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前有狼后有虎
[第四卷初露峥嵘]第三十九章前有狼后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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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寂静，汗水顺着李秀的额头一直划落到面颊，最后掉落在地面。刚刚站出来递本的官员，现在也是如丧考妣。
李秀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宇文傲重头到尾都这么淡定，就是因为因为他这本奏折在手，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宇文傲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人人都觉得这个老人的背景，太过伟岸。
等到那个老太监念完以后，下面便响起了嗡嗡了议论声。杨瑞觉得格外的烦躁，起身，丢下一句：“你们议吧。”便带人走了。
这下，下面的人可都懵了。就这么一句话，叫人怎么议还有议什么。但是几个老家伙跟了杨瑞超不多一辈子，自然知道杨瑞要大臣们议的是这次北征收尾的一些列事情。人头，要有人亲自去验收；活着的战士的奖赏要发放；死去的战士的抚恤也要发放。总之，是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
对于，宇文峰所部，自然所有人的都是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在他们看来，连宇文霁都说了宇文峰所部十有**已经全军覆没了，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远在千里之外的宇文峰，自然不知道自己和麾下的饿狼军已经被划入了阵亡的行列。经过上一次的战斗，成功的震慑了还没有集结好了西边胡骑，让他们投鼠忌器，在援军没有赶来的情况下，不敢冒然追赶。还有抢到了足够的战马，连民夫都开始了有了一批自己的马。
但是造成的后果也是及其严重的，其余的胡骑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朝着西边追赶。还有一些胡骑已经通过其他的路上，已经绕到了宇文峰所部的前面，准备好好教训这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秦军。
一路上也有小股胡骑绕到了宇文峰所部的前面，但无疑的，这些不成气候的胡骑，全部被饿狼军打散。沿途的战斗就是上次的翻版，想用秘密武器开道，然后骑兵攻击，一路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西边逃窜。
但是饿狼军的速度终究是有限的，这些从小生活在马上的胡人，发了狠，可以一路上不下马的连续赶路，相比之下，宇文峰的饿狼军自然是比较慢的。
沿途战败的消息不断的传到了蒙兀人的大汗手中，蒙兀人的大汗是真的怒了，所以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消灭这股嚣张的秦军。
距离上次的战斗，宇文峰已经带着饿狼军继续向西逃窜了一个月有余，士卒们都是异常的疲惫。这天，扎营的命令刚刚下，就有不少士卒从马上倒下。
周围的士卒连忙将其扶起，然后小口小口的喂着清水。宇文峰脸上也是写满了“疲惫”两个字，一个多月没有洗澡，身上的馊味多远都能闻到。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扎着，如果不是双眼异常的有神，根本看不出和普通的士卒有什么两样。
宇文峰刚刚下马，活动着身子。毕竟在马上一天，浑身都有点僵硬了。牛二脸上难看的走了过来，对着宇文峰小声耳语道：“大人，军中的没有多少粮食了。”
听完之后，宇文峰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这个结果早在宇文峰的预计范围内。这次宇文峰率军北上的任务就是押运一批粮草。要不是这批粮草，宇文峰和饿狼军也不可能坚持这么久。但是粮食的数量毕竟是死的，吃一点就少一点，又没有办法补充，当真是雪上加霜。
牛二斟酌着开口问道：“要不要逐步的减少弟兄们的口粮？”
宇文峰对这个提议显然很动心，但是沉吟一阵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牛二点点头，没有多说，便去忙去了。
过了一会，贾至也是一脸难看的走了过来。来到了宇文峰面前，开口说道：“大人，这个样子下去不行，一个多月的连续赶路，很多士卒已经吃不消......”
虽然知道现在的境地，贾至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大人，士卒们需要时间休息。”
宇文峰叹着气，这些他都知道。部队已经出现了非战争减员，良久，宇文峰才开口说道：“下令让士卒休整一天吧。”
贾至点点头，然后下去布置去了。宇文峰也是强打着精神，开口说道：“走，去看看。”
说着，便向远处走去。后面的亲卫急忙跟上。这些天，饿狼军的士气没有垮掉，出了一路上不断的胜利，剩下的就是全靠宇文峰在苦苦的支撑。不管多累，宇文峰都会在营地里四处走走，安抚着这些年轻的士卒。和这些士卒吃一样的，亲切的聊着天，这才让这支疲惫之狮能够撑到现在。
脸上洋溢着微笑，宇文峰和士卒们亲切的打着招呼。见到宇文峰，不管是多累的士卒，都是会挣扎着起身，把自己最精神的一面展现在宇文峰的面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这些民夫也渐渐的融入到了饿狼军这个团体里面。饿狼军成军这么久，在宇文峰严厉的军法下，这些淳朴的军人，兵没有沾染兵痞之气。所以，也是敞开心胸，接纳着这些民夫。
这么些民夫早已经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在这里，他们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尊重，从宇文峰到普通的士卒，给予了这些民夫足够的尊重。这些民夫都是男人，当一个男人得到了足够的尊重以后，自然会感激给予他们尊重的人。
在闲暇之余，虽然很累，但是一些饿狼军的士卒，还是主动给这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夫讲授一些最基本的知识。这些民夫上次是亲眼在后面见证了一整战争的发生。明白了他们现在的处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亲自上战场，所以也是顾不得一天赶路的疲惫，极力的学习着。像一块海绵一样，拼命的吸收着，关于战争的一切知识。
对于这些，宇文峰是乐于见到了，现在他手中的本钱不多。能够多一些战斗力，自然是最好的。宇文峰随意的坐在了一个小队中间，和他们吃着一样的晚饭，然后笑着说些什么。周围的士卒都是围了过来了，至于远处的士卒，则是满脸的羡慕的看着这边。
对于这些直扑的军人来说，能够和宇文峰说上一句话，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宇文峰吃完以后，随意的的用衣袖擦拭了嘴角。这个时候牛二走了过来，见状，宇文峰也是起身。见到宇文峰起身，这个小队的人都想起身，宇文峰笑着开口说道：“坐下，继续吃。”
说完，便朝着牛二走去。周围的士卒知道两个上官有事情要讲，纷纷都散开了。来到了牛二的面前，牛二满脸焦急的开口说道：“大人...”
宇文峰摆摆手，开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便向自己的营帐走去。牛二也是醒悟过来，连忙跟上宇文峰的脚步。进了营帐，不等宇文峰主动开口，牛二才焦急的开口说道：“大人，斥候刚刚带回消息，说是前方发现大量的蒙兀骑。”
真的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宇文峰在心里想到。宇文峰开口问道：“有多少人？”
牛二回答道：“根据营帐来看，应该超过了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宇文峰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这个数字有点超乎了他的预料。牛二接着说道：“但是斥候说里面有不少秦人。”
听到这个消息，宇文峰想了一阵，便开口说道：“看来，前面是我们的老对手。”
迎着牛二疑惑的目光，宇文峰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在固州以北的隘口逼退的那支蒙兀人和秦人混编的军队吗？”
牛二点点头，开口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是那支军队在我们的前面。”
宇文峰点点头，说道：“事后，我打听过了，蒙兀人里面，只有他们的大王子麾下，才会有这么多由秦人组成的敢死军。所以，在我们前面的是蒙兀人的大王子。”
宇文峰开口说道：“离我们还有多远？”
“大概两天的路程。”牛二开口回答道。
宇文峰起身，来回的走了几步，然后开口说道：“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来人啊。”宇文峰说道。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便有一个亲卫来到了营帐内，宇文峰开口说道：“把几位骑尉还有田大队长叫过来。”
“是，大人。”那个亲卫点头回应道，然后急忙出了营帐。过了一会，何松、李文、还有侯集等人就相继的来到了营帐内。
等到亲卫消失在了营帐内，宇文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姜武怎么样了？”
提到姜武，牛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道：“恢复了的不错，过几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这个消息，算是宇文峰今天听到了的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脸上露出笑容，宇文峰开口说道：“这个姜武真是不错。”
牛二点点头，毕竟姜武是他的手下，而起对于姜武，牛二在发现他的天赋之后，可以说是不留余地的培养，算是姜武的半个师傅。
牛二开口说道：“的确，战前他的那个小队就消灭了胡人的一个斥候队，还活捉了一人。在追击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个营队也是追的最恨的。一个营就只剩下十个人回来，回来之后又死了三个，现在那个营就只有七个人了。”
宇文峰点点头，对于姜武的事迹，他是知晓的。宇文峰开口说道：“姜武的确不错，两次都立下了大功。这个人值得培养，这样，他所在那个营已经残了，就由他担任营长。你安排一下，从其他的营队里面抽调几个老兵过去，剩下的就从民夫里面补充。”
牛二点点头，开口说道：“知道了，大人。”
等到人来齐以后，宇文峰便对牛二说道：“把情况说一下。”
牛二起身，便开口说道：“根据斥候的消息，我们的前方有一股由蒙兀人和秦人混杂组成了军队，人数大概在一万左右，距离我们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我相信，他们肯定也发现了我们。”
牛二刚刚想坐下，但是在宇文峰的眼神示意下，牛二不得不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军中的粮食不够了，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还可以撑十天。”
听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下面的人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听到了牛二后面的一个消息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这个袁通在搞什么鬼？”李文不满的开口的说道。
但是在宇文峰严厉的眼神下，很快就闭上了嘴巴。袁通在整个饿狼军中，显得是异常的低调。平时只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虽然袁通并不直接参与日常的训练计划作和战时战计划，但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人饿狼军中的影响力，上一次乌龙的兵变过程中，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宇文峰开口说道：“这一次我们负责押运粮草北上，这批粮草能让我们撑到了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宇文峰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责怪袁通。其实牛二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偶然，今天他去伤兵营看望姜武的时候，袁通一脸担忧的把他叫到了旁边，讲诉了粮草的事情。袁通知道这是大事，但是看见疲惫的宇文峰，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所以才把事情说给了牛二听，希望借着牛二的口，让宇文峰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牛二和袁通不知道，对于粮草的情况，宇文峰在已经在暗中留意。所以，今天牛二告诉宇文峰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峰才没有太过的诧异。
宇文峰接着说道：“大家也不要太过担心粮草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得到任何的补充，是因为前段时间蒙兀人和塔塔尔人在打仗，牧民们都纷纷迁移了。在撑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得到了补充了。”
“大人的意思是？”贾至斟酌的问道，。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贾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宇文峰眼里杀闪过一丝狠辣，开口说道：“当然是就地补充，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这个说法，在场的人都能明白。说的好听一点叫以战养战，难听一点就是就地掠夺。宇文峰的意思自然是，部队以后的补给全部落在了沿途了牧民身上了。又是一条，又鲜血染红的逃亡之路啊，众人在心中想到。
“好了，回到正题上来...”宇文峰接着说道。听到宇文峰的话语，下面的人都是收回了心神，认真的听着。
“部队经过这么多天的赶路，大多疲惫不堪，所以我决定就在这里休整，等着敌人过来。”宇文峰斩金截铁的说道。
牛二、何松和李文等人自然知道前面的士卒已经疲惫成什么样子，自然都是赞同的。经过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战斗，现在他们已经竖立的充分的信心。他们相信，只要让士卒们休整完毕，前面的拦路虎就是一盘菜，他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个时候，田齐出声问道：“前方的敌人不动怎么办？要知道后面还有敌人正在拼命的追赶我们。我们现在多停留一分，危险就增加一分。”
宇文峰开口说道：“不要管后面的敌人，现在部队继续要休整。如果前方的军队不动的话，我们休整好了就杀过去。”说这话的时候，宇文峰已经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豪气万丈的说道。
听到宇文峰豪气万丈的话语，下面众人的脸上也是收起了笑容，露出了坚毅的神色。宇文峰继续说道：“下去注意士卒的情绪。”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宇文峰对着田齐说道：“你要注意民夫这一块，现在这些民夫是可是我们的后备军援，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田齐点点头，回应道：“知道了，大人。”
宇文峰接着说道：“这两天休整的时候，一定要格外的注意，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宇文峰对着牛二说道：“斥候撒出去，密切的注意前方的敌人的动向。”
牛二点点头，开口说道：“知道了，大人。”
宇文峰又对着其余的人说道：“你们也不要大意了，一定要傲小心。”
其余人也是连忙出声应和：“是，大人。”
宇文峰摆摆手，开口说道：“好了，都下去吧。”
听到宇文峰的话语，下面的众人便鱼贯而出。牛二出了营帐，没有直接回到了的帐篷，而是慢慢的走向了伤兵营。
在伤兵营值守的士卒，看见牛二过来以后，连忙行礼。牛二点点点头，然后便带着人走了进去。由于姜武之前的突出事迹，再加上牛二和袁通沟通了一下，姜武便有一个单独的地方是，虽然不大。
听到外面的的脚步声，姜武警觉的退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虽然这是在饿狼军的的驻地中。
但是当初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姜武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那天他杀的人太多，身边死的人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