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老兵传奇

079老兵传奇079老兵传奇

‘呼，呼，呼。’一阵风吹来，夜越发的寒冷了。两个新兵与一个老兵背对背倚在一起，篝火就在他们的身边。

‘滋，滋，滋。’火中发出一声轻响，三人向着火中看去，一片片晶莹的雪花，如同飞蛾扑火般向火中飘落，然后在一瞬间融合。

随着第一片雪花飘落，片刻鹅毛大雪如同撕棉撤絮般漫天飞舞。‘小伙子冷吧？’老兵拿起腰间的葫芦，在火堆上烤烤然后将八拔起筛子望口中灌去。‘来。’老兵将葫芦向两人递去。‘军营之中不许喝酒。’那黑脸的憨厚青年说道。‘没的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知道。’老兵显然是一个兵油子，说起话来也是不含糊。

李辰一夜未睡，刚刚走出帐篷想要散散心。看到篝火前的三个士兵便走了过去，刚巧听到这老兵的一番话语，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知道。’三人抬头看了看这雪中的不速之客，‘李帅。’看到来人，三人一惊连忙起身。

‘坐下，坐下。虽然我知道，但是不会说出去的。快把酒给我，喝口暖暖身子。’李辰看起来一阵寒冷的样子。只是这副样子骗骗那两个新兵还算可以，但想要骗这老兵却是没有可能。老兵知道实力达到力师之境的人，完全可以保持身体的一个恒温。李辰之所以管他要酒，也仅仅只是为了避免几人之间的尴尬。

‘来喝两口。’李辰将酒壶递给那黑脸憨厚的青年。‘李帅军营不许喝酒。’黑脸汉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弟兄们大雪天还要守夜，喝口酒暖暖身子不过分。；李辰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递向黑脸汉子。黑脸汉子还是有些犹豫，他身边那面相清秀的新兵去一把将酒壶接了过来。‘咳咳。’面相清秀的新兵显然不会喝酒，仅仅只是饮了两口便不断的咳了起来。‘俺这兄弟不会喝酒，俺来替他喝。’黑脸新兵夺过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李帅，你说我们会死吗？’那长相清秀的新兵向李辰问道。‘会，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会有无数生灵死亡，血流成河，尸积成山。这些尸体中也许会有你，也许会有我。可是如果我们退缩了。会有数以十倍的百姓死亡，穿着这身军装我们没有选择退缩的权利。’李辰倚着火堆，缓缓说道。‘方士你怕了，别怕俺老牛不死，你肯定不会死的。’黑脸新兵拍着胸脯保证到。‘谁怕了，我父亲，母亲，姐姐都在城中，我死也不会退缩的。’那叫做方士的清秀新兵说道。

‘两个新兵蛋子，现在瞎担心有什么用。其实生生死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老兵我早就想死了。’老兵接过葫芦，好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开心的往事，猛地灌上几口酒。‘你这老兵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却还是大头兵一个。肯定是没有什么本事。’黑脸新兵对新兵蛋子这个词显然是不怎么待见，于是也向着老兵讽刺道。‘呵呵，还第一次有人说我李末星没有本事。’老兵声音之中略带几分笑意的说道。

李辰早便看出这老兵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首先是气势。这两名新兵面对李辰时有着明显的战战兢兢之意，而这老兵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老兵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显然是经常握刀。而且此人手中的刀具必然是不轻，否则以军营中常用的刀具别说握上二十年，即便是三十年也不会有这样发的老茧。

‘老兵，讲一讲你的故事吧。’四人围着火堆，李辰缓缓说道。‘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李帅想听那我便说说。’老兵颤抖着喝了口酒。

‘二十年前我是生活在寒石城附近的李家村，那一年蛮子攻破了寒石城。整个寒石城附近生灵涂炭，我上山打猎回到村子的时候。原本山清水秀的小山村已经变成修罗场一般，房屋全部付之一炬，尸体就被抛在荒野。我们全村五百八十余口，仅仅只有我一人逃过一劫。后来我便参了军，那是韩帅正好在寒石城招兵，我便入了韩帅的军队。这兵一当便是二十年，许许多多的战友要么死在战场之上，也有许多人衣锦还乡。只有我一个还在这与蛮人的战场上。当初我对着全村五百八十口老少的尸体发过誓，只要我李末星还活在一天，便与蛮人不死不休。’李末星说着说着三十多岁的汉子，居然流出了眼泪。

‘老兵，二十年的战功即便做不得牙门将，做个百夫长，千夫长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吧，你怎么还是大头兵一个。’名为方士的新兵看到老兵不像是在做假，好奇的问道。‘咕噜噜’李末星猛的灌了几口酒，说道：‘将军怎么能够比的上我舒坦，我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这身上与蛮人的血海深仇。还是大头兵做的舒坦，大头兵舒坦。’

雪越下越大，风也是越加凌冽。地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花，明年也许会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这鬼天气真是寒冷，老兵我要回去歇歇了。明天还要多砍几个蛮人头颅，祭奠在天有灵的乡亲。不能退，不能退，我们退了真满城的百姓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李末星像是在说些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李辰自然听得出，老兵这是在提点自己。‘老兵，你知道这些雪花明知道会被融化为什么还是义无返顾的扑向篝火吗？’李辰向老兵反问道。‘因为念想，因为希望。’老兵头也不回的答道。

佛说，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种自以为的仁慈，殊不知却断了飞蛾的念想与希望。

听到这句回答，李辰却是满意的笑了：‘老兵，如果这次你还活着，来作我的将军吧？’‘老兵我还是做大头兵舒坦。’老兵声音很缓，却是回绝。‘我给你一支三千比龙骑还要强大的骑兵，让你杀进蛮人的草原。’李辰轻飘飘的说道。‘好。’这次老兵答应的确实异常爽快。

有些人，只为了一个念想活着。对他们来说金钱不过是粪土一堆，名利不过是过往云烟，美人不过是白骨骷髅。为了一个执念活着的，在精神上便是不可战胜的。

回到营帐，李辰很快便调出了李末星的履历。李辰知道这个李末星一旦去处心中的执念，便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履历上是这么写的：‘李末星。十六岁参军，十六岁道十九岁任扛旗营士兵，三年间杀敌三百六十人。二十岁任千夫长，所带千人队伍一年内杀敌三万八千人。后中蛮人埋伏千人队伍仅仅十余人逃生，后不再为官。二十岁到三十六岁，十六年间杀敌三千余。’

看来这份履历李辰也不由的心中暗自震惊，这李末星的功劳加在一起足够当上一个掌管万人兵马的将军。可是此人却能心甘情愿的做一个镇守边关的兵士，其心可称称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