她昨晚抱了赵刚整整一个晚上。一夜的甜言蜜语。一夜的温存爱抚。但天总会是要亮的。天一亮赵刚就要起床了。因为他昨晚一夜都在惦记着远方的哥哥、父亲般的哥哥。

玛丽开车将赵刚送进机场。直到飞机起飞后她才离开机场。她以前沒预料到她是这么的爱赵刚。沒料到她已经离不开赵刚了。

飞机虽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但从美国的纽约辗转到了湖南的长沙就耗去整整的一天时间。赵刚抵达长沙时正是黎明时分。因为这是中国与美国的时差所至。当天沒有飞往永州机场的飞机了。

湖南永州机场是个名不见传的小型机场。开辟的航线只有国内寥寥几条短线。到永州的火车也大都是过路车。于是赵刚就花了一千五百元请了一辆出租车赶回永州市零陵区。

赵刚回到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了。这是他上次给哥哥买的新房子。嫂嫂才从医院回來。见弟弟回來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终于有了主梁骨了。

“兄弟。我先给你作饭。”

“嫂嫂。我先去医院看我哥。在哪家医院。”

“在市医院。就是柳氏庙原來的地区医院。在外科病房。”

“在外科病房。是受伤了。”

“是的。”赵刚的嫂嫂于是将他丈夫被汽车撞成重伤的事情告诉了赵刚。

“肇事司机被抓住沒有。”赵刚问道。

“当时就开车逃走了。警察现在正在找。”

“嫂嫂。我先去医院看我哥。我饿了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赵刚说完就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赵刚哥哥的家距离医院不很远。坐车过了东风大桥就到了以柳宗元的姓氏命名的柳氏街。下了坡就是原來的地区医院了。后來地改市现在就换上了市医院的招牌。

医院不大。是典型的中小城市的医院。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赵刚下车后立即去外科病房见到了他哥哥赵湘南。赵湘南仍然处于高度的昏迷状态。赵刚于是立即去找主治大夫。已是中午下班时间。哪里还能找到主治大夫。问正在值班室吃盒饭的护士。一问三不知。

好容易熬到下午上班时间。一上班。赵刚就去外科主任室。等呀等。总算等到了主任。

“主任。我哥哥赵湘南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根据我们现有设备的检查结果。属于重度脑震荡。但我们的设备有限。最好是立即送省医院去作详细检查。”

“主任。转院途中汽车颠簸有影响吗。”

“走高速公路不应该有大的影响。”

“你们医院可以派出救护车和医生护士跟车送到长沙吗。”

“可以。但费用不少。你嫂嫂就是由于拿不出钱來才转不了院。”

“请您立即办过转院手续。现在就去长沙。”

办转院手续并不难。不多久。赵湘南就被送上了救护车。赵刚在车上打电话告诉了他嫂嫂。

从零陵到长沙路程虽然只有三四百公里。但到了长沙湘雅附二医院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赵刚将哥哥立即送进了急诊室。并热情地打发救护车和医生、护士走了。

附属二医院算是湖南的一流医院。设备也不错。赵刚对长沙各家医院的行情十分熟悉。只要能救得了他的哥哥。他就决不会小气。大夫们就是最喜欢象赵刚这样的病人家属。虽然已经是晚上下班时间了。但各项检查顺利进行。几个小时后。外科召开了一个有赵刚参加的医疗小组会议。对赵湘南的伤势进行了分析后。作出了具体的治疗方案。并征求赵刚的意见。

赵刚的意见很简单但也很明确。就是迅速救醒他哥哥。并尽快恢复记忆。费用按医院的规矩。

赵刚的意见也是最受医生们欢迎的。主治大夫当时很有把握地说道：

“你哥哥最迟在六个小时后就会苏醒过來。这是由于你送來及时。如果再晚三小时送來就困难了。如果再早一天送來就更好了。”

“大夫。我哥的记忆不会受到影响吧。”

“按照我们的治疗方案进行治疗。应该完全可以恢复记忆。但对任何病人我们当医生的都不能打包票。我们只是尽力而为。”

赵湘南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赵刚就坐在他的病床前。想抽烟时就去到外面的走廊上。四个小时后。奇迹出现了。昏迷了三天的赵湘南终于苏醒了。而且睁开了眼睛。眼睛正好望着自己的弟弟。

“哥哥。我是弟弟赵刚。”赵刚高兴地抓住他哥哥的手说道。

“你是赵刚呀。我好象记得你的名字。”赵湘南嘀咕着。脑子的障碍让他糊里糊涂。

“我是你带大的弟弟。”赵刚大声说道。

这时大夫闻讯來了。象老中医似的。翻开赵湘南的上眼皮看。然后就诊他的脉。并吩咐护士立即给病人输液。药水很贵。是进口的。一般人听了会被价格吓掉魂。但赵刚连价格都沒问。他已经给医院预付了五十万元人民币的医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