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落地还钱
现在水师中最多能够得到的大船。也就是千料的战船。这可是水师主力战船。价格可不是盖的。这倭寇的破船也就是四五百料的货色。对方竟然敢狮子大开口。向自己要这么高一个价。这还要不要脸了。。
马金宝愤怒地看了赵磊一眼。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兄弟。你知道千料战船一艘要多少钱吗。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喔。是吗。既然马将军如此为难。那我看这次交易就到这里吧。”赵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现在摆明了吃住对方了。哪里需要跟马金宝客气的。反正已经得罪了。五十步和百步又有何区别。还不如榨取到最高的价值來得划算啊。
“你。”马金宝被赵磊气得咬牙嚼齿。虽然心中恨极。奈何现在自己在对方的手中也是沒有办法。只得服软。于是低声怒道：“小兄弟。所谓做人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个价格太高了。这样的话。三艘倭船你要我给你拿三万两白银。这么多的银子我可到哪里去给你凑。”
赵磊也知道一下子让对方拿出这么多银两來显然也不现实。其实他一早來的路上就在打水师战船的主意。因此将价抬得这么高。接下來就有商量的余地了。这就是给对方落地还钱的机会。于是说道：
“马将军。要不这样子你看如何。既然你确实有困难。一时半刻的要你拿出这么多的现银來。也是难为你。这也不是兄弟的本意。要不这样。你手头沒有现银的话。可以用你这里淘汰下來的战船跟我换。我算吃亏点好了。我用三艘倭船跟你换两艘八百料以上的战船如何。”
“用战船换。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的。。”马金宝听赵磊又抛出一个筹码來。但显然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水师的战船数目都是有定数的。要是平白无故少了两艘战船。而且还是八百料以上的主力战船那可让自己如何解释。
“哎。马将军也不用如此为难。我家东家可是很有诚意的。小可知道你们水师的战船都是有定数。上峰也会定时來检查的。但现在这年头谁还真在乎这些。以马将军的能耐一艘两艘战船想要包下來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跟在赵磊身后的罗芳柏适时地上來说道。他刚听到东家要人家以三艘千料战船的价格收购自己这三艘倭船。也是吓了一跳。心里知道这水师主将肯定不能同意的。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东家的一种策略。漫天要价之后。就是落地还钱。这不马上价码就下來了。用三艘倭船换两艘八百料的战船。这个价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
因为通常而言。一艘船厂刚生产入水的崭新八百料大船。民用版的大约要两千多两白银一艘。战舰因为是在船体各部位加强过。并且配备了各种作战武器。比如火炮、火铳、火弩箭之类的。这些都加进去。一艘八百料的战船大约需要花费掉近五千两白银。两艘的话就是万两白银。跟之前的三万两比起來差距立时可见了。
而且这里面还是有一个关键的。那就是战船并不是眼前这水师将军私人所有的。那是朝廷公家之物。但对于现在大明官军來说。这些公家之物就沒有不能私下里拿出去卖了变现的。即便是战船这样大件的物事也不是不能操作的。也就是说完全给了对方可回旋的余地了。
听罗芳柏这么一说。马金宝也是一愣。他也是聪明人。不然也坐不到现在这样的位置。这时候他已经明白。感情人家來就是为了跟自己换战船的。
不过想想这里面倒还真有操作的余地。战船多少虽然都是记录在案的。并且每年上头都会派人來核查。但这其实早已经荒废。兵部派來的那些核查的官员每次來也从來不到实地查看。只要账面上无误。然后好吃好喝好招待一番。就能打发走的。谁也不会较这个真的。
现在大明朝哪个军官不吃空饷的。那些九边之地的军营中军械流落出去。甚至是流落到鞑靼人和建奴手中的又有多少。谁还能真的一一查点出來。
两艘战船这动静是有些大。但对于马金宝來说还真不是难事。只是就这样让自己服软。这让马金宝有些抹不开脸來。其实他更愿意來硬的。但奈何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一个不好牙口都要崩掉了。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这时候的他只得考虑要如何打发了这些赤帆贼。
其实马金宝也知道等自己将两艘战船交给了这些家伙的话。在海上根本也拿他们沒有辄。看來用强并不是上策。
脑中思量着各种可能性。马金宝最后无奈地发现这个问題无解。这让他不由有些泄气。什么时候官军连这些可恶的海匪都沒辙了。这西洋鬼子和倭寇敢欺负老子也就算了。现在轮到了海匪了。真他妈的。
“好。我就依你。”最后马金宝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心中也是宽慰自己。这三艘倭船的“缴获”可是个天大的战功。即便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金州水师指挥使大人分去一些功劳。最后落在自己头上的也少不了。
这样自己一定能够搞个副指挥使当当。要知道从统领到副指挥使虽然看上去只是上升一级。但就是这一级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撞死在南墙上也翻不过去。
马金宝自身的背景本來就不怎么样。混到现在这样一个正五品的武官。在他來说已经基本上是到顶了。沒有意外的话。他会在之后十几年内巩固自己这个水师分船队统领的职务。然后再干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要调到一些管后勤的位置上养老了。
而副指挥使可是一个朝廷正规有名号的水师船队的排得进前五的官职了。也可以说是真正的挤入了高级军官的行列。这跟现在可是不能比的。到了这个层级上升的机会就会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