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坦白
恬洵让明玉呆在原处,明玉心脉太弱,他担心这样的场景太过血腥吓着了明玉。。便自己走过去查看。四十九方的眼睛紧闭着,面色苍白。图添将四十九方平放在草坪上,解开了他的衣衫。四十九方的腹部开着一条狰狞的口子,血水早就把周围的皮肤泡的发白。而且他身上的上还不止这一处。
恬洵被这可怖的伤口吓了一跳。这人有空來调侃他怎的不去好好疗伤?
恬洵不了解四十九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四十九方也是个烈性子的人,他想起白泽身体也不好却为了恬洵劳心劳力,可是这厮可好,居然在这里找了个俊俏公子风花雪月來了。恬洵的事他管不着,只是气不过。他受了伤在远处看见恬洵,才一路跟过來,本是求救的,忍着痛爬上墙头不料看见了这一幕,便揶揄了恬洵起來。可是话还未说完,他就体力不支跌了下來。
“爷,这可怎么办?”图添按住四十九方的伤口,问道。
恬洵的眉头轻皱了一下,这四十九方大概就是行刺琮郡王的刺客,琮玉那样锱铢必报的性子,恐怕正全城搜捕四十九方了,这个时候是万万声张不得的。
“你先把他扶到客房,止了血再说。袁阔,你去城里请个信的过的大夫过來,有人问起來,你就说庄子里有人受了伤。。不要声张。”
袁阔看了眼地上血人一样的四十九方,也知道耽搁不得,一溜烟出了山庄。
“这里血腥味大,我们回屋吧。”恬洵走到明玉面前,抓着他的手说道。
明玉也知道恬洵是怕四十九方的样子吓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方才那个人说的锦哥是谁?”明玉听四十九方提起了这个人,似乎恬洵和自己在这里说话便是对不住这个人,明玉忍不住问了起來。恬洵在外面做什么向來是不会瞒着自己的,只是有时怕自己担心劳神,往往是繁事化简,一带而过。明玉往往只是知道恬洵去做什么,却不能知道详细的细节。恬洵只有遇见一些沒有风险的事才会与明玉细讲。
锦哥这个人明玉是第一次听说,可是心里对于这个名字总有着莫名的敏感,忍不住的想要问个清楚。
恬洵不知怎么给明玉说,他已经很久沒有在明玉面前提起白泽。有何白泽相关的的事也总是模糊的带过去。但是明玉如今问了,恬洵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却不能随意编排一段说辞。他斟酌了字句,向明玉坦白道。
“锦哥便是宁白泽了。锦哥是白泽的小名,。与他相熟的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明玉是背对着恬洵的,他的眼神暗了下,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几月前,恬洵提起宁白泽的名讳时还是咬牙切齿的样子,如今却喊得亲昵了。恬洵与白泽何时变得这么熟悉为何恬洵从來沒有对自己说过呢?明玉的心突然乱了一起來,心里一股危机感升腾起來,明玉忍了忍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把刀在搅合,说不尽道不明的酸楚。
“哦,原來是哪个宁白泽。那你有如何对他不住了呢?与我在一起便是对他不住了吗?”明玉原本沒想与恬洵置气,可是话一说出口,却夹在这怒气,还有一点微不可闻的醋意。
恬洵自是个玲珑心的人,此时哪怕是个傻子,爷能听出來明玉不高兴了。
恬洵走到明玉面前,伸出手想要摸一下明玉的脸。明玉的微侧,闪躲过去。
“你不要误会四十九方的话,更不要断章取义。这件事情说來话长,本想等过一段时间此事了了我整理了思绪再给你说。我的心也还是乱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同你开口便沒有向你说。”
恬洵蹲在明玉面前宽慰着他,可是他的脸还是倔强的扭着,不肯看恬洵,只留给恬洵一个俊俏的侧脸。
“如今既然你问了,我便解释给你听。”恬洵不是听不出來明玉的醋意,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两人有了嫌隙就得不偿失了。
“你也知道大清近几年不太平,国力日渐衰微,阿玛一心想要通过改革挽救大清的运势。阿玛一心想要改革,但是改革需要大梁的人才,俗话说英雄造时势,但是如今却不是一个人便可造的了这个势。所以阿玛这些年一直让达萌先生在民间搜罗那些不出世的人才,辅佐大清。着宁白泽是一个,四十九方是一个。原本也有意与你,但是阿玛却无法救你出囹圄,便作罢了。”
“也有我?”明玉倒是吃了一惊,这件事他可是从來不知道的。
恬洵点头。这件事他是后來无意间才知道的,从未向明玉提过。但是恬洵却不知道荣硕当时以自己投入端瑞的阵营换取明玉这件事,也不知道琮玉送了白泽过來替代明玉这码子事。
“当然还有许多人是我不知道的,一些人被培养出国,一些人留任朝廷。达萌先生选了宁白泽四十九方还有我,我们三人做弟子,准备送我们出国。可是我与白泽在很久之前就已结怨,前不久在京城再见到白泽时我俩的怨气也沒除,反而互相争斗了几次。也许是我太过心高气傲,尽管知道白泽很有才智我也对他置之不理,甚至从心里还有点嫌弃和厌恶。虽然他也曾帮了我几次,但是我始终不愿意同他和好,再加上白泽的脾气我也摸不透,有时三两句话就被他气着了,我非但沒念着他的好,反而与他的误会加深。”
明玉目光炯炯的看着恬洵,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恬洵并沒有骗他。
“其实,仔细想想,白泽从未欠过我什么,反而是我不识好歹了。”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此次达萌先生让我去河南寻四十九方吧,我嫌白泽拖累我,仗着一股血性,独身上路了。这一路上我自然是吃了许多苦的,一路上黑店劫匪不知遇见了多少伙,到了启封成也被小贼偷得身无分文。想着去衙门求助,因为沒有官文在身还被衙役嫌弃。”恬洵只是平实的将自己路上的遭遇叙述了一遍。明玉却听得内心苦涩。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王爷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
“也是这一路我所受的苦磨平了我的锐气。就在我准备打退堂鼓,但是又心有不甘。就在这时我遇见了一路追赶而來的白泽。那时我浑身破破烂烂,而白泽却穿着精致华贵的袍子站在我面前。我原本应该觉得难堪的,可是白泽却沒有说什么,他为我留下了衣服银两,任由我去留。我自是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便不甘心。回了启封城我才知道白泽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原來一直是我自以为是,真正拖累人的一直是我。”恬洵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