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毒镖又现
肖玉听韩志彪说背后中了镖,急忙起身查看,这一看之下,他不禁叫了一声。
韩志彪和倪雪山同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现在还不要紧,到了保山再说。”肖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因为镖仍深深插在肉里,不动它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在保山将如何的救治?此刻,车子已过了惠通桥,直朝保山镇开去。
这次劫药行动失败,不仅韩志彪等坐车撤退,连同参加行动的马戏班也一起随车而行,自然,那群猴儿现如今也被装在了卡车的货兜里,正一路好奇地向行驶中的车外张望呢,估计它们在想,不知道主人又要带着去哪儿表演哩。
“这群猴儿可都是功臣啊,如果这次不是它们为咱打掩护,情况可就糟透了。”为了缓和车上僵峙的气氛,韩志彪边望着车兜里的猴子边笑道,但大家都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着镖伤带来的巨大创痛。
“不要说话。”肖玉对他摇头道。韩志彪强忍着疼笑道:“没事,死不了。”他知道肖玉说的意思,那是怕声浪的压迫,会招致毒血攻心:“我中了毒镖?”他蹙了下眉,从对方的眼神中他感到这点。
肖玉向他点头,示意他还是少说话。大家都沉默了,这一路之上,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连那群猴儿也乖巧地蹲在那儿,没有一点声音,它们似乎也懂得替人分忧。
车子很快到了保山,拐过镇东的一座山头,直朝镇里开去,为了减少车子的颠簸对伤口产生的影响,肖玉吩咐驾驶员,尽量开得慢点。
保山通讯站终于到了,那不似韩志彪在龙陵坝竹乡的珠宝行,而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民宅大院。
头十号人带着一群猴子承载一辆大卡车,这个目标可不算小,动静不可谓不大。倪雪山低声吩咐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猜测。
不过还好,此时午夜已过两点,保山的人们正沉浸在酣然的睡梦中。
进得院中,那些猴子自由训兽员去料理喂食不提,大家立时围在韩志彪的身旁,紧张地观看肖玉如何替他处理镖伤。
肖玉先让一个队员赶紧去烧些热水来,然后让韩志彪脱下背后已是一片血迹的夹袄,露出带镖的伤口,大家一看都皱紧了眉头,替大队长捏着把汗。
伤口的周围已开始发黑,肿起来一个大包,象紫茄子一样,不过还算比较幸运,位置在左腋上方,离着心口尚远。
“韩兄,你可要忍着点了。”肖玉是让韩志彪有个心理准备。
“没事,你尽管动手好了,关羽刮骨疗毒尚且能谈笑风生,我这点伤算的了什么,来吧。”韩志彪一弓背,示意肖玉不必手下留情。
肖玉见他这样,心里很是佩服他的硬气,也不再多说,抬手在他背部一点,封住关健穴道,不让毒血流畅,随即握住那支秀镖,用力向上一拔。
随着镖被启去,带出一缕赤红的血线,飙飞出老远,象是无数的针尖也同时扎在周围人的身上,不由得使人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伤口中的浓血立时流淌下来。
随即,肖玉从一个队员的身上要来一把极为锋利的匕刺,开始清理伤口,将上面变黑的腐肉一点点挖去,直至露出新鲜的活肉,黑血也变成鲜红为止。而在这一过程中,自始自终,韩志彪都没有吭一声,只是闭紧了双眼,寒夜风凄凄,英雄汗成珠。
这时,烧好的开水热气腾腾地正好被端了上来,细心的南宫春还拿来了戏班子里备用的药棉、纱布和一瓶外用创伤药。
“谢谢。”肖玉朝他看了一眼,他这一路上还正担心着用药这一事,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无暇顾忌,但怕镖上的毒性发作,又不能耽搁,现去找药。
况,这黑灯瞎火的,药铺都关着门,去敲开买外伤药势必要引起别人的怀疑,现在正是战时,治外伤的药也成为人们眼中最敏感的东西。
“不用谢,马戏班在外演出总会有意外的事故发生,所以这些都是必备的,举手之劳而已。”南宫春谦逊地笑了笑。
这时,已包扎好伤口的韩志彪也睁开了因疼痛而涨得血红的双眼:“南宫兄弟,谢谢你啊,谢谢你的药,你的猴子。”他仍是不忘幽默。
大家被他这么一诙谐,不禁联想到那些聪明有趣的猴子,全都乐了,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对了,南宫班主,你怎么想起来用猴子这一着的。”倪雪山其实在路上就想问这件事,只是碍于韩志彪有伤在身,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那是。。”南宫春望了肖玉一眼,刚要开口,却被肖玉把话抢了过来:“那是他训猴有方,连猴子都觉得金光公司有问题。”他是不想显摆,即然瞒就瞒到底。
大家伙听了,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只有韩志彪意味深长的看了肖玉一眼,又同站在对面的倪雪山对望了一下,从刚才南宫春看肖玉的眼神,他们什么都明白了,这小子的鬼主意还真不少哩。
而这时,又见一个队员手里正拿着一串秀珠:“这是从一个猴子脖子上取下来的,它还不舍得给呢,抓住俺的手不放。”他这一说,又引来一片笑声。
韩志彪看到那秀珠,忽然想起什么来:“那支镖呢?”他问道。
肖玉听了,把取下来的那支镖递给他:“还记得在车上时,我就跟你说中了毒镖。”
韩志彪把镖接在手,那仍然是一支刻有曼陀罗毒花的秀镖,他顿时明白了肖玉的话。那时他并未看到伤口,却是因识得这支镖而下的判断。
他不禁点头:“来,你俩跟我到屋里谈。”他对肖玉、倪雪山道。众人见之,知他们有事,便就各自散去。
而倪雪山却转头对将要离开的南宫春道:“南宫兄弟,你也一起来吧。”
肖韩二人不知他为何意,一同回头看向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