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地狱
由于分出一半力量护住朱财和玉玲,苟中自己就变成了只攻不守之势,于是右胸被对方一掌击中,顿觉气血上涌,嗓子一热,血喷了一口出去。
顿时就听到桀桀怪笑声中的张勇的声音:
“苟公子,狗杂种,前后无路,就认命吧!死在我张勇的手中,你也不会有太多遗憾了,我都陪你观赏了贡山风光,又陪你到神农架探险。哈哈哈!只可惜你死了,你兄弟猪头也要死,玉玲小姐死之前,还得给我大补一回,好好享用,啊,爽啊!这只能怪你没这艳福,没有风流命哪!哈哈!”
原来张勇这恶贼没死!他先前确实是诈败,难怪后来突然飞沙走石,乾坤大转,那便是他施的妖术。只是他说的神农架探险,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不能倒下,朱财不能死,玉玲绝不能遭罪!苟中在电光石火中念头飞闪,运布神眼玄功于全身。
张勇一招得手,占尽先机,随后的攻势便潮水般涌来,掌势连绵而至。苟中在劣势之下强行接招,双方拍个正着,那掌与掌却抵住了,看上去像是粘合上了似的。
张勇的内力虽说不怎么强,但他的邪术却相当厉害,这掌心里头突然就窜出一股火苗,让他马上有烧灼之感。
张勇桀桀怪笑道:“哈哈哈,待会儿把你这头狗烤熟了,好祭奠我张敢弟弟的亡灵!”
这鸟人!这鸟人!苟中心里好怒,忍受着烤灼之痛,默诵御电手心诀,疾!喝道,但张勇毫无反应,反而是攻势越来越猛。
那火越来越旺。不禁暗叫一声仙长救我。
与此同时张勇也加紧进攻,一招又一次击向他胸上。
也就在交睫之间,苟中突然感觉身上内力大增,而从掌上和胸上袭来的力量,开始减缓了下来,那尺余之火焰,渐次缩成两寸之光,终于黯然而熄灭。
于是精神抖擞,愈战愈勇。张勇不禁大惊,抵敌不住,就想撤招而退。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无法撤招。就连后来攻向苟中胸上的那只手掌,也无法收回。
对方的肉掌,居然被自己的掌和胸吸附住了,仿佛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强大的磁场,有了某种相当厉害的磁性似的,这真是无法置信,简直就是奇迹!
苟中甚是震惊。难道说这是自己身上传出的磁场感应?不,一定是仙长在暗中帮着自己!
此时运布全身的玄功,已经轻松地化解了张勇的掌力。苟中现在是雷霆万钧之力,而张勇已是强弩之末了。登登登登,随着苟中不断冲前之势,张勇止不住身子向后退去。
转瞬之间,张勇已经后退十余步。
苟中信心大增,他知道扫除害人虫的时刻就将到来,胜利在望。
有一丝风迎面吹来,一丝光亮也从外面透进来。奇怪,密封的溶洞,怎么会有这种情况?难道说已经找到了出路的洞口?苟中甚感讶异。
原来这路是斜着向下的,张勇这连退十余步,其实就相当于一路向下了十余米,这时溶洞的秘密也就遮掩不住了。
它作为溶洞的一种变异,实际上并不是密封的山洞,而是一个由大理岩溶蚀而成的穿洞。这也正是张勇藏身设伏于此的原因。
他想通过对苟中出其不意的严厉打击,将其甩下穿洞之外的万丈深渊。
但人算不如天算,张勇万万没想到苟中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而且竟然借内功粘吸住自己,让自己无法得脱。
张勇已经面如死灰了,刚才勉力支持这么久,他差不多力竭了。一波波攻势已经渐渐衰竭,而无论如何又无法撤回,这让他是又惊又怒。
他就像是一只粘上了蛛网的飞虫,正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苟中终于将他逼到了穿洞的边沿。冰凉,空洞,就像是地狱的边沿。
苟中从张勇的脸上突然掠过的一丝阴冷的笑意读到了信息。贼人想使出借尸还魂绝招。夜长梦多,他不能给对方以机会。于是再一次施展御电手攻出。
随着啊一声惨呼,张勇的身子像下油锅的虾蛄一般反复弹动着。
“多行不义必自毙!下地狱时把这话捎上,好好做鬼去吧!”苟中厉声道,然后尽倾神眼玄功之力。
重重的轰的一声,随即又是蓬的一声,其中夹杂着一声狼嗥绝叫一般的凄厉,然后苟中感觉身上的附着物,已经如野马脱缰而去,随即箭一般地直坠下去。
这穿洞外边果然就是万丈深渊!
张勇死了!他再也兴不起风浪了!欣喜之余,苟中却有一丝寂寞横亘于心头。
“中哥,是张勇吗?是他摔下去了吗?”朱财问道。
“不是他,还会有谁?这鸟人,该死!”苟中说着,回过头来。
“先前他诈败,后来他设伏于此,先以妖术闭塞后路,再施以偷袭。”
苟中歇一口气,感叹道:“可惜邪不压正,该下地狱的,终是要下地狱的。他算盘打得再好,终究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他这一回是真得粉身碎骨了!”
“操,这恶贼终于下地狱了,但他死有余辜!就让他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朱财感慨道,突然声音变调了,仰头喊了一声:“苏姐,害你的张勇已经粉身碎骨了,你可以瞑目了!”
苟中知道他的感伤,也就不影响他,而自己心中也默祷道:“陶媛,害你的张勇已经下了地狱,如果你穿越去,就可以再无挂碍。如果你不曾穿越,也可以安息于九泉。”
朱财终于收尽哀思,回过头来,“中哥,这淫贼一死,咱们就无忧了!”
“兄弟可不要大意了!咱们的处境还相当危险,后无退路,而前面……除了这穿洞,还没发现另有路通往洞外呢!”
苟中的声音虽然还比较沉重,但是在穿洞这边,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的山间空气了。这里可以看到外边的天,外边的云,甚至外边的树。山风徐徐吹来,石灰岩的气息被风荡开了去,心胸一下豁朗了许多。
玉玲身子像是在发抖,苟中抓着她的手,不敢大意,生怕她疯起来,失足从穿洞掉下去。这时却听到玉玲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见朱财紧张得就要过去安慰,苟中拉了他一把说,就让她好好哭一下,发泄出来也好。
这一哭却也让苟中想起一件事来,现在张勇已除,与仙长的约定快到,这事也该跟朱财说个清楚了。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