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回去有意义吗?
葛雷诺教授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儿，无论再好的条件，都必须能发挥出来才有用，就像有一块上好质地的稀有金属，得有高明的锻冶手法才能把它变作神兵利器，否则没有任何意义。财富和知识也是如此，财富不能利用就会成为包袱，知识不能启用就会变作成见。
希德院长的话让他恍然大悟，自己只顾着关注元素沟通本身，却忽略了元素沟通的目的。同时让他意识到，元素相克可能带来的问题，能够沟通所有的元素，不等于能够使用所有属性的魔法。当霍克使用火属性的魔法时，水元素这个同样能被他沟通的元素会有怎样的反应，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些都是未知。可能会有人认为只需要沟通火元素就可以了，这种想法就是个笑话，打个比方说，你在热闹的菜市场遇到一个熟人，和他打个招呼能不被其他人听到吗？无所不在的各类元素汇聚在身边，就像在热闹的菜市场一样，若想只沟通一种能够实现吗？如不能实现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以上问题对于常人实在没有意义，毕竟无人能够沟通相对的两种元素，元素之间的的相克性和排斥性根本不会出现，但若是在霍克身上，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院长的见识果然不凡，对事物的看法直指本质，而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现象上。
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
无论任何属性的入门魔法，霍克都不能使用，连最为基础的火球术也是如此，这个极其简单的魔法稍有天分的小孩子都能发动，当然威力和效果另当别论。他沟通火元素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当运用魔力进行转化时，就会被水元素所干扰，不管怎样也不能形成哪怕很小的一个火苗，在转化尚未完成就彻底消散，根本无法施放。
他尝试极力压缩沟通的时间，企图避开水元素的干扰，依旧是徒劳。
就在教授和院长苦苦思索的同时，他也飞快地用意念对蛋空间进行检索：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发动竜族守护不会出现元素干扰？”
“元素本就是因相克而相互干扰、相互排斥的，竜族守护是来自于德拉姆思王的传承，不是自己学习会的，相当于给予的是个成品。而现在需要通过学习完成一个魔法构成的所有环节，在半成品阶段就卡壳了。”
“卧槽，搞不懂，难道就因为这样就学不会魔法了？”
“什么是魔法？奥茨赛德的魔法也是被创造出来并流传至今的，元素相克是所有魔法具有的法则天性，谁说这样的魔法就是完美的？自己能沟通所有元素的特性，正好被这里的魔法规则限制，谁又能说这种限制是合理的？第一个创造魔法的人限制了元素之间的相容性，难道就不能创造出不受排斥的魔法吗？”
“晕死！自己是能创造魔法的料吗？丫的，学都学不会，还去创造？这不是坑爹吗？”
“存在即是合理！奥茨赛德的魔法有它的合理性，而自己沟通元素的特性自然也存在合理性。”
“我去，癌症还存在呢，就合理了？”
“不知道。”
“我怎么去利用这种合理性？使之为我所用。”
“不知道，这需要自己去探寻！”
好嘛，问了也是白问，霍克无奈的翻着白眼，郁闷的要死。
希德院长把他的沮丧之色看在眼里，安慰道：“不要急着失望，我的孩子。你的情况具有极高的学术研究价值，但这种价值的体现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霍克有些愕然，难不成要被拿去切片研究不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就一条，可别丢在这了。担心的问道：“研究？怎么研究？”
院长与教授对望一眼，缓缓说道：“现在无法答复你，我必须详细的查阅文献资料。小葛雷诺，你也多看看这方面的材料，我们尽量考虑如何帮助厄尔蒙多规避元素干扰这个问题，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的话让霍克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以为像在地球一般，所谓研究就是被送到科研机构作各种检测。他也不想想，奥茨赛德有为数众多的种族，无论是特征还是擅长的领域都大不相同，怎么可能发生地球那样的事？毕竟地球只有人类这种唯一的智慧生命，和这里不可同日而语。
葛雷诺点头应是，也安慰霍克：“是啊，你别灰心，就算最终不能克服元素相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法师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嘛。”
他的话明显提醒了院长，后者一面考虑一面对霍克说：“不错，元素相克对魔法师是个大问题，但对别的职业却不一定。你看这样好吗？在我们想办法了解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尝试一下学习召唤魔法或者炼金术什么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亲自带你去两个分院。”
“嗯？召唤魔法？炼金术？”霍克听得一怔，对此还真是一无所知。
院长脸上的皱纹集拢又散开，笑呵呵的解释：“魔法只是一个概括性的总称，普通人口中的魔法师严格来说应该称作元素魔法师，利用调集不同的元素施展各种属性魔法。其实不管是召唤还是巫术，甚至亡灵法师使用的骷髅术等等，都是魔法的分支而已。你的情况即使元素魔法无法学习，并不代表其他魔法也不能学习，可以考虑尝试一下。”说着还开起了玩笑：“当然，由于所处阵营的关系，我们费格司可找不出亡灵法师给你提供帮助，让你学习亡灵魔法，哈哈！”
教授也笑着附和：“是啊是啊！哪怕召唤魔法不能学会也没关系，别的地方也有其他类型的魔法可以提供参考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学炼金术或者炼药术，这些可对沟通元素没有要求，只要努力一样可以有所成就。话说回来，做一名炼金术师或者药剂师也是很不错的，院长大人可就是一个狂热的炼金术爱好者，只是这方面的成就有限罢了，不过却喜欢自称什么会点儿魔法的炼金术师。”葛雷诺拿希德打趣，气的后者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故作气恼的院长滑稽的表情让霍克也笑了：“谢谢院长大人，谢谢教授大人。那就麻烦您二位了。”
葛雷诺看他收起失望之色，又补充道：“就算这些都行不通还可以考虑学习武技嘛，武斗学院的院长和这位不入流的炼金术师可是老朋友！”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能打趣院长的机会可不多，今天算是给他逮着了。
“滚！”
院长的笑骂声刚响起，教授就已经以不符合自身年纪的敏捷性快速消失，只留下一句交代：“厄尔蒙多交给您了，院长···”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打算成为魔法师学徒的小子，居然结识了魔导学院的总院院长——一个中级魔导师，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中级元素魔导师，这是院长自己的定义。
天色已晚，希德院长吩咐学院勤务人员为霍克安排了一间独立的住处，如果他知道，就会发现自己竟然享受到了讲师的待遇。院长还当着勤务人员的面与他约定第二天去召唤师分院，这才离开。只把那个搞后勤的精灵男震得不轻，难道今天魔法师分院的传言是真的？这个年轻人不会是院长大人的私生子啥的吧？
不说后勤精灵心中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躺在床上的小曹却是难以平静，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原本以为轻松学几个技能就能打道回地球了，不曾想遇到这么多波折，更开阔了他的眼界，对这个半个多月前还和自己无关的世界了解得更多更深了。
他在心中又和蛋空间进行着交流：
“能量补充符合要求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每次想到要获得一个世界的法则认可厄尔蒙多大人就觉得蛋疼。
“不清楚。估计至少要达到学徒水平以上吧。”
“我去，估计？至少？没个准吗？”他险些骂娘，还是第一次在脑中接收到这么不靠谱的答案。
“世界法则认可的程度可不是自己说了算，当然没准！”脑中传过的信息流还挺理直气壮，让他彻底无语。
“···达到学徒啊！可惜元素相克是个大麻烦，不然今天我就成为魔法师学徒了，唉，回去的路以为就在眼前，谁知又变远了。”停止思考好一会的他开始在心中叹气。
“笑话，各个境界标准，是奥茨赛德智慧生命人为的划分手段，可不代表自己达到就符合法则认可。”
“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要考虑什么要求问题，应该沉下心把自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如果在心底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外界人，就算是成为大魔导师估计也没用，试想一下，自己都不认可它，它会认可自己吗？”
这一段信息使他陷入沉思，是啊！这是一个辩证的问题。想回去？光想没用！只有成为这个世界的人才能回去！晕！成为这个世界的人我特么还回去干啥？只为了要那一万块钱？能有出息点吗？身上的金币怕是值上百个一万！为了去报答游阿姨李叔叔一夜的收留之恩？算了，人家压根就没指望过自己的报答。
我回去干嘛？有意义吗？
这一夜，我们的霍克·厄尔蒙多大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今天的天气很好，艳红的天空中飘过缕缕白云，温暖的风轻抚过脸庞，让人感到很舒服。
一夜迷糊现在还有些头脑不清的厄尔蒙多，跟在院长身后，进入了召唤师分院的大门。分院院长让霍克大吃一惊，这是一个高大的巨人族女性，面容如精灵般精致完美，英气逼人带着别样的飒爽风姿，红润的嘴唇和高挑的丹凤眼显出不同一般的诱惑感。22米左右的强健身躯，让人难以想象她是一个召唤法师，霍克觉得她手持巨斧比握着法杖更合适些。
当然也只敢在心中歪歪，表面仍旧恭恭敬敬的鞠躬问好。
希德院长事先提醒他对自身的情况保密，和葛雷诺教授也打过同样的招呼，希望在没有一定的判断之前不引起关注。所以没有具体说明他的情况，只是关照分院院长安排他做召唤师学徒的资格测试。
“尤丽莎，厄尔蒙多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先走了。”希德交代完毕就匆忙离开，作为费格司王都公立魔导学院的总院长，肯定不可能清闲得了。
送至门边的尤丽莎分院长，回身坐到桌前道：“厄尔蒙多先生是吧？这个姓氏很少见···”说着示意霍克坐到自己对面。
就算自个儿站着也不见得比端坐的分院长高，霍克躬身致谢，一边坐下一边解释：“您客气了，这是我的名字，我姓霍克，霍克·厄尔蒙多。”
“哦！看来院长太忙，也没说清楚。在测试之前我想知道，你对召唤师了解多少？”
霍克茫然的摇头：“对不起，我完全不了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尤丽莎有些惊讶，问道：“哪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召唤师呢？很难想象，一个完全不了解这个职业的人会对它感兴趣。”
霍克有些头疼，自己的情况又不能明说，只好支支吾吾的含糊道：“嗯···这个···嗯，是院长的建议，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
“原来是这样。”分院长没有继续追问，不过眼中的讶然之色更浓了，然后讲解道“那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吧，通常召唤术分为契约召唤和魔法召唤这两种，简单的说，契约召唤就是与能够签订契约的生物——我们称之召唤生物，也叫做唤灵，与之达成主从关系。魔法召唤的原理和元素魔法大同小异，利用元素沟通使用各种多彩的召唤魔法，召唤出强大的魔导生命体。嗯，能明白吗？”
霍克消化着这段话包含的信息，缓缓点头：“契约召唤就是和自然生物沟通达成合作关系，魔法召唤则是与魔法元素沟通使用召唤魔法，是这样吗？”心中暗暗打鼓，召唤魔法估计自己也没戏，元素相克的问题恐怕还会出现。
分院长点点头继续说：“两种召唤形式都受自身精神力总量的限制，拥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可以召唤多个召唤生物同时存在。我们用契约召唤作这样的假设：如果您的精神力可以驱使一个三级魔兽，就有可能同时驱使一个二级魔兽和一个一级魔兽。之所以说是‘有可能’，是因为不同的唤灵，需要维持的精神量也是不同的，哪怕是同级别的唤灵。简而言之，精神能力是衡量一个召唤师最重要的指标。”
她的讲解浅显易懂，霍克可以轻松的吸收这些知识，心里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希德建议他优先尝试召唤师测试，自己的身体素质并不适合做一个魔法师，因为魔力太低，很难发挥魔法的威力和效果；而精神是所有能力中最强的，具有成为一名召唤师最起码的条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