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婚后生活
三天之后,上官婉清带着陈葵回娘家拜门,上官家张灯结彩,广设筵席款待新婿。上官太守本就对这个女婿另眼相看,上官夫人见女儿比婚前更添娇艳,女婿对女儿也是温柔体贴处处照顾,也是越看越满意。
吃罢了饭,上官太守带着陈葵去书房鉴赏他新得的一幅前朝字画,上官夫人和女儿在卧房中说些私房话儿。上官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一遍一遍端详个没完。一边端详还一边感慨:“到底成了亲就是不一样,我的乖女儿成大姑娘了!”说的上官婉清粉脸通红。
上官夫人又絮絮叨叨地问起女儿婚后生活可满意,大姑子有没有给她气受,上官婉清害羞地说:“官人待我很好,事事处处都顺着我的意思;小姑天真烂漫,大姑对我也是十分的尊敬有礼,我看她倒不像别人传说的那般泼辣,想必是敬畏爹爹的权势吧。”
上官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道:“这就好,果然还是你爹爹有眼光,这次算是给你找了个如意郎君。”
说着又想起一事来,道:“你官人成亲之前可有通房?你怎么打发她们?”
上官婉清更加得意地说:“虽然官人才学出众,可他毕竟出身小户人家,哪里有那许多讲究。官人成亲之前房里连个侍奉的丫头也没有呢!”
上官夫人连连称好,随即又说不能掉以轻心,这男人就像偷腥的猫,吃着碗里的还要锅里的。所以一定要多加留意才是。还教了女儿几招留住丈夫心思的妙招。
回门之后,上官婉清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每日里也没有婆婆可以请安,除了弹琴画画就是逛园子。陈家虽然宅子不算大,可设计精巧,光那个花园子在东京城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雅致。比起她家那座三进的小宅院来已经是好太多了。紫苏又给她调拨了一大批仆妇伺候,每月的月钱也很是丰厚。因为紫苏自己就要求高,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佳品,而且一季四身新衣不带重样,所以上官婉清用的也是一样的分例。她暗自庆幸自己嫁到这样富贵的人家来,果然很是享福。
可日子过得久了,她的心里就渐渐生出不平来。
原来她在家骄纵惯了,父母对她有求必应不说,一应下人都对她唯命是从、不敢有半点违背,吃的穿的都是头一份儿紧着自己。自从嫁到陈家来,本想着是长子长媳,家中俗务都有大姑子操持,自己只坐等花钱便是。
没成想陈家上下对那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尊敬非常,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紫苏做主,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就说那衣服首饰,虽然送到自己这边的也都是上好的东西,比在家强了许多,可是那顶尖儿的好东西,可都是流水般的送到紫苏的院里。她就亲眼见到有那管事的捧着时下最流行的素云锦、指甲盖大小的红蓝宝石给紫苏送去。
陈府虽然有个大花园,可真正精致的园子却在紫苏那进院子里。里面亭台楼阁、奇花异木应有尽有、美不胜收。自己几次都想进去逛逛,都被守门的婆子给拦了回去。原来这个小园子是紫苏的个人所有,谁想进去都是需要征得她的同意。
上官婉清便觉得有些憋屈,自己是堂堂太守家的爱女,翰林的夫人,居然还要看一个商户出身的老姑娘的眼色行事?按照规矩,长子长媳才是陈家说一不二的人物,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未出嫁的长姐作威作福吧!
她手底下的丫环仆妇仗着是太守家人,在陈家便有些压人一头的意思。没想陈家下人根本不吃这一套,驳了几次面子。便有那爱搬弄是非的小人专在上官婉清面前说一些挑拨的话儿。
上官婉清本就一副大小姐脾气,虽然紫苏处处都替她照顾的十分周全,所需之物一应俱全,但她渐渐觉得这个大姑姐并不十分敬畏自己家的权势,处处压着自己一头。心里更是气恼。
本想在官人面前抱怨几句,可是一来紫苏照顾的十分周到,挑不出什么毛病;二来她也怕刚刚成亲就挑大姑子的不是官人会不高兴,于是成天闷闷不乐起来,人也渐渐瘦了。
陈葵是个男人家不免粗心,紫苏每日里忙于处理家中大小事务,对弟媳这无病呻吟的模样儿虽然悉数知晓,但根本懒怠理会。只是吩咐下人对上官婉清提出的要求尽量满足。
转眼到了成婚满一个月,上官婉清娘家送来“满月”礼盒,紫苏又张罗着在府里摆了十几桌酒,款待弟媳娘家亲戚。席间上官夫人见女儿与刚成亲时相比瘦了一大圈,神色恹恹的打不起精神。着急的什么似的,找了个更衣的理由便拉着女儿出了花厅。
上官婉清见四周无人,便带了母亲去自己的卧房,把最近的不痛快跟母亲哭诉了一番。
上官夫人听了笑道:“傻孩子,有你大姑子替你操持家务、挣钱给你花,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你平时不是最烦插手那些俗务吗?”
上官婉清撅嘴不乐:“话虽这样说,可是家里的下人对我总是阳奉阴违,但凡我有个什么要求必定得说上一大堆让人心里不痛快的话。我要求的事情,十件里总有三件给驳回来的。娘,陈家下人如何敢得罪我们家,必定是我那大姑子表面看着恭顺温柔,背地里想给我使绊子。”
上官夫人低头沉吟片刻:“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你嫁到陈家就已经是陈家妇,爹娘是帮不上你什么了。好在你这大姑将来必定要嫁人的,你且忍两年,等到那时候这一大家子不都由你说了算。”
说罢又教了上官婉清几招笼络人心的招数,依依不舍地告辞回府。
却说那上官婉清并没有把母亲说的话放在心上,越看紫苏越不顺眼,满心算计着如何夺权,让紫苏把家让给她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