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激烈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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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匹战马奔來。马上的士兵仍旧在拼杀。下面的两人却被马蹄睬碎了脑骨。脑浆喷射出來。溅到了战马的蹄子上。两个战士互相楼抱着死在一起。看起來好似亲密无间的朋友。
战场围绕着三百名燕倾辰的人马形成了一个赤红色的可怕漩涡。双方的阵型完全混乱。外面的北国军冲不进來。就在外围打马吼叫着。不时的冲上去补充阵亡的同伴。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五年前。北陌璟也曾这么围困过燕倾辰。就在这时。西北角的人马突然被冲开了一个口子。齐声欢呼一声。战士们高举着血淋淋的马刀就跟在他的后面。如狼似虎般的嚎叫起來。
“保护王爷。”
日卫厉喝一声。年轻的脸孔一片血红。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南燕国士兵们眼睛同时红了。齐齐转身欲冲。却被身边的敌人缠住了脚步。而此时墨绾离的那些人马。也在拼力杀敌。他们与燕倾辰的人马混为一体。同为杀敌。
陆萧高声叫道：“冲。冲出包围。”
此时北国军队的一名禁卫长也高喊：“杀了燕倾辰。”
“唰。”
话音刚落。一道白亮的刀光猛然袭來。北国禁卫长的脖颈间顿时被划了一道血线。下一秒。年轻禁卫长的头颅高高的飞起。身躯一挺。砰的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燕倾辰持刀而立。一身青色长袈越发衬得脸孔光洁如玉。唇色绯然。鼻梁高挺。幽深如同黑曜石的眼睛此时好似深潭。炯炯有神的看着狼藉的战场。一滴血珠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蜿蜒的滑过脸侧的轮廓。在他的背后。是上万的累累伏尸。更远处。是冒着黑烟的白雪谷底。在肆虐。百姓在哀嚎。大陆在震荡。天地在流血。他持刀站在狰狞的血泊之中。纵然一身杀戮。却犹自傲然如巍峨雪山。
“王爷。”
如雷的欢呼声紧随其后。燕倾辰站在血泊中央。声音清亮如鸣钟。高声叫道：“一个也不准死。全都跟我冲。”
“遵命。”
战士们齐声高呼。燕倾辰冲上人前。身先士卒。亲自带队。身手敏捷到令人眼花缭乱。刀锋卷着白雪。如同滚滚白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他们最后残存的一百多人士气大振。喊杀声震耳欲聋。纵横北国所向无敌的北国军在这股疯狂的气势下也不由得却步了。战事顿时胶着了起來。后方的军官们气的破口大骂。可是任凭他们怎样叫骂。那处被尸体隆起來的高地就是无法被攻下。无论投入多少兵力。那看起來如雨中树叶一般的一百多人。却仍日如不死的机器一般在挥刀劈砍着。
北陌璟的脸色不变。眼睛却渐渐眯了起來。燕倾辰终于出來了。他站在厮杀的最前线。青裘雪刀。身姿如矫健的蟠龙恍惚间。北陌璟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闪烁的金光。如九五之徇烂。灿灿夺目。令人不敢逼视。
一丝阴冷从眼底滑过。北陌璟声音低沉。缓缓说道：“拿弓箭來。”
今日。他要了结一切。
无论是权势、利益、地位亦或者是……墨绾离。今日都需要做一个了结。五年的磨练。他的性格更加的成熟。不再是那个会被其他事务所牵挂着的世子。也不再是那个错失良机、让人捷足先登的北陌璟。他如今是心智各方面都成熟了许多的北国璟王。
侍卫连忙回身去拿北陌璟的大弓。璀璨高贵。炫目耀眼。北陌璟穿着一身潦黑的长裘。眉眼早无当年的戏谑和调笑。此刻的他。好似一尊乱世战火中的杀神。周身乌黑都是被血浸染而成。指腹缓缓摩挲着弩箭。四指并拢。拇指扣紧。摸箭。搭弓。弯弩。命运的绳索在这一刻回旋倒转。昔日的画面再一次于脑海中奔腾而过。北陌璟双臂发力。弩箭如同拱背的熟虾。
大风呼呼的吹着。吹过那纷飞的战火和渐渐冷却的尸体。天上的乌云翻滚着。雪花漫天飞舞飘零。远处有奔腾的马蹄渐渐由后方逼近。北陌璟眼角如霜。背脊挺拨。站在万军困绕之中。以绝对的优势和姿态。轰然松开了握箭的手指。
金光璀璨的弩箭。嗖然离弦。向着那战场之上矫健的身体。猛然而去。
千万双眼睛霎时间全都凝固其上。在正午昏黄阳光的光晕之下。命运的箭激射而出。向着燕倾辰的胸膛恍若啃血的饿狼。
燕倾辰挥刀砍翻了一名北国军士。猩红的血喷在他的手背上。像是滚遭的油。他那肩膀处被墨绾离所伤到的伤口此时一阵疼痛。他拧了拧眉。抿紧唇瓣。忽然耳廓微动。不用去看。只是用耳朵去听。那箭矢穿透烈烈北风的声响就传到了耳鼓之上。身躯如同迅猛绝伦的闪电。凭着感觉急速躲闪。若铎锐利。顺着他的手臂狠擦而过。带起厚厚的衣料和大片血皮。然而还沒來得及站起來。另一箭已经转瞬而來。
远远而來的一连七箭。弩箭直向要害。燕倾辰如同游龙惊盘。一一躲过。终于身躯一震。于狂风骤雨的利箭之中站起身來。目光对视只是一秒。快如闪电。却好似走过了两人对决为敌的一生。
刹那间。燕倾辰身躯如满月。轮圆臂弯。挥刀掷來。雪亮的刀锋如同自亮的电闪。雷霆般轰然还击。
短促的惊呼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刀锋所指的男人嘴角微微一弯。带出一个令人无法察觉的笑意。他并沒有躲闪。甚至面无一丝惊慌之色。反而拿起最后一只锋利的箭矢。蓦然拉弓。凌厉的激射而去。
这一支箭矢。仿佛带上了所有的情绪。纠缠。爱恨。直往燕倾辰冲然而去。
天地似乎都在一时间安静的无声了。两人之间隔着千军万马。沉默对视。用尽全力发出最后的一击。无人躲闪避让。只等命运对他们的一生做出最后的审判。
“六王爷小心。”
“璟王。”
惊呼声尚來不及穿透耳膜。一声战马的长嘶声时响起。雪亮的剑芒如同暗夜里闪耀的辰星。利箭刺透茫茫雪雾。由北陌璟的身后呼啸而來。在燕倾辰的战刀刺穿北陌璟心脏的最后一刹那。赫然击中了战刀的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