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悲哀境况

赵磊昨晚休息的并不好，因为他的半个脑子一直没有入睡，他需要分出精力来探查是否有危险来临，这是他的习惯，特别是进入这个任务世界以来，屡屡遇到的危险，由不得他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赵磊前世也是经年累月的出任务惯了，每次出任务他都会比平时休息时要兴奋得多，即便晚上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休息好，但只要眼睛一睁开，他就仿佛整个人都清醒了，全身有无穷无尽的能量，让他能够更好地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在前世时，这是被军医称为病态症候的一种自我刺激法，赵磊因此也没少受过批评，但身体是他自己的，早死两年晚死两年，对赵磊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因此他根本不把军医的叮嘱放在心上。

到了空间后，赵磊更是肆无忌惮的使用这种方法，当然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活力值的恢复速度会减弱，但有着坚韧心性这个被动技能在，这一法子的副作用就小了很多。

随时保持警惕，特别是当你需要睡眠休息的时候，也不能完全入睡而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上帝的心情，上帝今晚要是心情不好，那么自己恐怕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在空间中，赵磊还没有找到完全能够信得过的队员，米娜说不定能够成为第一个，但显然不是现在，赵磊和她相处的时间毕竟太短，这还需要时间的考验。

赵磊这时跟在巴伯亚的身后，正在听这个年长的智人讲述他们的追兵——德尼人的事情。

“我们耽搁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德尼人虽然不具备他们的主子——猿人——那些恶魔的夜视能力，但是，这些长年栖息在地底洞穴中的杂种，拥有着让你无法置信的惊人嗅觉。即便是在夜晚，他们也可以依靠嗅觉探查前进，虽然这样的速度很有限，但问题是我们只能呆着原地一步也不能动，在我们休息睡觉的时候，天知道这些家伙已经靠近我们多远了呢。”

赵磊边拉开一根挡在自己眼前的树枝，边好奇地问道：“尊敬的长者，我一直有些疑惑，那就是德尼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他们怎么会成为猿人的仆从的？”

巴伯亚回头看了赵磊一眼，很快又转回去继续在前面开路，低沉的声音响起道：“在千年前，那时候猿人的大魔神还没有从天而降，我们智人是这片丛林的统治者，我们的祖先曾经创造了辉煌的文明，那时候就连猿人也只是我们的玩物，更别说是那些微贱的德尼人了。

在那个时候，德尼人的势力还远没有现在强大，其个体能力也没有现在恐怖。原本的德尼人只是生活在丛林边缘的山地洞穴中的一种亚人生物，他们虽然有一定的智慧，并且会使用一些石质的工具，但并没有语言。而且那个时候的德尼人还很弱小，一个群落的德尼人，只需要出动5人小队的勇士，就能将他们杀光。

一切的变化都发生在大魔神降临后，因为猿人族群即便受到了他们的大魔神凯撒·罗德曼的庇佑，而成为了超越我们智人的存在，并最终打败了我们的祖先，开启了猿人的统治文明。但猿人有一个绝大的弱点，那就是纯种的猿人婴儿的出生率和存活率非常之低。这一消息是我们的祖先在战败后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点，无疑是我们所有智人的福音。

猿人的种群因为这个缘故，一直没有能够扩张的太大，为了维持统治，他们就选中了德尼人这些地底爬虫，也不知道猿人用了什么法子，他们竟然可以通过跟德尼人的交配，而产生出个体更为强大的德尼人。新的德尼人没有生育能力，但是个头实力却已经具备了一个成年猿人战士的近一半的能力，并且他们的数量很多！这无疑是笼罩在我们智人头顶上的最大的一朵乌云……”

巴伯亚说到后面突然声音低沉下来，最后竟而沉默了下来，赵磊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也就识趣地不再出声交谈了。

“猿人曾经是智人的玩物，现在反过来将智人视作玩物……而原本并不被瞧上眼的地底爬虫德尼人成为了压在智人头顶上抹不去的阴影。这还真是悲哀啊。小的时候每次去动物园时，我就会想，要是哪一天站在外面朝里看的变成了狮子老虎大象，而关在笼子里的却是自己时，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或许就是现在这个星球上的智人的悲哀一样了吧。”

听了巴伯亚的诉说，赵磊忽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作为同样的智慧生物，已经失却荣光的智人的今天，难道就不会成为作为地球万灵之首的人类的明天吗？

“可我已经不存在前世的世界了，进入空间的我，还去操这份心干什么呢？”赵磊突然感觉有些想要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声来，也许空间给予自己的重生机会，就是让自己在一个个不同的位面时空中穿梭时，找到真正的自我的机会吧。

“真正的自我，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赵磊嘟囔着，显然谁也无法给与这个问题的答案。

…………

路再险再难走，无论要花费多少代价，需要消耗多少时间，只要能够走下去的，都还能称之为“路”，哪怕这条路再窄小都算。

而当路被不可抗拒因素阻挡住，再也无法通过时，那么哪怕这条路是八车道，乃至是一百车道的宽敞平坦的康庄大道，它也称不上再是一条路了，因为它，已经断头了！

而赵磊五人目前遇到的窘境，或者称之为意外，就是巴伯亚引导的这条林间小径，给了包括巴伯亚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一个“惊喜”。

当巴伯亚带领着大家从昨晚宿营的那棵枯树继续往前走出了三四个小时的路程后，在不远处的前方突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哗哗水流声，声音随着众人的前进的步伐，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