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意外之事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又到了白昼,别怨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些不忍直视的事实。
原来,自己竟然心胸如此狭隘;
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那样;
原来有些人未必就如同表面看到的那般;
原来……
原来她看到的一切,知道的一切都只是个水中月镜中花!
别怨感觉世界都已经颠覆了,原来那些自以为很熟悉的一切都是自以为……
嘲讽的扯动着自己的嘴角,竟因为干涸了一夜的泪渍而有些微的疼痛,别怨不耐烦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脸,因为太过用力使得柔嫩的肌肤有些泛红,原来……自己竟然哭了呢!
昨日,别怨被紫尼推得跌坐在地上,然后又像猛然醒悟过来什么一般,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紧的,像是要将她揉捏到骨子中头才罢休,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里,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答应我,再不要离开!”
然后别怨就感觉到身子腾空,然后……近乎有些狂暴的被放置到床上,继而身上压下来一个发热的躯体,嘴也被温热的唇瓣覆盖……
紫尼恶狠狠的吻着身下的人,用力地允吸着娇嫩的唇瓣,似乎身下的人儿和他有着多么大的仇恨般!
近乎疯狂地举动叫呆滞的别怨一时摸不着头脑,然后像窒息了一般呼吸不到空气,口中只有那肆虐着的舌头,别怨张口意想叫他停止,温软的舌头却趁机勾缠着她的舌头,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似乎是氧气严重不足了,紫尼离开别怨的嘴,继而向下,细细的亲吻着别怨的肌肤,手在撕扯着她的衣服……
脖颈传来的酥麻叫别怨一惊,然后用力的推着身上的男人,奈何男女天生力量悬殊,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而且发现她对他的排斥,紫尼如同被刺激了一般,更加毫不怜惜的撕扯着别怨的衣物。
别怨感觉身上一凉,雪白的香肩便裸露于空气中,长衫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如此的紫尼叫别怨从骨子里害怕,别怨突然想到了——匕首!素手挣扎着伸向腰间,便摸上了冰凉的物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初相见他舍生相救的场面,潋滟的桃花眼透着笑意,脸色却苍白如纸!
婴儿肥的小脸扯出一抹苍凉的笑意,然后——
“你……来人,快来人啊!混蛋!”不知道究竟混蛋的那个人是谁,紫尼的手置于别怨的胸前,手指缝流出汩汩鲜红的血,不知是别怨的还是紫尼的:“为何要这样?你为何要这样?”俊逸非常的脸满是悲戚,似乎是刚刚脱离了一个苦海又跌入另一个苦海。
“你救过我!”
“难道就因为我救过你,逼迫你的时候,你便要如此罔顾自己的性命么?”原本潋滟的桃花眼充斥着血丝,紫尼后悔得咬牙切齿。
“不然呢?”
看着眼前苍白失神的俏脸,紫尼颓然的坐在床上:“你怎么这么傻!”
对啊!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刚毅时会莫名的甚至像个傻子一般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肯动摇半分,幼稚时会像个纯真的孩子般为了逞口舌之快,不依不饶……若是要她将匕首对着——曾经有恩于她的自己,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她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制止不了他,才会将匕首对准自己!
门外的响声打断了紫尼的痛心疾首“咚咚咚,紫爷有什么事?”
听见来人,别怨突然瑟缩了一下,求助的看着紫尼。
紫尼走到门口,打开门:“怨儿受伤了,拿些药物过来。”
“不用请郎中吗?”
想到方才别怨瑟缩的样子,紫尼心瞬间揪紧:“不用了。”
张管事张了张嘴看见紫尼疲惫的样子,又压了下去:“诺。”
白皙的肌肤上,鲜血竟红的吓人,紫尼盯着别怨的伤口,心中像是有什么撕扯着一般,苦涩的扯开嘴角:“我帮你上药。”
上过药后,紫尼又找了一件自己穿的长衫给别怨,这才应别怨唯一的要求,将她送回霍!
那时霍去病还没有回来,天色又黑,梁瑶又不会仔细打量,所以她才能够如此静静的坐着……
“咚咚咚,咚咚咚!三爷该吃早餐了。”门外传来梁瑶宛若黄鹂的美妙声音,“侯爷在等着您呢!”
失去光芒的杏核眼微微调了一下,继而看向门口,别怨可以想象到门外定然又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清秀的脸儿,永远都是那么温柔……
“侯爷?”
失去焦距的眼玩味的盯着门上的倩影,她偏不回答,她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真切切的如同表面看到的那般温柔,会不会如同自己那般……只因,她知道她也喜欢霍去病!
门外的脚步声慢慢响起,然后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不多时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怨儿。”这是霍去病的声音,她方才是去找霍去病了呢!
“怨儿?”声音里有着疑惑的意味,是在疑问她是否在房间里面吗?
“怨儿!”终于有了些急躁的意味,这是否证明他心中至少有一点点她呢?
不等别怨多做深思,门便被毫不留情的踹开,紧跟着霍去病棱角分明的脸便呈现在眼前,伴随着的还有霍去病略带责问的话:“既然在,为何不回答?
”
别怨不言,失去光泽的杏核眼毫不在意的扫向他,霍去病脸色一变,略带老茧的手瞬时覆上别怨光洁的额头,然后眉头调的高高的:“张伯,快去叫郎中!梁姑娘麻烦你打盆凉一点的水,再拿一条柔软些的帕子来。”然后才柔柔的问:“怨儿,你怎么了?”
果不愧是冠军侯,看到她这般摸样竟然还可以如此冷静的吩咐着一切,是他确实有本事,够沉着,够冷静,将他的大将之风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如此?
紧接着有冰凉的帕子小心翼翼的覆上她的额头,还有略带模糊的话语:
“给我,你再去熬些清淡的粥来。”
“侯爷,这些小事不必劳烦您。”
“你去熬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