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害怕却不后悔
一会儿，前面隐约传出了“哗哗”的声音，像是一股自来水流到路边草丛里一样。但是村里人都是挑水吃，自来水管是个啥东东都不知道，自然就没有自来水水龙头忘了关的事情。不过这时候路上哪来的水？
但是乔莲藕和宋小山很快就明白了，原来是“炮灰”停在路边撒起了尿。
乔莲藕忽然觉得很是尴尬，虽然看不清楚前面的人，但是身边有个男孩子，俩人一起跟踪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在路边撒起了尿！
幸亏是夜里，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否则……
乔莲藕觉得自己的脸瞬间臊得不行，火辣辣的，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宋小山没有作声。
“炮灰”这泡尿很长，终于撒完了，又走了几步，向左拐了进去，停在了一户人家的后门前，再没往前走。
乔莲藕和宋小山跟了几步，躲在一个柴堆后面，看“炮灰”要干什么。
“注意，看清楚他要干什么？”乔莲藕提醒宋小山道，心里紧张起来。
“知道。他跑到周小芳家的后门干什么？莫非……”宋小山很不解。
周小芳的后门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窗户，里面透出灰暗的光线来。乔莲藕知道，有光的那间房子，就是周小芳家的一间小房子，周小芳平常一个人住在里面。周小芳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四十多岁却宛如六十多岁的母亲，俩人生活十分可怜。周小芳今年二十多岁了，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是脑袋有些不好使唤，还有癫痫的毛病，发起病来时往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世，十分危险。
“哎呀，我记起了，我今天在路上碰到过周小芳的妈，当时还打了招呼，她好像说她要走亲戚去，要明天才回来呢。”宋小山想了会儿，轻声说道。
“哦，那意思是说，今天晚上周小芳是一个人在家喽？那……”乔莲藕没有说下去，但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炮灰”这家伙停在她门前不走了，再联想到他买了几颗糖，看来这个家伙真是要干坏事呢。
正思忖着，“炮灰”却开始轻声说话了：
“小芳，开门啊，我找你有事，快点开开门呢，我这里有糖果。”声音腻腻的，听得乔莲藕浑身起鸡皮疙瘩。
“注意，等小芳一开门，我们就冲上去一阵乱棍将他打个半死！”
乔莲藕突然恶狠狠地说道。
“真的要打个半死吗？”宋小山有些犹豫，看着乔莲藕问道。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当然要打个半死，你没看见他想干什么吗？趁着人家小芳姐的妈妈不在家里，他想……”乔莲藕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怕说出来吓宋小山一跳，又要问她怎么什么都懂，还说出那么专业的话来。
“好吧，我看他今天晚上没有安好心，居然打主意打到小芳身上来了，小芳这么可怜，他太坏了！”宋小山的怒火了被乔莲藕点燃了，有些跃跃欲试。
“先作好准备，以防万一。”乔莲藕果断地从身旁的柴垛里悄悄抽出一要手腕粗的干柴来。这东西如果打到人的身上，一般人是吃不住的。宋小山也悄悄抽出了一根，握在手里时刻准备行动了。
过了一会儿，后门真的开了，小芳拿着煤油灯站到了门口。这个时候外面少有人走，小芳家的后门处又特别僻静，乔莲藕心想“炮灰”这家伙真会选时机啊。
“小芳，想吃糖不？”“炮灰”从裤袋里掏出一颗来，递给周小芳。周小芳一看，不要，大声地说：“走开！我妈说了，不能随便吃人家的糖果！你是坏人，快走开，我要关门了！”说着，就要关门。看样子小芳妈走的时候叮嘱了很多次，要她晚上注意安全。
“哈哈哈哈，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哥哥今天晚上陪你快活一夜如何？”“炮灰”淫笑几声，伸手就推房门，准备跨进去，欲行不轨。
“啊——”小芳叫起来，打斗之中将煤油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门口一下子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炮灰”害怕，上前一步，捂住小芳的嘴，在她的胸口处乱摸几把，就要将她往房里拖，周小芳“呜呜”地叫着，奋力地挣扎……
“上——”宋小山早按捺不住了，和乔莲藕一人操一根棍子，一跃而起，冲到俩人扭打处，照着“炮灰”的后背一棍子打去！
“啊，是哪个——”“炮灰”一下子松开小芳，扑向后边来。
但是他此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亦不知道有几人在打他，只觉得棍子雨点般地落到了他的头上，背上，腿上，最后，那棍子竟然狠狠地落到了他的命根处，那劲之大，之狠，仿佛与他前世有仇，仿佛不将他置于死地便不罢休一样！
“啊——”“炮灰”捂着档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撤！”乔莲藕见差不多了，命令宋小山道。俩人提了棍子便跑，将惊慌失措、吓得哇哇直哭的周小芳留在原地。
唉，现在也管不了她了，只要没有受到那坏蛋的侵害，受点惊吓也是值得的。
乔莲藕和宋小山跑到一个牛圈旁边，停下喘粗气。
“咋，咋办……这会儿肯定不能回去，一回去家里人就会明白的……还有，那边动静那么大，不消几分钟村里人就会跑过去的……”乔莲藕上气不接下气。
“干脆，干脆我们混在人群里一起跑去看吧。那样，他们就不会怀疑到我……我俩了……”宋小山看来心理素质不错，关键时候还知道想个最妙的办法出来。
“ok！这种么定了！”乔莲藕十分赞同，“我，我好害怕，刚才，万一真将他打死了怎么办？”乔莲藕有些后怕。
“没事，有我在！如果真打死了，我去顶罪，你不要承认就行了！”宋小山伸出手来，将乔莲藕的小手儿拉过来紧紧地握着。乔莲藕感觉到了那手的温暖，平静了一些，不过，细细感受，那双男孩的手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只不过，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颤抖……
“哦，好些了，谢谢……”乔莲藕不好意思地将手抽出来，拢了拢头发，擦了一把满脸的汗水。虽是小女生身体，心智却是成熟的三十几岁女人的心，拉着一个少男的手，感觉实在是有点，有点那个……
正在这时候，外面大路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村人的议论声：
“快走，去看看，好像周小芳家里出事了！”
“就是，那边怎么闹得这么凶，哭得这么厉害，赶快去看看去！”
……
乔莲藕和宋小山屏住呼吸，等十几个村人从大路上跑过后，才一趟子从牛圈旁边冲了出来，跟着往周小芳家跑去看热闹。
这叫什么？这叫“贼喊捉贼”！宋小山和乔莲藕将这计掌握得炉火纯青，简直无人能敌了。
待假装看热闹样跑到手电乱晃嘈杂无比的周小芳的后门口时，发现秦瑛也在，和村人一起站在那儿议论纷纷，看到乔莲藕汗水长淌地跑来了，便一把拉过来责怪道：“又跑到哪里疯去了？刚一闪眼人就不见了影子，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乔莲藕知道秦瑛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谁都知道差点儿发生什么事情，当母亲的自然十分担心，所以看到老妈阴着脸骂了自己几句，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计较。
“哦，刚才我和宋小山跑出去找几个人耍了一会儿，学习了一晚上，有些累了。”
乔莲藕撒谎脸都不红一下了。
“累了就回去睡觉呀！快，赶紧回去，和妹妹们一起睡觉！”
“妈，这是咋回事？”
乔莲藕假装不知，厚着脸皮问道。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乔莲藕见“炮灰”躺在地上，旁边几个男人正想办法把他抬起来，往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送，听到说只是昏了，并没有死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算了，不看了，回家睡觉去了！
乔莲藕给宋小山使了个眼色，宋小山凑过来。
“永远保密！”
“当然！”宋小山使劲地点点头，和乔莲藕一起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