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诡异春梦
月初痕有些惊讶地道:“这……这怎么使得?”
阿茹脸上一红,将布鞋塞进他手里,神色中带着一丝不自然,“有什么使不得?我家在乡下,与弟弟相依为命,独自来镇上卖甜菜糖讨生计,若不是你照顾我生意,每次都来光顾我,我的甜菜糖恐怕根本卖不出去。一双布鞋不值钱,就当是我感谢你这两个多月的照拂。”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重重地咳了一声。
月初痕回过头看到我,双眉微微蹙了一下,“阿宝。”
我将手中的菜递给他,没好气地道:“回家,再不走日头就要下山了。”
阿茹再次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和月初痕,“对呀,赶紧上路吧,阿月,你妹妹的伤才刚好,若是日头落了山,看不清路可是容易出危险的。”
切!咒我是咋滴?
月初痕一手抱着我塞进他怀里的菜,另一手拿着那双布鞋,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好似不知该怎么处理这双鞋。
我也不理他,从他手中抢过缰绳,拉着灰灰菜,走到了前面。
只听阿茹又对月初痕道:“你妹妹好像生气了?呀,你瞧我,只顾得给你做鞋,忘记给你妹妹做了,这真是……”
“我先走了。”月初痕快速地说了一句,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哼!这还差不多!
送鞋?定情信物?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给月初痕做了一双鞋吗?我还给他买了三条亵裤呢!再逼我,我就把亵裤拿出来亲手给他穿上!
nnd,敢给我洛宝宁看中的男人送礼物!简直是在向我宣战!
我头也不回地牵着灰灰菜向城外走去,月初痕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追上来,就那么跟着。
越往城外。行人就越少。
出了城,月初痕终于在身后喊了我的名字:“阿宝。”
听着他轻细的声音,我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放慢脚步。转回头看他,他依然保持着一手抱菜,另一手拿着布鞋的造型,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布鞋上,鞋帮上的针脚粗细均匀,一看就是心灵手巧的女子用心做的,这么一看。方才消了的怒气又蹿上来了。
“干嘛?!”我气哼哼地说了一句。
他走到我面前,将我买的那些菜塞进褡裢里,又将那双布鞋也塞了进去,也不看我,直接把我拦腰抱起,放到灰灰菜的背上,“回去吧。”
他居然什么都不解释,还就这么收了阿茹的布鞋。
心里有些堵得慌。总觉得月初痕实在是不近人情,他完全不懂得如何处世,也不懂得什么人情能收。什么人情不能收。阿茹送他布鞋是因为倾心于他,他怎能随便就收下?浮云邀请我们留宿,那是因为真心实意的想聚在一起,属于真诚的朋友相交,这人情怎么能硬生生拒绝?
真是头疼,要怎样才能让月初痕明白这些呢?
他牵着灰灰菜,顺着来时的路往南沟方向走,我也是这次出山才知道我们两人住的地方叫南沟。
与来时一路上迎着阳光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情景不同,回去的一路上,我们两人谁不都说话。彼此沉默着,气氛冷到爆。
由于耽搁了时候,回到木屋时天色已经黑了,我身子还不太好,虽然一直骑着灰灰菜,依然觉得很累。
月初痕的脸色更是出奇的差。一阵红一阵白,而且他的额角上有浅浅的一层汗,不知是赶路太累的原因,还是身子也不合适了。
冷战一路,眼下看着他这副娇弱模样,想起他的身体也不是特别强壮,这两个来月照顾我又是辛苦颇多,我一路骑驴还这么累,更何况他步行了?我怎么竟然还跟他计较一个根本不重要的阿茹、计较一双布鞋呢?他小孩子脾气,我怎么也跟着幼稚起来了?
想到这里,我便决定跟月初痕和解。
他在院子给驴子喂水,我站在他身后小声地唤他:“初痕?”
他没吭声,自顾自地将驴槽里的水填满。
“初痕,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擦擦汗吧。”我凑到他身边,用衣袖去擦他额头上的汗。
他蓦地攥住我的手腕,手下的动作停住,抬眸看着我,黛蓝色的眼眸中深邃悠远,好似望不到尽头的星空,那隐隐波动的情绪就在星空的深处,似温柔,又似疼痛,还有一种好像叫忍耐的东西。
我被他奇怪的眼神惊得一怔,“初痕……”
他深邃的目光与我对视片刻,又猛地松开我的手腕,慌乱间错开目光,低声道:“你先睡吧,我……有点热,想去后山冲凉。”
说着转身进屋了,半晌,拿出棉巾和几件换洗衣服出院子快步向后山走去,看也没看我。
这是……还在跟我生气吗?
为何我觉得不像呢?方才的他好奇怪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
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也累了,随便洗洗,就躺床上了,心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想起月初痕今天难看的脸色,又想起他连我给他擦汗都制止了,心里竟莫名地担心起来,他不会是被我给累到了吧?这些日子一直伺候我吃喝拉撒睡,还总是为了给我买药往镇上跑,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累,何况他还不是铁打的,两年前的他还是个瘫痪的病人呢。
越想越担心,如果他在后山洗澡的时候晕倒了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这都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起身穿上鞋子,又披上外衣,便往外走,走到院子门口,又有点犹豫,若是他没事,只是在洗澡,我这样冒失地过去,算不算偷窥美男啊?不过,他的身子我早就看过,还用再偷看吗?只要我一闭眼睛,就能想起当年给他擦身时看到的如玉身躯……呸,呸,怎么这么猥琐!
思考之间,我不知不觉的已经朝后山走了过去。
出院子往东拐,沿着一条小路走上不到一百米就能看到后山的山窝窝里有一条清泉,月初痕曾经带我来过几次,所以我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
寂静的夜里,只有泉水流淌的声音,我想象着月初痕躺在泉水中沐浴的样子……简直太美了……
突然,一颗石子打在了我的脑门上,“咚”的一声,将我的美梦敲醒了。
就听山窝窝里传来月初痕的声音,严肃而凌厉,“阿宝,回去!”
呃……他没晕倒,的确是在洗澡!
还没靠近山泉就被他发现了!我赶紧转身往回跑,太丢人了,月初痕一定以为我来偷看他洗澡的,好囧!
回到屋里时已经气喘吁吁,心跳飞快。
回来的这一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月初痕玉体横陈的模样,靠,怎么回事?
分明没看到,可是他的模样偏就清清楚楚地在我的脑海里呈现,不同于我给他擦身时看到的样子,而是一种妖娆的、妩媚的、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的模样。
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地狂跳着,有一簇小火苗在我的胸中快速地燃烧,好似要冲破胸膛。身体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极度的渴望,渴望某个冰冷的怀抱,用他凉凉的体温浇灭胸中的这团火。这是……赤/裸裸的情/欲啊!
洛宝宁,你疯了吧!大晚上的,搞什么?怎么忽然yy 起月初痕来了?
赶紧甩头,睡觉!
可是躺下以后,忽然间就闻到了床铺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兰香味儿入鼻,仿若从他的肌肤中透出,淡雅、怡人……心跳再次加速,那种达到极致的渴望感从心里往外钻,手指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探出自己的被子,攥住了旁边月初痕的被子,那滑凉的被面,是否与他胸前的肌肤一样呢?
我的呼吸渐渐变重,感觉鼻息间的兰香仿佛变成有形的薄纱,拂过我的脸庞、眉角、唇畔,又好似他微凉的唇,就这么亲昵地吻过我……两年前,在雾林中唯一一次亲吻的感觉涌上心头,清晰地好像他的双唇一直没有离去。
“初痕……”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嘤嘤出声, 他的名字变成娇媚的声音,伴着喘息,从我的唇畔溢出。
完了……我着魔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将近晌午了,我全身软弱无力,也不知是昨天去镇上累到了,还是夜里那场莫名其妙的春梦过于损耗体力。
脸埋在被子里不想起床,我觉得自己真是羞死了,上辈子加这辈子活了也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还是第一次做这么羞人的梦呢!以前没有男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饥渴过,怎么现在有了男人,反倒变得饥渴难耐了?
我虽然不否认自己对月初痕抱着不良念头,可这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吧,我承认,最近跟他相处的日子久了,这念头又强烈了一些,尤其昨天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吃那个阿茹的醋。但我对天发誓,这种念头绝对是纯爱啊,就算我再猥琐,也不至于对着一个照顾我这么久的男人发春梦啊!
这不正常!
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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