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十六章 穆昀被抓了二合一
毕竟是自家人,往日里见了都要关切几句的,没哪个心狠到闹出人命,但也都下了狠手,都想着把对方打趴下听自己的,所以也都没留余力。
因此当夜溪和竹子到来的时候,天上一阵一阵的下凤羽。
夜溪眨了眨眼,没立即打招呼,而是在下头接羽毛,这可是活凤凰身上掉下来的带着凤凰血呢,回头给自家孩子们分了炼器玩。
这羽毛,多好看啊,又长又轻盈,上头明亮的颜色烧起来似的,反射着金光,这么这么多,一根一根插在土里,能种出一片花海了。
夜溪越接越开心,越接眼越亮,渐渐空中再没有羽毛飘落,全被她迈着鬼斧神工的步伐接住,还有,还有,还有...
“啊——谁拔我毛——”
一声凄厉大叫没能立即唤醒众人,却让夜溪反应来,哎哟,怎么拔到人家身上去了?不好不好。但,这是一根尾羽欸,那么长那么翘那么流光溢彩——果断装没发觉,狠狠一拽。
“啊——”某只变回人捂着屁股,恶狠狠的打量附近的人。
哪个混蛋?被他抓到一定要拔秃他的尾巴根!
夜溪忏悔着趁人都还没发现,瞄准场中最鲜亮的几根尾羽,嗖嗖嗖拔去,瞬间回到战圈外,装无辜。
竹子一直没动看着她拔毛,甚是无语,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夜溪抬手捂嘴:“很漂亮呀。”
竹子嗤笑,几根毛罢了。
此时,也有人发现了他们,认了出来,混战自然停歇,各自归位站好,都看向这边。
夜溪眯了眯眼,想笑,多么分明的站队啊。
“溪儿。”凤屠飞扑过来,抱着人蹭脑袋:“我好想你。”
凤族众人:呸,你个赔钱货!
夜溪回抱拍拍他:“怎么打起来了?”
说到这个,凤屠得意:“我给你报仇了。”说着大声将自己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
听得夜溪那个——呕——
准确找到那一面之缘的老头儿,这会儿他已经将自己清理干净,看不出脸上曾糊过啥,也看不出身上曾有过啥的痕迹,白色的衣裳,白得有些矫枉过正。
脸色很难看,对凤屠,对自己。
夜溪笑笑,与过来的凤族长打招呼:“族长好,我从鲲鹏那边过来,人家已经着手搬了。”
什么?!
凤族长一个着急,差点儿梗过去。
“夜溪啊,伯伯也没个女儿,攒了那么多好东西都没人给去,今个儿你有空就装走吧。”
后头作为一族之长的亲生儿子的兄弟几人:...
夜溪沉默不语。
凤族长想,唐突了,人家不好意思收,咳了咳,对凤屠道:“既然你嫁出去,族里该给你嫁妆,族里出一份,我以私人身份出一份,大家伙儿再聊表心意。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我当仁不让啊!
凤屠笑得眉眼弯弯白牙灿灿:“敬领长辈和亲人们的一片心意。”
凤族长笑了,笑眯眯看夜溪,可以吧?
夜溪无奈,我还没说啥呢,你啥也不给我该做的也要做呀。
问道:“还没找到?鲲鹏家是他们自己找到的,我就旁观了下。哦,对了,他们家的界心很主动,或者说,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
凤族长更着急了,会不会自家的界心力气小被关住了,这关久了缺气儿怎么办?
“拜托您二位了,咱赶紧的救界心啊。”
夜溪想说,界心没您想的脆弱,但看其嘴角快起泡的心焦模样,从善如流的将小火苗抓出来。
昏黄的火焰一出,众族人那种炸了凤凰毛的感觉齐齐来袭,谨慎而戒备的盯紧了。
夜溪微一侧头,用手挡着嘴极快低声一句:“他们找死您可不能拦着。”
凤族长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只能表示默许。
拦?他能拦住?
昏黄的火苗嗖嗖飞过,所遇之人皆给它让路,没多久,火苗停下不动,尖了脑袋在空气里钻。
师徒二人施施然过去,抄着手看着,夜溪一边看,一边和凤屠闲话,等到两人闲话到对彼此这些年的空缺了如指掌的时候,只听呲啦很难听的一声响,像腐朽的金属巨门在凹槽中拉动,小火苗终于钻出一点点空隙来。
“果然有东西!”
叫嚷声纷纷响起,很快又压了下去,所有人盯着那点瞧。
夜溪操控着小火苗将那点一点一点破大,眼见到得碗口大,才要召回火苗让凤族自己来,忽然皱眉。
群里有消息。
凤屠也看到了,一惊,望向夜溪。
夜溪将火苗收回手心,沉声道:“剩下的事你们自己来。”
凤屠:“我一起去。”
“不必,我自己可以。”夜溪握了握拳,杀意一闪而过。
拉着竹子几步消失了去,没有谁能追踪到一丝痕迹。
族长爹冷哼:“果然靠不住。”
然后径直招呼自己人:“将此洞破开。”
不知内里乾坤是怎样,但来自远古的召唤让他隐隐气血不稳老脸泛红,界心...假如他拿到...
凤族长站着没动,微微抬手挡住岦桑。
岦桑给他一个眼神,有些焦急。
凤族长淡定的回他一眼:放心,谁也不会私占了去,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只有我们这些后人匍匐膜拜的份儿。
岦桑略一想,也淡定下来。
凤屠比谁都淡定,神龙族的事这些人不知道吧,呵,抢先又怎样,不抢先又怎样,左右所有人都得进去,且死一大片呢。
唉,那些鲲鹏果然如同祖父说的一般狡猾又运气好,创世轮一派竟硬生生抵住了血脉的召唤生生逃过一劫。
唉,让他家溪儿少了多大的进账啊。
诶,对了。
不知她能不能赶回来,她不在,谁来收魂啊?地府应该会派人来吧?
想到这,凤屠忍不住抬头洒望,不是说如今阴冥出动显其形了?他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呢?
一冥将倚在黄泉门后窥视,见凤屠茫然的目光几次从自己这边滑过,问身边同僚。
“这是咱太子爷的太子妃?”
旁边的冥将伸头望了眼:“按资历,这位是侧妃,跟太子爷最早的是龙族那个。”
冥将点头:“不错,挺俊的,长得也精瘦。”
另一个人忽起好奇:“你说,咱家太子爷怎么还不给他们名分啊?”
冥将哈哈一声:“还是不够心头好呗。咱太子爷可是要做大事儿的人。”
另一人嘟囔一句:“再大的事儿也不耽误红帐被暖。”
“呸,你还嚼上了。太子爷还小呢,等她接了老大的位,封个东西南北宫的,名头更好听,冥后冥妃。”
“也是,那时候更排场。哎哟,得找好文采的老鬼帮太子爷多想几个好名称,咱太子爷的追随者可不少。”
“哈?哈哈哈——”
两只鬼猥亵的笑起来。
夜溪:老子撕了你们的鬼脸!
冥将:脸奉上,太子爷不要大意的撕吧!
这会儿谁的脸奉上夜溪都没心思撕了,方才群里,容无双给她发了条消息。
穆昀被抓了。
还被做了饵,等着钓她呢。
夜溪黑着脸骂:“老不死的老东西,敢动我师傅——”
竹子在一边侧目:“他们动不了我。”
夜溪:“...知道您比谁都厉害,能不能别拉低自己的档次。”
忽然一惊,旋即反应来,拍着小心口道:“幸好我那红线师傅已经死了,他们想抓也抓不着,不过——不会去抓小一他们吧?”
竹子客观道:“他们会认为你那些根本没相处过的师弟师妹没那个分量。”
“真的?”夜溪纠结:“其实还是去死一死比较保险。”
竹子噗嗤笑出声来,这个做师姐的,够绝。
“唉,还是先去救穆昀师傅吧。太微宗在神界也有根据地,我还以为他去那后万事顺遂,谁知道——”
坚决不承认她把正经的师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竹子掸掸袖口:“太微宗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那便宜师傅度神劫时契下的那只狗——”
夜溪眼角一抽:“天狗。”
“那狗所属的一族是日神麾下。”
夜溪懵了一瞬:“不是,天狗吞日,天狗是吃三足金乌的吧?怎么是一家人呢?”
竹子轻嗤:“鸡犬不宁呗。”
夜溪痛心疾首:“我师傅被个狗子背叛了?”
唉,不知老头儿受不受得住。
竹子接着道:“阳泉,是日神的私人之地,而你便宜师傅被困的小阳泉,是日神将阳泉引至而成。据说阳泉之水,只有日神可享用,别的任何神进去都会被煮熟。将你便宜师傅困在小阳泉,显然是要煮你啊。”
“我怕煮?”夜溪冷笑。
竹子提醒:“不止是高温,那水里还有日神一日日积攒下来的阳煞以及煞毒。”
煞毒?
“煞极重,而成毒。”
夜溪默默点头,水极重,也成毒。这是物理攻击生化攻击于一体啊,自己不能大意。
“不过,”竹子一笑:“你不是有石头吗。”
夜溪眼睛一亮,对啊,有小石头啊,嗖一下,嗖一下。
“就怕他将你便宜师傅与小阳泉拴一起,走出一步便要死。”
夜溪脸一黑:“说不好听的就算了,你能不能别用那种凉凉的事不关己看热闹的语气说?还有,什么‘便宜师傅’,那是我正经磕了头的,我跟他认识比你早呢。”
竹子凉凉一眼,夜溪凉凉的怂。
“还有你有生魂链的事,也不算得秘密了,若我是日神,定要将小阳泉契了...穆昀的魂魄。”
夜溪皱眉:“小阳泉契生魂?”
一个死物?
“日神亲手造成,小阳泉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池子?早有灵了。”
器灵吗?
竹子又道:“不过以日神的性格,小阳泉灵应该只是个附属物,不会有多大的本事。所以,你只要能解决其泉水的威胁,救穆昀不成问题。”
夜溪呵呵:“不止泉水吧,日神定还给我加了更多料。”
那肯定的,日神可是差点儿把脑壳琢磨破呢,原本还看不上这小虫子,但——神魔的残志在其身上,无论如何要将人控制在手上。
没错,控制,这样奇特的小东西,当然要抓起来好好利用。
竹子:“只要你一出现在小阳泉,日神定也会第一时间赶到,且你身上神魔残志太过重要,他一定本尊亲自来,啧啧啧——”
夜溪斜眼,咋,我死定了?
“但以他为己独尊的骄傲,只会他一人出现,啧啧啧——”
夜溪眼角再斜,咋,你想群殴回去咋地?
竹子微微笑:“多好的历练机会啊。”
夜溪皮笑肉不笑呵一声:“请直言。”
竹子右手探进左手袖里,似在摸索什么,脸上升起古怪的笑意:“看他怎样出招吧。”
夜溪莫名觉得不好,无论日神怎样出招,好像自己都要更倒霉呢。
“小石头,我师傅身上有我的标记,你能找到他?带我过去?”
“当然能。”
“那还犹豫做什么?快去啊。”
小石头费力的动了动身子,遥遥感知一番。
提醒:“他好惨啊。”
“...”
等了半天,没了下文,夜溪那个气:“你倒是继续说啊。”
“咦?你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说!”
“哦,他好惨哦,他被关在一个贴着身体制作的空间牢笼里,外头有很乱的空间波动气息。也就是说,他在一处空间杀阵中,你一进去,便要杀你。”
贴着身子的牢笼?
“我擦你个大日头!”夜溪指天怒骂。
头顶大太阳明晃晃的。
“诶,诶诶,竹子快看,我怎么觉得那太阳不对劲儿,好像在看着我呢?之前也有这种感觉。”
竹子淡定:“很奇怪吗?三界所有太阳都是日神的目,它看着你很正常。”
嘶——岂不是她正蹦跶在日神的眼皮子底下?
“放心,它仅仅能看而已,听不到,且不能让它看到的,我自然出了手。”
“唔,竹子你真好。”
“是,我对你再好你心里不也惦记着别人。”竹子淡淡的笑,带着几分揶揄。
夜溪无语了:“你一个大男人吃的什么醋。要不要我再发次誓,你若有难,我以——”
轰隆——
头发碎成灰渣渣滑落一脸,夜溪呸呸吐了几口,一抹脸,怒:“你劈我!”
竹子哈哈笑着左手摸上她脑袋,渣渣一抖,露出光滑的头皮来,摸啊摸,手感真不错。
夜溪愤恨将他手一摔,青丝冒出,顷刻到腰,几把挽起来系紧。
“舍不得就说啊,干嘛用雷劈我?”
且这雷劈的,嫌你徒弟命长是吧?
竹子笑眯了眼,给她发箍上簪了一朵花。
十片花瓣,颜色各不同,错落有致,看着很眼熟呢。
这是...什么?
九转:眼熟吧?当然眼熟了,这是我,曾经的我啊!
夜溪恍然:“九转神草?”
肉白骨活死人都是轻的,这是一条备用命啊。
“你这么不看好我?”
竹子挑眉:“不喜欢老父亲的未雨绸缪?”
夜溪一噎,又犯神经了。
“让你看看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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