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小人得志便猖狂
热完身后，张小弟便跟着父亲到一边去做专项训练。
期间，向赢还请了一位新兵营的教官，前来帮忙做指导。
寒小麦见了，十分感激。
向赢淡淡一笑，道，“如果要感谢我的话，今天陪我练一场，如何？”
寒小麦一怔，“练一场？”
向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就是，比划一下。”
林天哈哈笑道，“就是打一场啦！小赢，你有啥不好意思的。这妞儿连熊都陪咱们杀过，结实抗打击，随便玩儿。”
寒小麦大眼一转，就给了这口没遮拦的家伙一脚，疼得林天夸张地嗷嗷叫着，跑脚倒在一边。
她转头，看着少年，笑应，“好。”
两人走进全防护型擂台，戴上了专用的护具，活动了下手脚，在电子唱铃声中，开始了切磋。
开始的时候，向赢总是让着女孩的，他已经看过几次女孩的格斗路数，尤有应对方法。真正开打之后又发现，女孩的动作远比自己感觉的更灵活。似乎，她是可以根据对手的快慢、强弱，做自行调整。
这发现让他很惊艳，不自觉地更认真了几分。
寒小麦也很惊讶，之前只听陈风和林天说向赢是学了格斗术的。他们都玩过几次了，他也没有出过手。这会儿接上手后，才发现少年深藏不露，下盘扎实，上盘更是稳扎稳打，比林天的基本功强了不只一两倍，比陈风的路数更成熟稳重，不愧是一城之主的接班人啊！
一个不小心，小麦被迫到台边，她心下微讶，借力打力，脚轻轻踢在柱头上，一下子来了个凌空翻体，稳稳落在了向赢身后。
“哇呜，小麦好帅啊！”
女孩们一见这招儿就兴奋，齐齐拍手叫好。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打架，打得这么漂亮的哦！”
“是呀！以前我都觉得，要跟他们男生打成平手，都要练得跟那些个女教练一样，浑身肌肉。”
“小麦这样子好漂亮哇！我也想练一练了。”
“嗯嗯，我也想。”
“我也想耶。”
女孩们的期待立马就被陈风给打击了，等到小麦和向赢打成平手下场来，立马就被姑娘们围住了。
小麦没想到这场简单切磋，给自己找来了几个学生。
“为什么你们突然想练这个啊？平时你们不是有很多新娘课程要学吗？”
陈蓉蓉道，“我才不要当新娘，我要当女警，抓罪犯。可是我爸妈哥哥都不让，这些人真是太迂腐了。我要自己练，小麦，以后我们一起来训练馆切磋，好不好？”
“好啊！”
“我们也要啦！”向家姑娘不落人后，叫道，“小麦，我们也想像你一样，以后亲自教训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生。”
“嗯嗯，之前你踢那大肥猪的一脚，真是帅呆了。”
“靠男人保护什么的真不靠谱儿，还是要靠咱们自己呢！”
“对对。”
寒小麦大概能明白姑娘们的心情，笑着点了点头，“那行，只要你们不怕吃苦的话，一起练习，切磋进步会更快。”
陈蓉蓉打了个响指，“啊，对了，请小麦女神给我们当教官的话，我们也得交学费的。”..
“对对对，当然要交学费。根据市价，小麦是女孩子，至少得按双倍算。”
寒小麦忙摆手，“不用了，说钱就没意思了。我想想，这样吧，咱们……以物易物。”
“怎么易？”姑娘们听着这说法，都觉得挺新鲜。
姑娘大眼一转，道，“我上次在晚会上，看你们的舞都跳得很好，而且会跳好几种交谊舞啊！我当时只临时抱佛脚，学会了一种。我想，要不你们就教我跳舞，做交换，好不好？我觉得，技多不压身。”
“好啊好啊！”
……
差不多时，张小弟的考试时间到了。
一行人离开了训练馆，跟着那位教官前往考试现场。
寒小麦走到张小弟身边，递了一颗糖果给他，“诺，含一颗，可以减压。别紧张，按你平日的正常水平发挥，一定没问题。”
张小弟接过糖果，就塞进了嘴巴里，刚应了一句，就被酸得变了表情，惹笑了女孩，也顿觉紧张感全消。
其实从刚才的教员嘴里了解，前来应试的学员，很少有像他这样练过十年体术的苗子，教员也表示非常看好他。
考教现场。
这里秩序井井有条，十几个考教项目，均匀分布在全场，每个项目前有大约十多个考生。考试项目大致分为力量、速度、敏捷性，观察力，以及应变能力等。
看着那些电子仪器上，不时出现红色不及格，绿色过关的显示字样，莫名地让人也紧张起来。
张小弟被教员带到了第一个测试口，项目是速度。
不巧，就碰到了之前插队的几个人。
“哟，这土包子竟然还跑到咱们前面来了。还真能耐啊！”
“能耐啥！靠关系入场的，有几个有真本事啊！”
“可不是。啧，看他刚才的身份信息，居然还是个什么小镇上来的，听都没听说过。”
“那种小镇，连基本的食物安全都做不好，吃不好哪来的力气呀！”
“依我看他那小身板儿，怕连前三项初试都过不了吧！”
初试的三个项目是绝对淘汰制，有一个绝对标准，一旦达不到，就立马被刷下去。
第一个，速度；第二个，力量；第三个，反应力。
这三个标准，也是招生的基础条件，要是连这三个标准都达不到，进入佣兵工会的话，不用出任务，怕是连日常的训练都完不成，甚至还可能提前挂掉。
就几人说风凉话的这一会儿，就被淘汰了两个瘦个儿男孩。男孩们十分沮丧，还想求情，就被工作人员送出了场。
“哼，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小弟，上场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是。让某些不长眼儿的家伙，以后记得带双眼睛出门，别老是睁眼说瞎话。”
男孩女孩们可看不得自己的朋友被侮辱，纷纷打起了嘴仗。
寒小麦会心一笑，朝张小弟挥了挥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式，张小弟终于站到了跑步测试台上。
同时，插队男也踏上了跑道，就朝张小弟比了个很龌龊的手式。
气得男孩女们齐齐发出倒喝声，同时举手比了一堆中指。
插队男气得收回眼，目光与测试台后的一个教员交换了一下，那教员状似不经意地转回了头，在仪表盘上拔弄了两下。
“各就各位，准备，G！”
测试时间十五秒，就看被测者在这个过程中能最快加速到什么速度，取其中最时速做为成绩。
随着那声“G”响起，所有跑道台上的人迈开腿，甩开胳膊，开始疯狂加速。
在背对着男孩们的方向，人们可以看到时速变化。
男孩女孩们看得十分紧张，连呼吸都忘了喘。
这个5秒的测试就相当于一个百米冲刺。
她晃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情况，觉得张小弟完全可以刷掉在场的五个应试者。而那个大言不惭的插队者，也明显要比张小弟慢上一拍。
当“叮叮叮”的响声响起时，表示5秒已过，所有人可以减速了。
很快，成绩就出来了。
不过这成绩都是保密的，应试者只能看到自己的，看不到别人的。
众人看了张小弟的成绩，都表示相当不错。
寒小麦看了一眼，心下有些诧异，似乎比她想像的要差了一点。不，这种百米冲刺跑，那是差之一毫，谬之千里。
那跟来的教员看了成绩，似乎脸上也闪过一抹诧异，但也只说了句“还不错”，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其他人便没有什么奇怪的，跟着去下一个测试场：力量。
不过力量测试场的人还有些多，教员提议先去人少的反应力。
反应力的测试，就比较有趣儿了，那是所有人戴着小型的VR眼镜，拿着武器在虚拟场景里杀怪。
现场可见不少测试者又跑又跳，打滚躲避的动作，十分激烈的样子。有的大概是杀到激烈处，还发出啊啊地怪叫。
寒小麦回头问向赢，“我们不能看成绩，那一会儿能不能看看小弟的杀敌场景呢？”
向赢想了下，回头问了下那位教员，教员表示这个没问题。
虽然向赢是真正的佣兵团大老板，但兵团内管理都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就算是大老板也是要遵守的。
当测试开始时，寒小麦和向赢都戴上了一个眼镜，看到了与张小弟一模一样的怪兽画面。二人也在心底开始了交流。
[小麦，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也发现了？]
[好像是有一点，只是还不太确定。]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小弟是我这几个月的小老师，他的实力我很清楚。我觉得，之前的速度测试，应该再好一点点。只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成绩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调出来给你看。]
[咦，过个违反规定了，不太好吧？]
[嗯。不用明着来，我可以悄悄调数据，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寒小麦不自觉地朝向赢看了一眼，男孩微微勾起了唇。
随后，两人取下了眼镜，走到了一边交流。很快，向赢就窃取到了刚才的测试数据。
寒小麦一看，指着两组数据，“这个是那个插队的家伙，他明明就比小弟要慢的，可是这数据竟然比小弟好上一截，这不对啊！”
向赢立即将号码代表的当事人资料调出来，带着当事人头像的数据，看起来更直观了。在张小弟一起测试的小组里，他明明该是最快的，但是现在据却排在第四名，明显垫了个底。
向赢也拧起眉，“的确有些不对。从刚才另外四个人的表现来看，去掉张小弟，他们的速度排名，倒是没有问题。小弟的成绩一放上去，就落到了后面，而且差一点就会被淘汰出局。那个第五名的成绩就完全不达标。”
寒小麦一下抬头，看向那边的测试场，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张小弟取下了眼罩，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走到了父亲面前不知低声说了什么，张团长闻言，脸色也微微变了，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寒小麦却听得很清楚。
——爸，我觉得，我可能会不及格。那些鸟后来突然增多，太多了，我根本打不过来。我的血槽都被用光了，我……我怕这一关我过不了。
“哈哈，打得哥哥真爽啊！”
插队男取下眼罩后，倒是很兴奋地跟朋友炫耀起来，还得意洋洋地看向了张小弟这方,似乎听到张小弟向父亲说的沮丧话，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
故意扬声道，“小子，这开头三项绝对淘汰项目，可以说是三局两胜。要是你下一项力量测试还无法达标的话，就乖乖地回家种田割草放野牛吧，别再来咱城里丢人现眼了。哈哈哈！”
“切，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凭什么跟我们抢啊！”
“毛儿都还没长齐，还是回家吃奶吧！”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以为走了专项通道就牛逼了，土包子还是土包子，长得跟豆芽儿似，基因值估计也没达标，就敢来考试，真是不知所谓。
其他人也跟着一阵哄笑，言语间尽是优越感十足的嘲讽鄙视。
“我听说哦，好多小城镇连基本的食品净化工厂都没有，吃的全是没净化的变异食品，那生的孩子……”
议论的众人纷纷露出更为嫌恶的脸色，那个插队者更是先声夺人的叫了起来。
“喂，土包子，你还比什么比啊？瞧你那怂样儿，赶紧滚回老家吃奶去吧！”
“哈哈哈哈哈————”
“外来客，滚出去，我们的城市不欢迎你们这些亚异体！”
“瞧瞧他那眼睛，长得就不像正常人。”
“就是就是，那种发色看起来也好奇怪。”
“外来客，滚出去！现在不滚出去，回头可要被咱们赶出去！”
“滚回去吃奶吧，居然还要爸爸陪着来考试，真是小兔子，哈哈哈！”
周围的嘲笑声，起哄声，越来越露骨，越来越过份。
可因为这里曾经是她学习生活过的城市前身，寒小麦早看过芙蓉城的百年发展史，在变异纪来临时，为了守城，千万人口缩减了八成。可以说，现在这里的人口有八成都是外来人口，拿当年的话来说，眼前这些叫嚷着自以为是城里人的家伙们，也都只是：客家人。
客家人是什么意思？客，这个字，就代表着是远方来的人。
他们不过是大移民的二三代，因为从小生活在此就以为血统有多么纯正了，真是搞笑！
陈风等人当然不乐意朋友被这样DISS，当场就要怼回去时，跟在向赢身边的那些教员已经很机灵地叫来了秩序维护人员，喝止了那些男孩们的叫闹，还警告众人不准搞地方歧视。
“你们叫什么叫？我就是从温城来的。没听过英雄不问出处吗？在咱们佣兵团，只看实力，叫得再大声儿也没用，有本事的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少在这儿跟我婆婆妈妈的搞事儿，再吵，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随着教员这一段训斥，现场瞬即安静得不得了。在场其他外来人也不少，这会儿终于有人替他们说话了，也纷纷昂起了头。
寒小麦忍不住拍了三个巴掌，就仿佛水滴入渊，再深的渊，也会荡起层层波澜。
掌声从她那一点，迅速扩散，惊响全场。
“行了行了，接着考试。”
那教员是看到少城主身边的漂亮小姑娘第一个鼓掌，面上一赧，挥挥手就退到了一边。
寒小麦抿唇一笑，走到张小弟身边，鼓励道，“小弟，别担心，你就照你平日的训练方式，全力以赴。咱们真金不怕火炼，那些自以为是的假货总有一天会曝光的。”
“加油！”
“小张，加油！”
“小弟，加油啦！”
一群少男少女都上前握住了男孩的拳头，为男孩加油。男孩本来因沮丧而黯沉的眸子，慢慢变亮，重新凝聚了信心，重重地应诺一声。
“谢谢，谢谢大家，我会努力的。”
那时候，寒小麦看到插队生脸色不虞地走向了测试力量的机器，朝那个操作机器的人打了个眼神儿，随即，那个机械操作师就对机器做了几个动作。
她立即打开阴形眼罩，放出精神力去看那力量测试机，就发现其中一台的能量状态发生了明显变化。同另外几台相比，颜色变粗了不少。显然，是增加了能量注入。
随后，站上那台力量测试仪的人，正是张小弟。
[小麦？]
恰时，向赢似乎感觉到了寒小麦的异常，靠近轻唤了一声，没想立即被女孩抓住了手，他的目光一眨，本来呈现异色的瞳仁，瞳纹迅速收缩。
刹那间，一幕奇异的画面展现在他眼前，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小麦，这是……]
[没时间解释了，总之，你注意看那台光束最粗的那台，就是小弟要测试的那台。我敢说，他们故意将阻力值增加了一倍左右，这样打下来的话，那结果……]
那时候，所有的测力器上方，有一个进度条，意谓着机器准备好的时间，当进度条从红橙色变成了绿色时，就代表着准备好了，选手可以在十五秒内凝力发拳，最多可以打三拳，且时间也必须是在十五秒之内。一旦当进度条由绿色转橙，测试时间就结束了。
“啊——”
“啊啊啊啊——”
“嘿呀——”
随着呼吼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男孩们或咬牙切齿，或目眦欲裂，纷纷朝轰击器发出了全力一击。
砰砰，砰砰砰——
拳声霍霍中，有人只打了一拳，就停手了，有人就跟练沙包儿似地对着测力器一阵猛敲，有人只规规矩矩地打了三拳。
整个测试时间不过三十秒，很快过去了。
只见那插队生走下来时，同行的伙伴大声地夸赞，“哎，兄弟，这次我多半过不了关。但是你肯定没问题，一定是这一轮的魁首啊！”
“可不是！光看兄弟你这块头，那绝逼超那些小豆芽儿！”
“哈哈哈，这还用说！”
插队生笑得得意，还故意举起手臂，向她们女孩子这边，比了比自己的肱二头肌。
女孩们可不吃这一套，纷纷哼哼着不理人，但对男生们就可乐了，一个个都觉得是女孩子们害涩不好意思，笑得更猖狂得意了。
陈风看得直把拳头扳“咔咔”响，咬牙切齿，“这些小屁孩儿得瑟个屁！有本事的一会儿上擂场打一圈儿，看谁打得谁哭爹叫娘，爹娘不识！”
林天也跟着扳拳头，但被自己的蓉蓉女神一瞪，就偃旗息鼓了。
正在这时，考官宣布了这一轮的淘汰人员，“第258号，28号，淘汰出局。”
“小弟……”
第28号正是张小弟的排号，一叫出来，张团长心头一沉，忙看向儿子，眼圈儿似乎一下就红了。
张小弟却仰起头，对父亲说，“爸，没关系。暑假不行的话，我听说寒假也有培训班。我再好好练练，咱们寒假再来。”
这会儿，就变成小小少年安慰自己的父亲。这不说还好吧，张团长一个大老粗竟然哽了声儿，情绪更激动了。
寒小麦收回了精神力，回头与向赢的目光对上。
向赢道，[这件事，交给我。]
寒小麦还是有点儿担心，[你出面会不会不太妥当？]
向家是出钱的大老板，也就是董事长的身份。但真正的管理者，执行E在佣兵团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