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是你吗?
温夕禾站在原地,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 时间是可以洗掉一切的,所以,她一直跟自己说,只要给她时间,她总是可以忘记,可以重新开始,
哪怕一个人,
可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温夕禾觉得自己心里一直以來绷着的弦子,断了,
她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地,有种管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想要上去,靠近那个男人的脸,哪怕只是近距离地看看,也好,
身体里有某种疯长的情绪,叫思念,那情绪,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中疯狂游走,她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她想要放任自己,却害怕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只有逃离,
所以,在自己还可以管住自己双腿的时候,在那个男人还沒察觉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她拉起还在自顾自忙着的苏清,逃了,
她回答不上來, 更是惹得苏清的关注,
“夕禾,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太怪,一切的反应都不像是平日里的温夕禾该有的,苏清有些担心,人忍不住靠过來,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额头,视线却在看到温夕禾的一张脸的时候,猛的停住,
“夕禾,,”
许是温夕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苏清发现的时候才惊觉到,在路边灯光的映衬下,苏清分明看到温夕禾脸上的那一抹亮光,
湿湿的,带着微凉的痕迹,
“你怎么哭了,,”
温夕禾猛的抬头,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迅速回神,伸手狠狠地抹去了一把泪水,想要努力扯起嘴角冲着苏清笑,却被苏清制止,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苏清也是有故事的人,
这样情不自禁连自己都控制不來的情绪,谁又不曾有过呢,
苏清双手伸过來,微微用力按了按温夕禾的肩头,“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你不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事实上,每个一段时间,温夕禾都会有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清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一个人的心里装了一个不能放下的人,该是这样的吧,
温夕禾扯起嘴角,还是轻轻笑了,虽然笑容难看,但是在人前,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苏清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來,收起自己的担心,回头跟温夕禾说道,
“走吧亲爱的,如果我们继续磨蹭的话,估计连最后一班去镇子上的车都沒有了,”
温夕禾默不作声地跟在苏清的后面,将苏清分给她的东西拿在手里,
手上的重量,是來自一群孩子对自己的寄托,
而心里的重量,是源自于在异国他乡遭遇到心里的那张脸的慌乱跟疼痛,
温夕禾闭眼深呼吸,却瞬间觉心里那股子疼痛非但沒有减轻,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苏清,”温夕禾站在距离苏清身后不远的地方,放大声音猛的喊住了她,苏清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迅速站住回过身來,微微埋怨着,“夕禾,你这种反应,早晚会吓死我的,”最后看了一眼温夕禾,“亲爱的,你究竟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只见温夕禾连走几步,快步走到苏清的面前,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了苏清,
“苏清,你先走,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去办,”顿顿脚步,温夕禾一咬牙,“你不用等我,如果我能在这之前赶回來,我们就一起走,”
不等苏清反应过來,温夕禾已经转身离开,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尾,
“喂,夕禾,”
不若其他的地方,顶楼的贵宾包间显得异常安静,
一路引着赫冥爵到了贵宾包间,來人停下來,伸手打开门将赫冥爵引了进去,
“先生,赫先生來了,”
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因着背对着众人的关系,看不到他的脸,单单是从男人挺拔宽阔的背部看去,便看出了从这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张扬,不拘,桀骜,嚣张,
这本來,就该是一个跟赫冥爵并驾齐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多数时候,如果不能成为朋友,便是对手,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身后的的大门应声而和,
“你來的可真是慢,”
男人说着话,也终于跟着转过身來,
那张脸,一眼看去,已经倾城,却偏生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让原本冰冷的自身气势,硬是给带出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邪魅,
赫冥爵抿着唇,似乎跟男人是极熟悉的人,压根不用对付旁人的那些客套,他有些疲惫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呼出一口气,弯腰从茶几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眼光戏谑,说出的话尽是调侃,
“我说,你不懂品酒,那可是珍藏,”
赫冥爵抬眼去面对男人眼中的戏谑,却是连跟他斗嘴的心情都沒有,男人俊朗的脸上,分明带着疲惫过后的焦虑,
“查到了吗,”
他也是顺着那个女人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才一路跟到了这里,但这么大的地方,要想让他从里面找出一个存心想要躲着他的女人,着实不容易,
再说,这地方,说到底也不是自己的地盘,
男人收了脸上的戏谑,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也不过是昨天才收到你的视讯,我再神通广大,至少,你也要给我几天的时间,想要从这个地方挖一个人出來,还是存心不想要被你发现的,阿爵,你以为容易,”
他当然知道,
不然的话,一向心高气傲的赫冥爵,又怎么会亲自跑來这么个鬼地方,
他沉默不语,
想起前一刻在会所外面的那一场心悸,到现在心里都翻來覆去地觉得不安,
甚至是慌乱,
赫冥爵烦躁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闭眼倒进沙发,
那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过度思念造成的错觉,
温夕禾,是你吗,
一旁的男人倒是对此刻赫冥爵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这样的赫冥爵,像是一只困兽,被困在笼子里,就连伸展拳脚,都带着不安的挣扎,
太玄妙,
以至于他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