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浓烟凶在逃
那何院正低着头,两手抱拳,从人群中走出,叩首道:“回太妃,多亏桑嫔小主及时为婕妤吸气,婕妤呛在体内的水已经尽数吐出,已无生命危险,只是现在仍然有些混沌,臣等拟好了方子,臻婕妤只要照方调养身子相信会很快康复。”
“如此便好。”才说着,贵太妃往床边近身一看,眼泪便是在眼眶里打了转,抽泣道:“这可怎么好?我那嫡亲的侄女从小便是吃着苦长大的,如今日子好了,怎么又平白遭了这样的罪?”
惠昭仪劝道:“娘娘也别太难过。服了太医的方子想来就不妨了。”
贵太妃抽了随身女官递来的绢子拭一拭眼睛,回头对子衿和那小太监道:“蠢东西!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生生闯出这样的大祸来,叫皇上忧心。”
轩辕瑾冷冷朝跪在地上的两人扫一眼,缓缓吐出几字:“不中用。”
惠昭仪听得这样说,忙道:“这样的奴才留在婕妤身边怎能好生服侍,只怕以后多灾多难的事怕少不了。臣妾思忖,不如打发了去洗衣房算数。臣妾也尽快派来两个得力的替上便是。”
我暗暗抽一口凉气,“洗衣房”可是苦役,那里的宫人可谓生不如死,不出三五月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自寻了断,鲜有活着出来的。可是惠昭仪是永信宫的中馈,她可以随意处置宫中妃嫔的下人,不必上奏太妃皇上。可是她当众提议,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二人的供词让我生了很大的谜团,我并不觉得柳妃是什么良辈,但我却隐隐相信柳妃不会干出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因为她的为人孤傲,从千寻落水,她只想到自己的衣服,便能看出她不是那种会做这样的事的人。
况且我不认为惠昭仪会热心到为柳妃解决麻烦。那太监也就算了,子衿这丫头光是她对千寻那份日月可鉴的忠诚我却是不能放任不管,来不得细想,出言阻止道:“不可。”
轩辕瑾、贵太妃与惠昭仪齐齐望住我,一时间只得搜肠刮肚寻了理由来回话,“子衿和小释虽然有些不妥当,但事出意外也不能全怪他们。与其处罚他们两人,不如叫他们将功折罪好好伺候着姐姐苏醒。”
惠昭仪却是笑了,“妹妹仁厚,不忍看这两个下人受罪,可这两个下人自己罚了错竟然还敢把责任赖给柳妃娘娘,这真是胆大包天。若是这般轻纵了二人,日后定会以为有错只要折罪即可,不用受罚,还不知要再犯下多么滔天的罪行。”
我缓缓道:“惠昭仪严重了,这两个奴才只是把事实说出,并没有牵扯柳妃娘娘,更没有证据说是蓄意而为,先留着他们,而姐姐还未醒来,待醒后再问明白也不迟。”贵太妃却是目光如炬,便道,“桑嫔你的意思是寻儿的事不是意外?”说罢冷冷扫过惠昭仪,她的意思便是昭然若知。
还未回话,惠昭仪身边的一个宫女便是小声嘟囔,“今个在御花园瞧见桑嫔小主,大道不走,偏走甬道,真是奇怪。”
“混账!”霎时间,惠昭仪一个巴掌就往那小宫女脸上扇去,“是谁教唆你说的这些!桑嫔对臻婕妤情同姐妹,刚刚更是出手相救,岂是容你这般多言。”她是什么意思,感情转了一圈是我推千寻的,为的就是刚刚的仗义表演?可笑。真是可笑。
“惠昭仪多虑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黑白自有定论,皇上,哀家看,就暂且听桑嫔的,孰是孰非,等晚些寻儿醒了问明一切自会明了,若不是倒还好,若是的话,哀家会让那人付出代价的!”贵太妃冷冷地喝道。
惠昭仪精光一轮,便是咬牙沉思。
轩辕瑾点点头,道:“一切听从太妃安排。”如此便是不愿涉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