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拒
脑子里竟然出现这个想法。舒榕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饥/渴太久了。
身后的热水还在不停地落入浴缸。整个浴室充满了白色的雾气。刚刚镜子上被舒榕抹掉的一片很快又重新被雾气所占领。镜子中她的脸又模糊起來。
她却又伸出手抹掉了雾气。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竟还有种情/欲褪尽后的潮红。她把头发拢好。也不管流下的水有多凉。直接把整个脸放入了盛满凉水的面盆中。
想起初中的时候学校有一个憋气的比赛。她是事事都要强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比赛。都一定要赢才行。纵使这跟智商情商都无关。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到决赛。因为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她每天偷偷地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练习憋气。结果到了比赛那天。那个强劲的对手因为生病沒有出现。她很轻松地赢得了比赛。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因为后來她就发现那个对手之所以沒來参加比赛就是因为舒连峰搞的鬼。
是。她是想要得第一名。但是并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现在想想。也许那就是对舒连峰恨意的第一步吧。她知道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为了自己的荣誉和面子。而是为了他自己那可笑的自尊。不允许她输给出身不如她的其他孩子。
她在水里整整憋了几分钟。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给杀死了。从水里出來的那一刻。她才觉得空气好珍贵。她好幸福。人就是这样吧。得到的不会珍惜。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榕榕。你在里面么。”在她发愣之际。传來了尤风晓的敲门声。呵。他还真是动作够快啊。
“我就出來了。”舒榕看着身后满满一浴缸的热水。忽然间觉得自己现在要做不应该是洗澡。而是好好把这件事说清楚。
尤风晓其实并沒有出去买药。而是交代秘书西顿去买。他这种身份的人出來买避/孕/药如果被别有用意的狗仔拍到了肯定又要大写特写了。他并不担心那些记者写他跟舒榕如何如何。他害怕的是写到他跟赵迟暮如何如何。那样他怎么跟舒榕解释呢。
他看着手中N多个牌子的药。又看了看浴室门紧闭。他知道她不愿意怀她的孩子。可是如果真的怀孕了。她是不是要狠心抛弃这个孩子呢。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尤风晓看着床头柜上的维生素片。心生一计……
舒榕出來的时候。房间已经被人整理过了。她昨天的衣服全部被人收起來了。尤风晓坐在外间看电视。刚刚躺过的大床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白色的套装。还有内衣……
穿上试了试。竟然还正好合适……舒榕觉得自己此刻有打人的冲动……
换好衣服出去。她看到他正在看财经频道。不过财经频道上的访谈人物正是他本人。真沒想到他还有这种嗜好。喜欢看自己在电视上有什么表现啊。
尤风晓似乎陷入了沉思。眼睛只是呆呆地盯着电视沒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舒榕。看着电视上的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上相。嗯。现在形容他最多的词就是清俊儒雅了吧。比起五年。他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成熟、睿智、沉稳……
“白色很适合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尤风晓已经反应过來。看到她全神贯注地看电视中的自己觉得有些好笑。真人都在她面前了。还看电视里的做什么。况且他追逐了她这么长时间。似乎也沒见她好好地看过他……
“咳……是么。”舒榕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在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坐下。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舒榕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短路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你当作昨晚什么也沒发生过算了吧。明明吃亏的还是她啊……
“榕榕。”尤风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对面。蹲下來握住了她相交的两只手。手掌心传來干燥的温暖。
“干什么。”舒榕甩开了他的手。“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尤风晓看着她仿佛那是最美好的人。很有耐心地又握住了她的手。“嫁给我吧。”
舒榕被他这句话吓到。他是疯了么。他们两个人怎么能结婚呢。
“你想说我们两个怎么能结婚是不是。那我问你。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结婚。既不是近亲结婚。也沒有隐性家族病史。更沒有不良疾病。是两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健康的有独立人格的男女。况且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能结婚呢。”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可是婚姻不是在爱情的基础上么。对他。她并沒有爱啊。况且她也不知道他的爱是真是假。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敌人的关系。怎么能结婚呢。
“我不爱你。”舒榕扭过头去。费劲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他就是不放手。
尤风晓叹气后笑了声。“为什么。”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什么为什么。”舒榕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來告诉你为什么。我们并沒有像正常男女那样相处过。你潜意识里一直把我当成是敌人不是么。你觉得我们两个应该互相恨着对方。那我告诉你。我不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呢。你想说舒捷。我一直都沒觉得舒捷是属于我的东西。那只是舒连峰的东西。或者。原本应该是属于你的东西。你想要的话。你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它现在在我这里只是我帮你暂时保管而已。我不明白除了舒捷。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尤风晓极有耐心道。
舒榕觉得他真是变了。这么口齿伶俐。竟然说得她哑口无言了。
“如果我们像正常男女那样相处。我不相信你不会爱上我。要不要來试试。”尤风晓已经引导着她向自己挖的坑里慢慢走去了。
他的眼睛发出的光芒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住了她。无法移开视线。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谁说我们之间的仇恨只有舒捷而已。我们之间的仇恨很多很多。抛开一切不讲。就凭你是舒连峰儿子这一点。我就不可能把你当成正常男人來看待。你别妄想了。我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她是个很好的人。不要辜负她。我也不是你的那道菜。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应该忘记。就算你忘不了。我会忘记。我不会让它成为一个理由。一个让我心软的理由。我不会。你也不应该会。”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舒榕越过他的肩膀看见茶几上的热水和药。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想要湿润。她只好不停地眨眼。把那些不该有的感性逼回去。然后挣脱开他温暖的双手。走到茶几旁边。倒出一大把药。混着水喝下去。
尤风晓回身见她如此。什么也说不出來。幸亏里面装的是维生素片。要不然被她喝下去那么多避/孕/药。还不喝坏了身体。
“我明白了。”他眼里却还是柔和的目光。“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爱你。是我的事情。即使对象是你。也不能干涉我爱你的权利。”
“随便你。”舒榕看都不看他一眼。越过他径直走过去拉开门。出了去。
尤风晓看着她用过的杯子上。似乎还有残留的唇印。
这么说的话。也就是她承认了自己就是舒榕了吧。既然她就是舒榕的话。她口中的那个孩子就一定不是她的。那么。她也就沒有结婚了吧。
得到这个推测。尤风晓觉得忽然间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骗自己骗舒连峰。就算她不骗舒连峰照样也可以瞒天过海。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把他带到瑞士。自导自演了那一场戏來骗他们两个呢。
“请进。”尤风晓被敲门声缓过神來。
是西顿。“董事长。有个记者想要见你。她说她是《当代人物》的邹悦。还说如果董事长不见她的话。……会后悔终生的。”
尤风晓挑了挑眉。不见她就会终生后悔。
好吧。让他想想。《当代人物》的邹悦……是谁呢……哦。原來是那个小丫头啊。
“让她回去。我不见任何记者。”尤风晓倒是想看看她怎么让他后悔终生。
“董事长……这……。”西顿有些犹豫。他见这个叫邹悦的记者是信誓旦旦地这么说。还说尤风晓听了她这么说一定会见她的。好像是手里有什么对董事长不利的证据似的。他想如果她沒有东西也不敢这么嚣张吧。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尤风晓有些不耐烦道。
“是。”西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尤风晓。你个胆小鬼。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东西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发给媒体。我只给一个人看就够了……”
“这位小姐。请你马上出去。否则我要报警了。”是西顿。他可真头疼。稍微一不注意。竟然被这个小丫头给闯进來了。
“尤风晓。真是个胆小鬼。这么懦弱。活该沒人爱……”
邹悦话还沒说完。门就被人拉开了。正是她口中的胆小鬼尤风晓。
“原來在邹小姐眼里我是个胆小鬼啊。那么邹小姐猜猜我有沒有胆量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呢。”尤风晓依靠在门边。淡淡地微笑道。
这世界是要反天了么。连一个小记者都敢威胁他。
邹悦看着他明明是温和笑容却周身寒冷无比。深呼吸了一口气。“你难道不想知道Madge小姐回国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么。”
看到他完美表情出现了裂缝。邹悦就知道自己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