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母女相见
地道中一片漆黑,肖彤模糊听到头顶传来天宇凄厉地叫声:“不能自爆金丹,也不会给你们得了去!作梦去吧!”
“荒狱境!这是荒狱境的通道!老贼!原来你把荒狱境的通道藏在这里……”
头顶的各种声音一齐袭来,肖彤在地道中不断地下坠,什么也看不清。周围滑不留手,肖彤滑了不知道多久,速度也没有丝毫下降。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彤的脚下实然碰触到了硬实的地面,她呯地一声落在了地上。通道到底了。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圏,三面都是光滑的冰冷的石头,只有一面有些松动。
肖彤使出全身的力气使劲一推,面前的石头被她轰隆一声推开一条小缝,外面传进来一点点柔和的光线,和潺潺的流水声音。肖彤鼓起勇气朝向光亮的方向爬了出去。
她刚刚钻出去,石缝就“啪”的一声合上了。
外面漆黑一片,空中飘浮着点点冰蓝色的小光团,好象穿越来之前,肖彤和朋友在郊外野营时见过的萤火虫。
蓝色的光点在空中飘飘浮浮,来去无根,象会发光的杨花又象海里飘浮的水母。
肖彤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小姑娘,你是从那里来的?”
肖彤回过头去,只见刚才自己出来的石壁旁躺着一个人,浑身被黑暗所遮掩,看不出身形,但是听声音是个老妪。
“小姑娘!你走近一点让我看看……”老妪说。
肖彤虽然是个单纯的孩子,但是此间如此诡异也让她提高了警惕,她朝老妇走了几步,便不肯再往前迈步。
“哎!修为这么低啊,只是一个练气中期,咦!怎么会有金丹的气息?”老妇的手在空中挥舞一下,一股劲风袭来,将肖彤卷了过去。
肖彤吃了一惊,劲风强而有力,她毫无反抗之力。
老妇伸出手来将肖彤从头到脚细细地挰摸了一遍,肖彤才发现她竟然是个盲人。
老妇点点头:“修为虽然低了一些,却是先天的至阴之体,单一的水灵根,根骨到是不错!”
“咦!”老妇奇道:“腹中竟然有金丹,莫非,你是欢天喜地门的……金丹炉鼎?”
月光下,只见老妇的脸上绽开欣喜至极的表情,两个没有眼球的眼眶仿佛黑洞般紧紧盯住肖彤不放。
肖彤又惊又怕,老妇力大无穷,肖彤挣脱不得。
老妇心道:“死老天,你还是待我不薄,知道我阳寿将尽,居然给我送来一个这么好的皮囊。如若夺舍成功,岂不是凭添阳寿。”
她转念又想,自己如今身受重伤,刚才擒住这个小丫头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夺舍所需要的精气和灵力,自己此刻却是半点也无。如果生吃了这个小丫头,却是浪费了如此上佳的精舍。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老妇主意已定,便在脸上挂起一个无比慈祥的笑容对肖彤说:“小姑娘,你别怕,今天机缘巧合,你遇到了我。我和你们欢天喜地门有着很深的渊源。这荒狱境中之人皆是些穷凶极恶的修者,如若知道了你是金丹炉鼎,又是至阴之身,定然会将你生吞活剥了去。不如你跟了我槐婆,拜我为师,我自然为想法护你周全,传你我门下独一无二的修行之法。”
肖彤被槐婆抓在手中,只见她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满脸如同刀刻般的皱纹,脸上的表情又是做作又是虚假。
肖彤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言诚不我欺,这里全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瞎眼老太太必然不是良善之辈。你想用这一套骗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四好女屌丝,你作梦。”
当即,肖彤脸上挂起一个甜得冒泡的笑容,尽管她知道老妇看不见,但是她的宗旨便是做戏就要全套,用诚挚无比的声音说:“老婆婆,我一个人在这里,心里真是害怕,如果前辈肯收我为徒,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说完,肖彤跪下身子对着月亮磕了三个响头:“月亮在上,肖彤愿意拜前辈为师,如果敢对师傅忏逆,愿受天谴。”
听了肖彤的话语,槐婆极为欢喜,她却没有听出来,肖彤拜师却没有说明是那位前辈,如果槐婆以师徒情份对待肖彤,那自然好;如果槐婆要对肖彤不利,那自然也谈不上师徒,肖彤也谈不上忤逆。也就不会遭到天谴。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肖彤定睛一看槐婆,不由得吓了一跳,槐婆的形状比在黑暗中看来还要凄惨。只见她半边身体血肉模糊,断臂残肢露出森森白骨,抓住肖彤的半边身体倒是完好,但也是血迹斑斑,受伤颇重。
槐婆咳嗽两声,从自己身上摸出一个红底绣着白花的贮物袋,打开来,摸出一粒丹药服下。
“唉!我好象真的不行了!”槐婆说。
“您可别这样说!”肖彤见了她的凄惨模样,还是忍不住安慰她道。
“对了!师傅,您这个袋子可真是漂亮,和我的肚兜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什么!”槐婆大惊,伸出唯一的手来,将肖彤拖了过去,问:“你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怎么去的欢天喜地门?”
肖彤摇摇头:“我叫肖彤,今年十四岁,怎么去的欢天喜地门却是不记得了。”这些话句句属实,她从镜中看自己的确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至于怎么去的欢天喜地门,她接手这具身体不过半日,的确半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里。
“肖彤!肖彤!年纪倒是差不多……”槐婆黯然半响,又问:“你这个肚兜是怎么来的?”
“从我一有知觉就穿在我的身上。”这倒也是实话,肖彤一穿越过来,这肚兜就穿在这身体上。
槐婆沉声说:“把你的右脚伸过来。”,她的语声颤动,显然心情激动,无法自抑。
肖彤依言伸了过去,槐婆一把攥住肖彤的脚踝,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在脚底一摸,顿时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你怎么也进到这荒狱境了……”
槐婆哭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摸摸肖彤的头发和脸说:“我可怜的孩子,长得和我当年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