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世态炎凉
张老七土屋门前围着很多人。
张小凡往里看了一眼，张老七横死在家中，身上十几道刀伤：（真是罪有应得！不过居然这么凶狠，倒要看看谁干的！这会儿人太多了，晚上过来看看。）
只有张老七一个人死在炕上，妻儿都不在身边显得一丝凄凉。
夜晚四点张小凡潜入张老七家中，家中居然空无一人，除了躺在炕上的死人。张小凡拔下张老七的头发。
回到家中点上一炷香，用石碗装满了水，将头发丢入水中。
“借我神眼，观人天地！水棱镜....”张小凡食指划过香燃烧出的灰，将灰丢入碗中，水里冒出丝丝烟气。
突然出现张老七死前的最后画面，因为人没了七魄，更加容易用水棱镜看到最后的画面。
“根本没去医院？”水镜中的画面就在张老七被带走后，没带去医院，而是把他丢在家中。
大致在下午四点左右，七婶和他的儿子张坤风一起回到家中。张坤风打扮有些潮气，在镇子里呆了几天简直要膨胀得起飞。
“你爸是不是傻掉了！咱送他去医院看看吧！”七婶和张坤风商量着。
“我看八成不是傻掉了！看上去是中邪了！”张坤风抖着张老七的肩膀，但是张老七毫无反应。
“肯定是张小凡那个孽障！还你爸中了邪！”
“得把他赶出张家，他是个邪物！咱们赶紧请道士做法吧！消灾解难！”
张老七的最后一幕，停留在被所谓消灾解难的道士，张家人目睹着一刀刀割死张老七。
张小凡心里百感万千“这样的迷信还这样顽固的思维！这样的家即使灭亡了也不足为过！”
第二天黎明.......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真君快显灵！灭恶灭魔灭鬼魂！”三个道士在秀红草屋外起坛做法，张家全族跪在草屋外，包括老年痴呆的大姨奶奶也被强迫跪在地上“真君显灵！真君显灵！”众人跪拜起坛道士们，一道士手点火把，丢在草屋中。
草屋燃烧了起来，烟雾扩散在草屋之中。
“咳咳咳....”张小凡从睡梦中惊醒“怎么了？”懵里晕呼，窗外传入声音“真君显灵！真君显灵！”
张小凡赶忙推着格子窗，却发现被牢牢钉住了。又推向木门也被木板牢牢封住了，拍打着木门“咳咳咳...你们疯了是吗？快放我出去！”
门外的人丝毫没有理会张小凡“真君显灵！真君显灵！”
舞木剑的老道怒指着草屋的木门“呔！妖孽！还不速速显灵！莫要继续祸害人间！”说完嘴中含一口酒水，用木剑在坛上的蜡烛点燃“噗....”火焰将木门燃烧“速速点上草堆！熏死这妖孽！”
“呼...”草屋外四周堆满干草，一把点火点燃，烟雾更加浓烈。
“咳咳咳....你们不要..逼我..”张小凡已经呼吸不上来了，呛得眼睛都睁不开“最后..咳咳...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开门！”
“这妖孽还出声！看我技法！”老道说完疯癫的开始舞着木剑。门外跪着的人拍着双手叫好“太好了！我张家有救了！”“神仙显灵了！”
张小凡心头一痛，怒火瞬间点燃了他的心胸！
“这是你们逼我的！怨魂破！”张小凡嘴中喷出一个灵字，击开木门“呼呼呼....”一股大火袭向张小凡，房梁木柱丢在张小凡身前，挡住了去路“咳咳咳...”火焰越发猛烈，将张小凡困在草屋中央，草屋之剩下一颗木梁顶着了。
“快看！妖孽现形了！大家！快用火把丢他！将他赶出张家！”老道激动的指着被大火吞噬的张小凡，身后的人抓起火把点燃起来，往草屋里丢去。就像在丢一个怪胎，一个恶魔一个饕鬄。
张小凡睁大被熏红的双眼，脸上发红牙齿紧紧咬着，无比愤怒“你们！够了！”一声怒吼伴随着怨魂破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碰...”草屋、火焰、黑烟都被震散。而所有人并没有停手，反而愈发猛烈的用火把丢着张小凡，十几个火把丢向张小凡。
“噔噔噔....”张小凡黑着脸用手臂拍飞火把，缓缓走向张家人“噔噔噔...”火把不断的对向张小凡，却都被张小凡一一打断落在脚边。
“大家不用慌！只要我们聚在一起阳气足够大！就能灭了这妖孽！”老道大喊到。接着张家人停止扔火把全部靠向老道。
老道手上拿着颤动木剑站在人群之前，老脸上流着汗水惊慌不已“大家不用慌！只要用阳时阳刻童子之血就能请到真君！”
张小凡黑着脸冷冷说到“你敢！”“哒哒哒...”沉静的空气，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
突然人群中推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张小凡发红的双眼充满了怒气“只要你们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话语还没落下，老道二话不说用锋利的木剑捅穿孩子的肚子，孩子瞳孔惊慌不已，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妈妈...好痛...”
张小凡脸上溅到了血液，就像丢了魂一样的震惊。如同暴风前的平静。
老道看到发呆的张小凡，笑颜大开眉飞色舞，举着痛苦的小孩。如同战争胜利一样的喜悦“大家快看！这个恶魔被镇住了！”张家人大喜欢呼雀跃“好...好..好...”
张小凡用力咬着牙关，嘴角流出了鲜血。突然神情大变，如同嗜血的神魔“你们都给我去死吧！”张小凡的牙用力咬在自己的胳膊上，鲜血喷射而出，双眼流出丝丝鲜血“送魂术！”送魂术是抬棺阴术，就是对张老七用的那招，精血越多则威力越强。
张小凡双手抬起，张大嘴巴怒吼着“啊...”
“噗...”一道巨大的透明红色灵光喷射而出“呼....”穿过所有人的身体，所有人都不动了。过了小一会儿。
“碰碰碰....”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张小凡身上洒满了血，除了愤怒可言早已没有理性。
“是你们逼我的...我们一起死吧！”张小凡嘴角微微上扬倒在地上，鲜血从身体不断流出。
“你还不能死....”一个声音传入张小凡濒临的意识中，白色的意识空间里出现了一个背影。
张小凡浮空在白色的意识空间了“你是谁？我已经不想活了，世态炎凉我实在受过了！”
背影转过身来，和蔼的脸庞多着一丝沧桑，居然是张小凡的父亲张大山“你的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就是将抬棺术传下去....”
张小凡怒吼到“我可不管你什么抬棺术传不传下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你离开以后我有多痛苦吗？人人当我是怪物！人人把当一种凶恶的野兽，人人都害怕我！传下去害自己的后代吗？”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小凡手臂横扫愤怒无比“管你怎么过来的！我已经不想玩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说的那些人我全部都杀了！就算是下地府十八层又如何？总比活着好！”
“你..真是变了！既然抬了手你就给我好好传下去！这是为了世间！”张大山怒指张小凡。
“我就是变了！不是好人没了！而是好人不敢好了！坏人总是指指点点，还要说好人做得不好！这凭什么？我凭什么有受这种气？这一切到底怪谁？我恨你！张大山！”张小凡愤怒相对。
“你只要记住...一切都是为了这世间的所有...走下去吧！”张大山渐渐消失不见，张小凡也从空白的意识中醒来。
“呃....”张小凡苍白无力的从血滩中爬起，神情变得冷漠无比“行！传下去是吗？我就给你传下去！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我的仁慈...怜悯...已经没有了！”
张小凡冷漠的翻动着一个中年人的身体，从他的衣服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冷漠走出人堆，往深山之中走去。
“秀红奶奶.....我把那些人全部送下去陪你了...”张小凡手中拿起一坛酒躺在土堆上痛饮“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你能想到他们将我当成怪我，居然用小孩的命....”说到这张小凡心痛不已，心中是又恨又痛。
张小凡摸下一把泪“我要走了...既然要传下去，那就好好的做着这行吧！至少....死人不会撒谎...他的目的很明确...不像活人，还要每天装演着各种人。”
张小凡走到死人堆前，点上一把火“呼...”火焰熊熊燃烧....
第二天清晨张小凡达成去镇子里的客车。
李忠看到冷漠的张小凡，询问到“小凡啊！怎么了？心情好像不怎么高兴啊！你这是去镇里干啥呢？”
张小凡冷冷的说到“没啥事儿，打算在镇子里做点小生意。”
“好啊...去镇子里好！比外边儿要好得多了！过两天我也该退休了，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是该好好享福了。”李忠满意的点头。
“嗯...”张小凡冰冷的回应。
“突突突....”破旧的客车发出沉默的油门声，似乎早已不堪行驶，在等着一个全新的人和全新的车来取代他们的工作。在弯曲的泥路上歪歪扭扭的行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