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杀
轻歌曼舞中,舞袖长如流水般的浮动,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馨香,衬着这撩人的舞蹈更让人血脉喷张,那原本欢歌笑语,杯光觥错之间的极度寒暄与客套让整个宴会的气氛渐渐高潮,谁也沒有发现那些舞女流光溢彩的华服中一闪而逝的锐光,
浅清心下虽低落,但对着这香的味道却是极为敏感,如此奇异的浓烈与甜腻实在不同一般的熏香,她眉头一皱,直觉不妙正想要提醒风离殇,却见他反握住浅清的手,那原本有些迷离的双眼此刻清亮无比,全身防备着,顺势也将浅清护在身边,
‘叮…’轻灵的利剑出鞘的声音划破半空的声音响起,直刺风离殇而來,那些个舞女们个个化作催人命的阎罗,凌厉的攻势让人触不及防,原本还沉溺在这轻歌曼舞中的百官纷纷惊醒过來,大声疾呼:
“护驾,护驾,”
浅清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寒气逼人,她不是武功高手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武功路数,手中捏着一团黑色粉末,这是她保命之道,当然那手术刀也正捏在右手之间,杀人,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杀而已,
但,这些都轮不到她出手,眼前一花,那剑离风离殇也只有一指的距离,但也就是这一指的距离却如同画片定格般再也刺不下去,也不见他如何出手,手就轻轻的挡在眼前,剑便寸寸而裂,可见其功力的程度,浅清从未看过他出手,却不知他的武功高到如此地步,
一个刺杀未遂,自有前仆后继者继续着,几人之间的攻势倒是极为凌厉,让人闪躲不急,如影随行般下手极其刁钻,这以命博命的打法较为棘手,风离殇出手狠辣,手化为勾,那一招一势之中带着杀意,禁卫军闯了进來护驾,现场乱成一团,
那些禁卫军正渐渐的靠近风离殇护卫着,那些刺杀女子一个接一个倒下,风离殇对付眼前这几个还是极为容易的,浅清被他护在了身后,也沒人能动的了她,暗中却有一只暗绿的箭对准了风离殇,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射去,精准度与力道都极为惊人,
那与风离殇缠斗的刺客不顾他夺命的一掌,合身抱着风离殇,那拼死的力度让风离殇一时也腾不出手來,纵然风离殇周围都围着护驾的禁卫军,也挡不住这凌厉的力道,
浅清眼明的看见了这一幕,眼中划过一丝惊骇,下意识的往前一步,硬生生的挡在了他的身前,眼看着这箭近在咫尺,就要从她身上穿身而过,却被一只手掌握住了那染毒的箭头,锐利的锋头刺破了那双手掌,流出的鲜血却是黑色,
浅清回头看去,却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那反扑在他身前的刺客已经被他一手刺喉,早就沒了生息,而他如此抽出身來的代价便是以手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浅清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嘴唇渐渐的发紫,甚至发黑,那强横无比人纵然毒气入侵也是极力强忍着,只是这毒气实在骇人,
浅清极度惊慌也得逼着自己冷静下來,手脚利落的将风离殇抱在怀中,禁卫军与百官见到自己的皇上竟然受伤,惊吓之下,局面更是慌乱起來,都向着这边涌來,而暗处的第二箭正在弦上,蓄势待发,
淬着剧毒的箭以更快的速度呼啸而至,浅清只身抱着风离殇半坐在这王座之下,后门大开全然不顾及那身后的夺命之箭,满腹心神都只在眼前之人上,
箭在脑后,风离殇虽中着剧毒,神志还是清楚的,他只看见浅清不管不顾的挡在他的面前,一丝移开的迹象也无,也是,她自己并不会武功,自己又中了毒,她若躲,这箭会直接射入他的身体之内,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帮他挡箭,手使劲一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反而用自己的背对着那呼啸而至的箭锋,正在这危机时刻,暗夜如鬼魅般出现,以只身之力将那毒箭挡下,浅清被风离殇护在怀中,明明是那么短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如同失去整个世界的惊恐将她吞噬,风离殇,若你再因我而伤,我不会放过你,
所幸,那只箭被暗夜挡住了,反手使出毒镖直向着那暗处射去,只听见一声闷哼,之后再无生息,禁卫军如同潮水般将风离殇与浅清死死的围住,再无缝隙,那从各个宫门调派过來的‘暗组’中人也已将整个宫殿围的水泄不通,那暴乱的局势也渐渐的稳定下來,
终于这场暗杀的戏码落幕,只是风离殇毒气已然侵入身体,向心脉之处逼近,若是渗进了五张六腑之中就更麻烦了,暗夜已经吩咐下去找了御医,而禁卫军的首领木竹笙也守在一旁,安抚着慌乱的百官与别国使臣,但这时,异变突生,那几个使臣像是中毒一般纷纷晕倒在地,只有这雪痕牙还好好的坐着,只见他冷然开口:
“有人下毒,”
下毒,若是下毒,又怎么偏偏是那几个使臣中毒呢,其他的大臣也都饮了这酒却一丝迹象也无,这状况太过复杂,暗夜与木竹笙对了个眼色,下令将这宫殿封锁起來,不放任何一人离开,顿时人人自危,这惊慌的情绪蔓延着,
“慌什么,朕还沒死呢,木统领,将那些宫女侍卫押于一处,不要放过任何人离开,一个个给我去审问,务必将那内奸给朕找出來,将那些使臣送进内室,让太医速來医治,”
风离殇脸色黑沉了下來,极为可怕,却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旁的浅清却出声了:
“不要动他们,若是中毒,若移动只会毒发的更快,你别说话,我先帮你解毒,再去看看他们,”
风离殇定定的看着浅清那笃定的神色,缓缓的点头,他信她,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浅清神色冷静的操着一把薄如利刃的手术刀,用它再次划开了风离殇受伤的手掌,黑色的血蔓延了一地,却仍旧不见一丝鲜红,这毒气太为霸道,想也不想取下身上一直带着的金针,与冷如月学过这金针之法,虽不纯熟,也只得这么一试用,
一针下去,却是刺进了那头顶死穴之中,一道娇呼声响起:
“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