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清白的关系
浅清冷眼看着那些渐渐退出房间的女婢们,她们都当她不存在,就算她的头痛欲裂,也没有一个人问上一句,原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样的,她永远是一个人,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也罢,前世的她从小便看尽了白眼受尽了欺凌,所以这么点轻贱和鄙视于她而言,无关痛痒。
偌大的新房中大片大片的红刺目的鲜艳,窗外那如鬼魅般的树影斑驳,烛光昏暗,浅清只能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喘气声,颈部火辣辣的痛,该死的,那个男人果真是心狠手辣,这身体脆弱的很,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冷,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
眩晕的感觉越发的重了,但理智提醒着她,绝对不能晕过去,那男人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帮她请大夫,她要是晕过去,只怕她就再也醒不来了!
她的头痛的厉害,手指小心的触摸上去,有些刺痛定睛一看,些许的血水,,再细细打量了下四周,床头边有一个铜镜和梳妆台,上面随意的放着一条白色的布带,疾步过去拿起看了看,质地柔软倒也合适。抬眼的时候随意的扫了一眼,铜镜中的人,被骇住了。
不是这具身体长的有多么的惊心动魄,而是,那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本来容颜!面如芙蓉,唇若点樱,眉似墨画,神如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支金步摇摇曳生辉,一身大红色喜服衬得容颜艳丽无双!只是额头处那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手着魔似的抚上了自己的脸,恍若惊梦,她是白浅清?还是他们口中的慕家小姐慕浅清?她疑惑了,但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时间,伤口上的痛觉拉回了她飘飞的思绪,不管她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回过神来的浅清小心的将这条白布缠在了伤口之处,即使她是法医,但没有伤药只能这样的简单处理,幸好现在血已经止住。但因失血过多,头有点晕眩。
幸好,伤口上血已经凝固,当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能自救。她好歹也是现代法医,虽只是在实习阶段,但处理起小伤口,也算是游刃有余。
伤口很深,且周围已经红肿起来,看样子,再耽搁下去会感染,浅清皱着眉头环顾着屋子四周,烛光中精致的古色屏风悄然而立。离屏风不远处有张朱红色的八仙桌上,桌上有壶玉脂色的酒壶,若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酒,古代大婚之日是有喝合卺酒的习俗,挣扎着忍着眩晕感向桌子走去。
提起酒壶放在鼻尖一闻,浓烈的酒气味,倒也算的上是极品佳酿,冷静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暗光,仰头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直冲喉咙,脑中却也清醒了些了。再含了一口往左手腕伤口中喷洒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 她身体微颤了下,暗咒了一声,这酒的刺激比酒精还要强烈!
等到手腕慢慢适应了这种刺痛,狠下心,再将这酒当作酒精倾倒在伤口之处,白浅清倒吸了口凉气,但还是狠狠的忍了下去,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在新婚之夜,这具身体的正主竟然会选择自尽,而刚刚的那个被成为王爷的男人,如此阴狠残酷,就算冷静如她,面对眼前的绝境,都不由的有些发懵。
到底还是生活在21世纪的现代人,纵然自小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之后成为与死尸打交道的法医。要比一般的女子要坚强的多,但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面对如今的突变,心终究是慌的,只是,怎么会一觉醒来就会穿越了呢?她明明记得她那时下班已是凌晨,路过一个幽深的小道,然后,便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眸,竟然被迷失了魂魄,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生果真无常!
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的处理自己的伤口,然后,逃出去!对,逃出去,她怎么可能傻傻的还留下来,等着那个像地狱恶魔般的男人折磨他,他眼中那冷冽的杀意,她可是看的清楚的很。
浅清呆坐在凳子上闭上了眼,狂跳的心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恍若如梦般的虚脱感让她有些疲惫,刚才,差点就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了,这慕浅清是什么人?做了何等失节的事?竟被她名义上的丈夫如此不屑,连奴仆也敢对她轻蔑?这具身体的本尊到底是留了多大的烂摊子给她?
白浅清自嘲的笑笑,她竟然赶上了这么个潮流,在现代虽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牵挂,但来到这个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底还是恐慌的。
半响之后,白浅清渐渐的睁开了眼,今天是这具身体的新婚之日,新房之内悄无声息,而门外远远的却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生性敏感的她嗅到了一丝的不寻常,随即,自嘲的笑了笑,那个被称为‘王爷’的人,是‘她’的丈夫却好像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这已经够荒唐了,还有什么是更不可思议的?
身体的温度渐渐的回暖,恢复了些许的力气,白浅清看着那明灭的灯火陷入了沉思,今日是大婚之夜,而那个男人地位不俗,想必宾客众多,大喜之日,一定会是宾客尽欢,那么她现在逃出去的可能是不是大很多?
她不管自己谁什么慕家大小姐,也不管自己逃出之后,会给慕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是白浅清,一个现代的孤魂,她不愿意心惊胆战的活着,时时刻刻的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杀了他!
所以,她要逃,而且,就在今夜!
打量的自己这醒目的大红色喜袍,直接脱了下来,翻箱倒柜中终于找到了一件素色的蓝衫,随意的穿上,披散在腰的三尺黑发也被随意的用根白色的丝带绑好,瞄到梳妆台上的金银首饰,随意的拿了几个塞到衣袖中,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门。
一丝人影也无,很好,镇定的关好门,朝着东边方向最那喧闹的地方走去,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况且她不识路,按照这古代的习俗,这夫家应该没有几个人认识新娘吧,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