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八十六章万佛碎
天道是何时诞生的？
有人说是在仙古时代初期，那时候无数强者想要创立大道秩序，让世间充斥公平。
所以他们融合万道，创立了天道。
而这起因，似乎是一个强者获得了一颗大道之源，由于无法炼化，但却有化灵的迹象，所以便萌生了这念头……不过他们并不知。
天道…早就存在。
我是谁？
我在何方？
我…为何会诞生？
混沌之中。
有一大道之源飘荡着。
他不知去往何方，也不知要做什么，只是游荡在混沌中。
他见过生灵的诞生，也见过死亡的到来，还见过奇奇怪怪的生物，比如被封禁在蚕茧中的少年……可他见过了很多，依旧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于是…他陷入了沉眠。
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醒了。
但却是变得不一样了。
天地变了，生灵变了，他也变了。
很多生灵称他为天道，称他是世间最为公正公平的道，巡视天地，为公正而活！一切违逆大道，违逆天地秩序的生灵或者其他，都要受到惩罚。
他忽然觉得有趣，又觉得这或许就是他的使命！他…终于有了事情可做！从苏醒那一刻起，他名叫天道！接下来的岁月。
他代天执法！他对待一切事情皆按规则办事，选择世间的公正。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于是，他尽他所能的去维护这份公正以及规则。
大地苍茫。
一个男人倒下了，眼中满是猩红。
在他边上还有一个孩子。
此刻…天穹雷声隆隆，不断劈打着大地。
男人和小孩，皆是被轰击着！“天道，放过我孩子！”
他怒吼。
他违背了天地规则，但他孩子是无辜的！“你的孩子…沾染了你的逆世气息。”
天道无情道。
“这就是你的公正！这只是一个孩子！”
男人怒吼。
“规则如此！”
雷霆下，男人和孩子皆是死去。
天道看着，沉默许久。
这应该是正确的。
因若是放过孩子，未来孩子很有可能走上男子的道路。
可不知为何，天道心中有一些不愿。
不过。
他坚信着这就是公正！……山海多风雨。
这是一片祥和的土地。
此地的生灵安居乐业，太平的生活着。
可就在这一日。
黑云笼罩。
一道邪恶的身影降临，他背后是无尽的雷霆！此地生灵惊恐大叫。
因为天地间不断溢出一道道黑色的气息。
他们…因此变得狂暴。
“啊啊啊……”尖锐的嘶叫回荡。
他们变为了极其邪恶的存在。
“天道…你是追不上我的。
这些人也沾染了罪孽，你先杀了他们吧。”
那邪恶身影狂笑。
“你为何如此？”
天道问。
“这就是他们的命！”
邪恶身影讥笑，毫无同情的远去。
而此刻。
天雷滚滚而来，笼罩了这片美丽的山海。
“轰！”
雷霆轰落。
他们是无辜的，但其存在已是违背了规则。
那么，就得死。
“不，不要！”
他们惨叫。
“天道大人，绕过我们！”
“我们是无辜的！”
天道沉默，只是进行着毁灭。
他…只是在遵守着规则。
“天道！”
“为什么！”
“你才是邪！你才是恶！”
凄厉的大叫回荡。
天道听着，动作并没有停。
很快，此地成了废墟。
后来。
天道毁了很多生灵，终于是困住了那邪恶身影。
他死在了一处古城。
“天道，你知道这座古城的生灵并没有沾染我的道么！”
“哈哈哈，你错杀了无辜！”
邪恶身影临死前狂笑，让天道更为沉默。
他…似乎有些麻木了。
这些…只不过天道每日所做的一幕幕。
这世间有太多不平，也有太多无法区分的公平。
似乎…这执掌的规则并不适合这世间。
……沧海桑田。
岁月总是易逝。
天道有疑惑，但还是继续着他的执着的。
他简单的意识中，并没有反抗与改变的选择。
某一日。
天道灭杀了一个古老的存在。
他受了重创。
恰好的。
有生灵在祭祀大道。
于是他便去汲取大道之力。
这样的场面虽然越来越少了，但还是会出现。
这世间…还是有信奉他天道的！每当这时候，天道觉得是最快乐，最无虑的。
他…享受着大道的包裹。
不过蓦地大道崩塌！天道自天穹坠落。
数十个恐怖的强者出现。
“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天道…当杀！”
他们纷纷厉喝。
“为什么，我是在维持天地秩序！”
天道大叫。
“哼，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大战爆发。
天地都是崩塌。
这一日，天道坠落一半。
这…便是往后仙古天道劫的开始。
这…从未被人得知…………天道…依旧高高在上！但似乎因这一战，他原本坚信的…有了迟疑。
在一处小小的镇子。
一个小女孩捡到了一块石头。
小女孩本来是捡着玩，随时都要丢掉。
但她很快发现这块石头很温暖，其上更是有着一道道光线流动。
她看着欣喜，便是带回了家。
她并不知，她带回去的是天道的一缕破碎，正在消散的道……天道…依旧巡视着天地。
但他变得麻木，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有激情，只是在做着他该完成的任务。
有一天。
他感知到了那个小女孩。
本来这没什么。
毕竟他这一生不知见过了多少生灵。
可莫名的每一日，他都会来看看小女孩。
他…看着小女孩慢慢长大。
忽然，他觉得这才是生命。
他…越发关注小女孩。
小女孩很普通。
她有悲伤，也有开心，更有失落。
这一生，他并没有那般无忧无虑。
某一天。
看着小女孩长大，即将嫁人的天道，忽然有种去见一见小女孩的冲动。
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
鬼使神差的，天道借用了下他相公的身子。
“你…你好。”
天道笨拙的开口。
“呆子。”
长大了小女孩很温婉，眉目如远山。
她噗嗤一笑，以为他害羞了。
女子轻轻靠在天道肩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天道一怔，急急离开男子身躯。
他怔怔望着女子，一股不曾有过的情绪出现。
他不知道是什么，可莫名眷恋。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天道不敢再来。
不过终究敌不过思念。
而且…越发无法自拔。
接下来几乎每一天。
天道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占据男子身躯，静静待在女子边上，安静的看着她。
这…是他麻木的岁月里最为安宁的时刻。
不过很快。
天道发现女子开始衰老了。
生老病死。
这是规则。
但…女子可以修行。
天道觉得自己为这天地奉献如此多，这小小的举动应该可以被认可。
更何况，这在规则之内。
很快。
女子便是开始修行。
这是一件好事。
可是。
女子变得不普通，不再是那个温婉的女子。
她开始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开始去求仙败神。
她有了长生的希望，想要长生。
至于她的相公……这哪有长生重要。
天道有些失落。
他不再占据男子，因为男子开始衰老，开始死去。
而女子，似乎并没有太多伤心。
甚至…还有些解脱的感觉。
那一刻天道看到了。
他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女子不该如此。
不过天道依旧注视着女子。
这已经是他的习惯，就像巡视天地。
然后……并没有然后。
制造天道的强者知道了。
他们问天道：“你为何违反规则。”
“这在规则内。”
天道反驳。
“不，你不该狡辩。”
他们很愤怒。
那时候，天道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只是道：“那女子必须死！”
“我想让她活着。”
天道开口。
“你确定？”
“这是规则，你们不能违反规则，哪怕是你们创造了我。”
天道固执道。
他们走了。
天道原以为事情会告一段落。
他决定不再去看女子，不想她因此惹上祸端。
过了许多年。
女子死了。
是仇杀。
原本…女子还有极为漫长的岁月。
天道沉默，好似不知道。
但…其实他是知道的。
是那些人设计杀了女子。
他们觉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他们并不知道这诸天已是尽在他天道的掌控中。
天道不再相信他们，观察着他们。
所以。
他看到了。
他们隐藏在暗处，不为世人所知。
他们想成为操控诸天的存在！他们创造天道…只是为了利益。
他们…游离在所谓的规则外，不断强大！原来，天道所谓的公平，规则，并不是诸天的，而是他们的。
哪怕…这并不邪恶！公平？
规则？
天道觉得好可笑。
一切…似乎都随着女子的死去而烟消云散。
天道很平静。
他没有悲伤，难过。
因为此刻的他还不懂悲伤。
他…只是想改变。
再看天地，再看苍生，再看一切……天道有了憎恶。
他觉得自己悠久岁月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般场景。
原来…规则便是规则，却不是他天道的规则。
公平…更是不存在。
于是。
那些不为人知的强者永远不被人所知，消失在岁月长河。
于是。
仙古破碎了。
……封尸塔上。
天道抿了抿嘴，眼中尽显沧桑。
“我是天道，可我从未无情。
我…只是对这世间太失望了。”
低语如风，并未吹远，只是消失在天地间。
这一日。
万佛区域开始破碎，天道世界入诸天，显露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