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其实是逃离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她心血來潮时候的恶作剧,那是她跟蓝伶洲之间的暗语,,
那些独自离开的时间里,温夕禾过的并不顺畅,她从他们共同生活的城市一路逃离,开始的目的地并不是国外,
在她离开温家的第二个月里,她弄丢了自己的钱包和护照,几乎身无分文,直到很久之后的今天,她依然记得那种凄凉冰冷的感觉,从前的温夕禾有赫冥爵的保护,天不怕地不怕,而今,她却必须要面对失去食物和住宿的饥饿和窘迫,她沒有钱,只能在午夜的街头抱着自己独自缩在角落里等待第二天的天亮,
她想,她会在第二天遭遇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三餐即使不济,但至少要供养的起自己的温饱,
大概在温夕禾的内心世界里,这个世界在她的认知里还沒有那么脏,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那么一天, 她在午夜里遭遇到传说中的嫖客,被当成了只要用钱买就可以拉她滚上床的陪睡女,
几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面目猥琐,毛手毛脚,温夕禾记得他们眼中的神情,是鄙夷,是不屑,是所有嫖客看着陪睡女该有的神情,有人站在旁边估摸着她的价格,有人上前來动手动脚,那一刻温夕禾知道,前二十年里,是赫冥爵把自己保护的太好,
她甚至接受不了那些男人的目光,
即使小时候接受过跆拳道的训练,但是在午夜的街头,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一群似乎是饿极了并且把她当做美味佳肴的恶狼的时候,她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跟那些疯子纠缠,跟那些疯子扭打,跟那些疯子疯狂的抗争,当她终于从一群男人的围堵中冲出來,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她,一阵风似的,冲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几乎是步履不稳地从对面的pub里晃了出來,温夕禾冲过去的力道太大,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完全來不及,她像是一颗流弹瞬间砸落在了男人的怀里,两个人身体叠着身体“扑通”一声瞬间倒地,
那是一个脾气非常不好的男人,
生的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却很是妖媚,他的身体很冷,甚至连伸手去推开温夕禾的时候,指尖都带着微凉的温度,就连那只手的手指,都带着不染尘埃的修长和柔媚,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在温夕禾还瑟瑟发着抖发呆的时候,低声咒骂了一声,
“靠,”
温夕禾指不定就认为,她在前一刻撞到的,也许就是个女人,
温夕禾一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当即就从人身上白着脸站了起來,但当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追过來的恶群上,她向后退的脚步明显就顿住了,
前有妖,后有狼,温夕禾思索了半天,看着眼前醉醺醺扶着墙壁走的“妖”,终于大着胆子走了上去,两只手义无反顾地拉扯住了男人的衣角,她做好了被男人鄙夷和甩开的心里准备,但她更加坚定着,选择一个醉醺醺的妖,一定会比一群狼要安全的多,
那男人大概是醉的厉害,女人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拉扯住他的时候,他只那么一愣,嘴角便了然地露出了笑容,温夕禾当时就是带着过河拆桥的心思,等事情一过,眼前的妖孽男又这么醉醺醺的,她逃跑便是容易的事,
只是她的算盘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却被男人狠心打烂了,
男人虽说是醉了,但是就连身边的温夕禾都看得出來,哪怕只是单单地站着,哪怕他只是抬眼朝着前面的一群饿狼扫了一眼,那种与生俱來的威慑力,还是将她吓了一跳,将不远处的那群狼吓得退了一大步,
在那个恍惚的瞬间, 温夕禾的脑海中忽然窜过了赫冥爵的脸,
男人醉醺醺的身体靠了过來,在无形中压迫着温夕禾,顿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一秒,在她还沒有察觉到男人的意图的时候,男人的一只手伸过來,几乎是用拎的,一路把温夕禾提到亮眼的法拉利车门边,
“嘭”的一声,车门关上,等温夕禾听到耳边疯狂鼓动的风声的时候,车子已经发了疯似的在马路上飞奔了起來,
“喂喂喂,你停下來,”原本打算只是暂时借用一下的温夕禾,压根沒有想到事情如今会发展了现在的样子,她当时就白了脸,开口只说了那么几个字,开着车子一路撒野的男人,忽然间回头看了她一眼,
古怪的眼神,
也就是那一眼,车子划出一个长长的弧度,转眼间就朝着不远处的栏杆撞了过去,温夕吓得“啊”的一声闭上了眼睛,耳边又是一阵风声,再张开眼睛的时候,车子已经奇迹般地飞上了正常的道路,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温夕禾再也不敢开口了,面对一个疯了,她生怕自己在开口的下一秒就一命呜呼上了黄泉,她只能死死地攀着车门,闭上眼睛白着脸,等待时间飞快过去,等待身边的男人停下來,
等耳边一切的声音都停下來的时候,睁开眼睛,温夕禾看到了一栋白色的别墅,
在夜色里,那别墅微微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里面一片漆黑,只在大门上,闪烁着两盏晕黄色的夜灯,
男人喝了酒,趔趄着从另一边晃过來,拉开车门,一把将温夕禾给扯了出去,只是,途中遭遇了阻碍,
一只柔弱的小手,死死地攀着门把,怎么都不肯妥协,
温夕禾怎么都想不到,她避开了一群禽兽般的恶狼,却再次遭遇到了比恶狼们更加危险的男人,
哦不,应该说是妖孽,
温夕禾瞪着那一张妖孽般的脸,脸上一片死白,“你要干嘛,”
醉了的男人听闻温夕禾的话,唇间当即一声含糊不清的笑,
很久很久以后,温夕禾得知了那个男人当时带着醉意的想法,
他想,一个在大半夜里冲上來拉着你不放的女人,他比较想问问,她要干嘛,除了那档子事,她还能干嘛,,
男人妖孽般的脸移开,妖孽般的视线落在温夕禾紧紧攀着车门的手上,声音带了几分醉意几分冷冽,
“放开,”
“不放,”温夕禾越发用力地攀着门把,
“放不放,,”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