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县衙议事
扬州吴郡娄县。
此刻县衙中堂,一个老农跪倒在地,上坐着的便是娄县县令。
娄县县令目光一扫老农,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老农颇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不过此刻却是不敢耽搁,便是连声回答道:“草民王老三见过县尊大人。”
县令微微点头,便是问道:“你有急事相报,到底是所为何事?”
老农有些微缩,他向来是没有见过如此大场面的,不过事到此刻,他也是不能够转身就走,便是稍稍犹豫,回答道:“此事确实是紧要的大事!”
“昨夜草民在田间归来,看见一伙十余人,举止颇有些起怪,似乎是在探查什么,还拉着草民询问,草民当时机警,便是虚伪与蛇,小人担忧这些人恐怕是敌人派来的卧底,故而急忙来报。”王老三很是有些惶恐说道。
“嗯?”娄县县令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王老三说得不清不楚,他却是有些难以相信,看着王老三的目光有些猜疑,显然是觉得王老三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若是那只是普通行人来问路,王老三自个儿疑神疑鬼,却是弄得他们大惊小怪,那真是让人好笑了。
娄县县令便是语气微冷,说道:“王老三,你这般说可有证据,若只是你一人论断,恐怕难以服众。”
王老三也是有些着急,若是假报官那也是有罪的啊!若是被人这般误会,那可就尴尬了。他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说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县令微微点头,他也是有些无奈,看王老三的模样不似作伪,可是王老三说的话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信度,他想了想,便是说道:“你可有其他的证据,或者你还看见了其他什么东西?”
娄县训练循循善诱,他也知道此刻不可一味压制,说不定王老三当真是知道点什么,他要做的便是让王老三把有用的东西说出来。
王老三此刻着急得很,他想了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什么关键线索,毕竟人着急的时候容易健忘,此刻的王老三就是如此。
娄县县令皱眉,若是王老三如此,他也不好交代,毕竟若是真出了事他要负责,可若是没有出事他轻信了王老三,也是他的责任。
这时,王老三侧目看了看旁边,显得有些紧张,貌似在垂帘之后的人,让他颇为畏惧。紧接着娄县县令一顿,冷静下来了,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
他看着王老三,冷静问道:“王老三,你不必如此紧张,好好回忆你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王老三见娄县县令没有怪罪之意,稍稍松了口气,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忽然间,脑海之中恍若一道雷电闪过,他也是幡然醒悟。
“大人,草民想起来一事,只是不知有用无用。”王老三此刻也不大确定,第一次对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表示怀疑。
“哦,你想起何事?说来听听?”娄县县令饶有兴趣问道。
王老三便是回答道:“谈话的时候,草中忽然窜出一条蛇,其中一人被吓到,便是惊叫了一声,说了一句外乡话,草民六十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口音,想来有些不寻常。”
“那你可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娄县县令询问道。
王老三沉吟着答道:“似乎是雅蠛蝶?!!”
娄县县令一怔,表情有些错愕,他从未听过如此语言,便是问道:“当真是这句,你没有记错?”
此刻王老三已然是记起来了,便是异常笃定道:“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娄县县令皱起眉头,因为他不知道王老三所说的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娄县县令正想要再问,却是从帘内走出一青衫年轻人,语气平淡道:“他说的没错,我想我已经知道王老三所言了。”
“侯爷。”娄县县令连忙叫道,却是不敢反驳,因为眼前的便是冠军侯陈燃,也是如今权势如日中天的大将军。
在处理完刘协登基事宜之后,在局势稍稳之后,陈燃也是没有耽搁,便是去秣陵看城池建设情况,看到一切如常之后,陈燃又是带着人,游走到了娄县这地方。
却是不想刚好在这娄县,又碰上了这档子事情。娄县县令没有听明白王老三说的是什么,可是陈燃却是听明白了。
哪怕是没有学过这门语言,但是只要有过青春期的男人,估计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王老三说得响亮,陈燃听得一清二楚。
“倭国?”陈燃低着头沉吟,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现在这倭国人怎么会跑到扬州来?当真是意料之外啊!
陈燃一时间没有想起其中到底是又什么联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警惕起来。显然这些倭国人莫名其妙出现在扬州,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能是在图谋什么。
想到此,陈燃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些人竟然敢欺负到他头上,看来他也是有必要拿出本事来,让他们知道他的厉害了。
无论是什么人,都是那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无论这些倭国人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陈燃已然是决定,让他们体验一番大汉的强横。
虽然说,这些强大实力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但这并不重要。实际上汉人在面对外族之时,都会选择先对外,再对内。公孙瓒如此,袁绍如此,曹操亦是如此。
娄县县令见陈燃脸色不断变化,也是有些惊疑不定,便是问道:“侯爷所忧何事,属下亦可分忧。”
陈燃忽然抬头,冷冷一笑,说道:“不必了,来者不善,还是需要好好准备才是!”
陈燃的诡异笑容,莫名让娄县县令一阵冷意,他有些懵逼的看着陈燃,却是不敢多问。
此刻的王老三依旧跪在地上,看着陈燃的目光,很是奇怪,他也是疑惑,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何人,为了娄县县令都是显得如此毕恭毕敬?
一时间,堂中气氛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