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难得主动
徐子修走了,夕凉转身要进屋,却被身后的季明阳堵着不让进,夕凉抬头看他,问:“你干嘛,”
季明阳赌气说:“夕凉,我不舒服,”
夕凉想到上次他流了那么多的血,慌张的问:“哪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季明阳翻了个白眼,“我心里不舒服,”
“啊,”
“夕凉,我到今天才发现一个问題,我一直都叫你名字,可你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你和子修那么多年沒见,你都直接叫他名字了,你怎么就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
夕凉在心里将季明阳的名字去了姓之后叫了一遍,这不还沒叫出口,脸就已经红了,“我、我叫你的名字,那、那我要叫你……叫你……”
季明阳一脸期待的看着夕凉,可看了半天,夕凉还是沒能将那两个字叫出來,
季明阳堵在胸口的气越來越多,眼看着有爆发的趋势,夕凉终于憋出了一个“明”字,季明阳刚被放下的期待又被捡了起來,可夕凉“明明明”的“明”了半天,又一次的辜负了他的期待,季明阳气馁的转身要进屋,夕凉却拉住了他的手,急忙的叫出了“明阳,”
夕凉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称呼,为什么在她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好像有阳光照进了自己的世界,那璀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温暖而美好,让她觉得,人生的完满,也不过如此,
夕凉叫了第一遍,尤觉得不满足,又叫了一声,不同于上一次的是,这次的声音不再惊慌,反而是温温软软的,十年的眷念和情意,缠绕在这两个字音上,使得这两个简单的音节流动到空气中时,凝聚了让人怦然心动的诱惑,
季明阳吵着要夕凉叫他的名字,可当夕凉能够坦然的用温软的声音叫出明阳两个字时,他却忘了将喜悦表现在脸上,
夕凉觉得幸福來的太突然,而他又何尝不是,闭上眼,夕凉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那个气息奄奄的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用最轻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直达他心底,唤起了他沉睡了多年的爱恋,
夕凉叫了季明阳两声,明明是自己口中传出的声音,再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对季明阳说:“明阳,我喜欢你,”
季明阳的心,因为夕凉沒头沒尾的爱语雀跃起來,然后得寸进尺的说:“夕凉,你刚刚抱了子修,可你都沒主动抱过我,我呢也不为难你,你只要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抱其他男人的事,”
季明阳以为夕凉会红着脸拒绝他,然后他再软磨硬泡一番,好让夕凉主动吻他一次,哪知道他刚说完,夕凉就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季明阳因为诧异睁大了眼睛,可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回吻了过去,
夕凉闭着眼睛接受着季明阳的吻,心里充斥了她这辈子所有的爱恋和温情,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爱到可以冲动的抛去理智,抛去矜持,一心一意,只想着这么一个人,
两人忘我的互相吻着,忘了时间和场合,徐子修带着从国外带來的礼物回來时,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他倒退了几步,将自己藏在一棵香樟树的阴影里,
月光本就黯淡,月光下的树影,几乎是一片黑暗,
徐子修就这么站在那片黑暗中,看着吻的忘我的两个人,扬起嘴角,兀自低语,“祝你们幸福,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我最爱的人,”
季明阳和夕凉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夕凉想到自己刚刚的冲动,后知后觉的炸红了脸,,
夕凉因为自己的主动而羞愧的推开季明阳,然后一个人跑进屋,拿着被她带回來的蛋糕做掩饰,“这个,是我第一次做成功的蛋糕,你把它吃了吧,”
季明阳因为夕凉把他推开有些闷闷不乐,可看到夕凉手里举着的蛋糕时,又眉开眼笑的跑到了夕凉的身边,
可接到手后他才想起來问:“你刚刚不是跟子修说很难吃的吗,既然这样,你干嘛给我吃,”
夕凉红着脸说:“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季明阳打开蛋糕盒子,在看见上面满满的草莓时笑的单纯的像个孩子,可能是因为草莓太多,所以让他一时沒注意到被草莓围在中间的英文字母,
当他看见那英文字母时,反应了一会儿,在了解了那英文字母所代表的意思时,他将苦涩的泪水滴到了香甜的蛋糕上,
他把蛋糕放到一边,将夕凉抱进怀里,抱的松了,觉得不够,抱的紧了,又怕她疼了,
这个人,总是那么轻易的就牵动了他的情绪,让他可以在上一秒笑的单纯,下一秒感动的落泪,
Sunset love Sunrise
日出为明阳,日落为夕凉,
叶夕凉爱着季明阳,爱了十年,经历了多少痛苦和折磨,才有勇气将这份爱意写在一块蛋糕上,可她依旧沒有勇气将这句话倒过來,Sunrise love Sunset ,好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爱着季明阳的叶夕凉,也被季明阳爱着,
夕凉被季明阳抱在怀里,声音闷闷的问:“你怎么哭了,”
“夕凉,上一次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因为杨希蓉的话觉得我在骗你,”
夕凉沉默了一下,而后解释道:“先前以为那是假的,可后來又觉得那是真的,”
“那我现在跟你说,我爱你,这里的我是季明阳,你是叶夕凉,季明阳爱叶夕凉,很爱很爱,”
“夕凉,从此以后,就让我來做你的艳阳天,世界上的风风雨雨,再也与你无关,”
夕凉趴在季明阳的肩膀上听着季明阳的誓言,有眼泪流出,她就在季明阳看见的地方给擦了,而后双手搭在季明阳的肩膀上,拉开自己和季明阳之间的距离,直视着季明阳问:“你做我的艳阳天,那我能做你的什么,”
季明阳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宠溺的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叶夕凉就好了,面对我时,看似淡凉,实则温情的叶夕凉,”
季明阳说着,又将夕凉抱进怀里,
“夕凉,有沒有觉得我们根本就是天生的一对,日出为明阳,日落为夕凉,看似天各一方,而我们的爱,却同时由一个叫季明阳和一个叫叶夕凉的人构成的,就像日出和日落,一个出现在凌晨,一个出现在傍晚,中间隔了一重天的距离,却同为太阳,太阳和太阳之间,是沒有距离的,”
季明阳说到,满足的笑了,“人都怕情深缘浅,而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了的,这样一來,你跑都跑不了,”
夕凉想着自己那惨兮兮的暗恋,不满的说:“你怎么不说你跑都跑不了,”
“七年前不说一声就跑的是你,可不是我,”
“那是过去,将來指不定跑的人是谁呢,”
两人谁也不让谁,都不愿承认未來会跑的人是自己,可当多年后回忆起此时此刻时,两人都会转过脸,谁也不看谁,
她怪他跑了一次,他怪她跑了一次,可想到自己也跑过,都会默不作声的避开这个话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