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月中
“铛!”一声巨响,大地都为之一颤。不少飞禽走兽都疯狂地向远方跑去,唯恐有大祸降临。
金钵被无佛打飞了出去,金钵底部竟出现了一个凹处。法海大怒,手中禅杖出手,禅杖顶端道道金色符文流转好像一条条金色的小龙正在盘旋。
无佛依旧以血肉之躯硬撼,结实的手臂之上金黑二气缠绕,似乎迎合着天地的大道,一举一动之间皆能勾动天地的伟力。
“轰”猛烈地罡风席卷四面八方,远处的山峰都是一阵晃动。附近的几棵大树甚至被连根拔起,带到了远方。
法海吐出了一口鲜血,无佛却不依不饶。手中战斧幻化而出,带着强大的战意和杀意力劈而下。
“渡你成佛!”
战斧上的红色花纹顿时变得耀眼起来,能够闻到一股血腥的气息。似乎那是上古的仙魔之血。
法海闪避不及,尸首分离。一颗大好头颅飞了出去。
无佛浑身是血,甚至还沾着白色的脑浆。与他的光头很不相称,此刻的他,真的宛如浴血修罗一般。
手中的战斧瞬间消失,无佛冲着我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速速退去。”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几时见过这样的和尚。本来和尚那温文尔雅,满口佛理的形象已经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现在猛然这样,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你怎么会尚傲天的神通?”金山疑惑的问道。
无佛手一挥,几人脑中同时出现了一片影像。这是佛门神通,灌顶大法。
原来,陆凌萧死后不久,日军便全面侵华。尚冰婕拿出了全部的家产提供给抗日军。尚傲天却不幸死在了日本人的诡计之下。
奈何桥边,尚傲天竟看见了陆凌萧,他一直在奈何桥畔徘徊,并未投胎。
人已死,前世的恩仇便可抹去。尚傲天与陆凌萧竟在奈何桥边畅谈三天。
二人不禁有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感叹可惜前世各为其主,不能成为朋友,死后才得以成为知己。
二人结伴终日在奈何桥畔徘徊,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又见到了那超凡脱俗的女子。两人并未靠近,只想远远的观望尚冰婕一眼,便已足够。
尚傲天听到尚冰婕要以三生福报换取与陆凌萧的一世因果,心神剧颤。思量了好久,二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二人共同踏入了人道轮回,而后尚傲天粉碎了自己的灵魂,与陆凌萧融合在一起。这样尚傲天虽然魂飞魄散,灵识皆灭。却也算是另一种的超生,可以与陆凌萧再守护尚冰婕一世。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痴心人?究竟还会有多少人会为情所困,枉送了自己的生命?
命运是否真的不能更改,人妖不可相恋这一条是不是真的不可改写?古有白素贞,今有孽思儿。皆是这无情天条的牺牲者。
孽凌霄也是双目微湿,脑海中的记忆勾动了他的回忆,勾起了他对那个叫月红的女子的思念,一股恨意弥漫开来。
久久无语,无佛率先开口:“我们得快走,要不就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无念与七个和尚的大战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五人马不停蹄的在深林中穿行,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这些都是什么人?青丘山不可能派出这么多人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除了青丘山人,还有一些修道者和妖魔,恐怕蚩尤角的消息暴漏了,这些人是冲着蚩尤角来的。”无佛道。
我心跳马上就漏了一拍,青丘山的老狐狸还真是卑鄙!竟然将我们蚩尤角的消息泄露了出去,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虚实,等摸清了我们的实力,恐怕就会倾巢出动。
“我们得划破虚空逃出他们的包围圈,凌天,你现在可以划破空间了么?”孽凌霄看着孽凌天,这个时候孽凌霄还能跟我们统一战线,让我很是感动。
孽凌天点了点头,然后双手连连划动,远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不好,他们要划破虚空!”
“赶紧追,阻止他们!”
“看来他们身上果然有至宝,我志在必得!”
几十道人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还好孽凌天速度快,此时结印已经完成,双手一划,便把我们带入了空间通道。
“这是哪里?”我看着眼前的树林,问道。
“大兴安岭,传说大兴安岭曾有上古神兽出现。我们在这里,说不定会安全一些。”孽凌天道。
最近孽凌天的话也多了起来,虽然未见他笑过,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跟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金山愁眉苦脸的道:“完了,这回前途可是一片黯淡了。青丘山去不得,其他几个人的墓也找不到。还因为那个破蚩尤角被人满街追杀。”
我听到金山的话,再回想起不久前我还在铺子里逍遥快活。真想不到现在竟然与这些上古的仙魔扯上了关系,这条路到底应该怎么走下去呢?
看着皎洁的月光,披洒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有种亲切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因为月神的传承。
惊鸿月,名为月,又在月中生活了几百年。自然与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想着,我感觉这月亮的精华竟如同一条条银白色的丝线一般涌入我的印堂穴。
丝丝的月之精华涤荡着我的骨骼经络,洗刷着我身体中的污秽。我感觉到浑身的每个汗毛孔都说不出的舒坦,还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让我险些呻吟出来。
感觉到脑海之中一阵通透,宛如醍醐灌顶一般。五感都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我看见了一些景象,似真似幻,仿佛是在我眼前真实存在的,又仿佛是南柯一梦。
一个白衣少年在月中自斟自饮,眼中说不尽的沧桑与落寞。那眸子深邃的似乎可以洞穿人的所有心事,根本无法用笔墨来加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