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因上官婉清闯了祸不好意思见人,又怕父母知道自己掌家闹出了大笑话训斥自己。所以怀孕的头三个月都窝在自家不肯出来。连她娘家那边也没去通知。
转眼间就到了年底,紫苏和陈姜又是一通好忙。陈姜负责盘点各大铺子及养殖场的收益,给管事和掌柜的发工钱,紫苏则负责采买过年需要的各种物品。什么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木炭熏香、灯笼桃符爆竹等等等等。她还要操心给来往密切的各家送礼的事宜、给下人们过年的打赏、添置新衣等等。实在忙的都不行了只能把艾草叫来替她顶了十几天班。
等到各项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紫苏突然想起还应该给瑞云楼的老鸨柳曼娘备上一份礼物。想来想去觉得既然是女人就应该喜欢首饰,哪怕再多也不嫌弃。于是去首饰铺挑了一套粉红珊瑚雕成的水芙芍药头面,拿锦盒装了亲自送到瑞云楼去。
到了瑞云楼门口,见也是张灯结彩,那老板柳曼娘正亲自指挥下人换新的匾额呢。见紫苏来了自是高兴,拉着紫苏的手嗔怪道:“如今发达了,自是嫌大姑这里门槛低,不愿意来转转。”
紫苏假装生气:“大姑,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早就想来看望大姑了,可是家里事太多一时之间实在抽不开身。现在巴巴地来了您还要嫌三嫌四的。以后我可真不来了!”然后又拉着柳曼娘的手道:“这几个月不见,大姑您可是越活越年轻了,看这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这脸色也好的跟刚摘下的桃子一样哎!”把个柳曼娘哄得心花怒放,携着紫苏的手到后堂喝茶。
到了后堂,紫苏拿出那套珊瑚头面给柳曼娘,只见这套头面均是由金丝、珊瑚雕成的各种姿态的芍药花组成,还用绿宝石雕了叶子点缀其间。有头花、簪子、耳坠、项链、戒指、手串。大大小小足有十余件。样式新奇、雕工精致,把个柳曼娘直看得爱不释手。
欣赏完了首饰,紫苏便和柳曼娘聊了会天。期间她说起弟媳如何如何处处给自己下绊子,自己还要撵着给收拾烂摊子,很是无奈。柳曼娘叹息道:“这便是寻常富贵人家的烦恼了,你这还不是婆婆呢,要是婆婆更有的操心。不过你那弟媳也真是不开眼的紧,我要是遇到你这么个厉害的大姑子,见了你心肝儿都得颤两颤,哪还敢生事。”
紫苏不依,扭着柳曼娘的胳膊要问自己到底哪里厉害了。两人笑闹一阵,她觉得神清气爽,多日来郁结之气一扫而空。于是笑盈盈地告辞回家。
到了大年初二,上官夫人和上官太守老两口在家左等右等都不见女儿来,心里正是纳闷的时候,陈葵独身一人带着礼物来拜见岳父岳母。一打听才知道女儿怀孕了,怕雪天路滑所以没敢让过来,陈葵特特地过来请二老明天去陈府做客吃酒。
老两口一听喜出望外,第二天带着小儿子去了陈府。紫苏带着弟妹殷勤招待,说弟妹胎象稳固,派了人把上官夫人接去内宅和女儿相见。
上官夫人来到女儿房中,见女儿斜倚在床上,比起先前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便携了女儿的手嗔怪她如何不早点派个人告诉自己。
上官婉清见紫苏收回管家权之后把全家上下打点的无一不妥,又听说她新开了铺子也是大赚。心里却是服气了几分,从此老老实实地安心养胎。只是总觉得陈葵和自己不复从前的浓情蜜意,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自己温柔体贴,但好像少了些什么。因此成日里都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这回一见着亲娘的面,那眼泪就不断线地流下来,唬的上官夫人手足无措。她一边哭一边将最近的遭遇跟上官夫人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上官夫人一听女儿闯下如此大祸,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责骂她两句,可是看到女儿这么伤心,自己又难过起来,也抹着眼泪说:“虽然你大姑子厉害了些,可这次的事却错在你身上。幸好她对弟弟亲厚,所以不同你计较。你可从此收心好好养胎罢。”
上官婉清哽咽道:“其他的倒还好说,只是官人自那次之后便对我冷淡起来.。娘,万一大娘子成心离间我们夫妇可怎么办?我现在身怀有孕没法侍奉官人..”
上官夫人也是深知男人在女人怀胎十月的时候最是耐不住寂寞,想当初她也替上官太守收过几房姨娘。不过上官太守于女色上并不热心,所以那些个姨娘也是多年来一无所出。
想到女儿在陈家地位岌岌可危,她便想着让女儿给陈葵纳一两个美貌的通房,先把他的心拢在自己院中。如果那陈紫苏提前下手替弟弟找几个小妾来,二房可都是陈紫苏的天下了。
事不宜迟,上官夫人看了看女儿房中伺候的两个大丫头,云锦稍嫌老成,面貌只称得上端庄而已;那云绣却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当下她便给女儿出主意,从身边提一个通房。
上官婉清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问云绣:“让你当个通房可愿意?”
那陈葵生的俊秀,待人又体贴。陈家又如此富贵,只要生下一男半女,自己的后半生可就算是有着落了。哪里有不愿意到道理?云绣红着脸捏着衣角点点头。
云锦却是嫉妒了,嘴角微微撇了一撇,心里暗恨自己不就是生的平常了些么,可是那些老妈妈们都说生的是一副福相,最宜生男。姑娘平时待自己比云绣好,怎么这个时候反而向着云绣。
上官夫人对云绣道:“虽然提你做个通房,但是规矩你要懂,以后要事事以你们夫人为先。要知道在这后院里,只有正室才是你们的天,男人那都是靠不住的,可别以为仗着男人的宠爱要骑到正室头上就有好日子过!”
云绣声如蚊讷,道了声:“奴婢谨记在心。”
上官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跟女儿说了一大会子话,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