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落魄秀才【上】
郁结的心放一边,她还有重要的事,看着紧随出来的梁瑶,别怨试探着问:“在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或者……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瑶温润的笑了笑,眸子里多了几分好奇:“没有。”
别怨稍稍放下心来,想到方才看到霍去病的样子有心担心:“侯爷休息的好不好?”
梁瑶温柔的眼似乎有瞬间的敌视,等别怨细看的时候便又是温润的样子了:“昨日李府办喜事,侯爷很晚才回来,自然是休息不好的。”
李府办喜事?别怨瞪大双眼,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期待:“李敢李将军成亲么?”
“对呀,新娘子还很漂亮呢!”
别怨轻轻叹了口气,低眉的瞬间瞧见了自己的身着,轻咳了声,然后镇定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喝过汤药,然后洗漱一番。
定了定心神,她也该去料理料理这几日发生的事了,逃避终究不是正路子!
收拾妥当,别怨决定先去找孟修珂,鹊山”的生意似乎不怎么好,路过的几家药铺都三三两两的有些人,唯独“鹊山”门庭冷落,别怨有些想不通,那日那乞丐初听闻他叫孟修珂的时候,眼中明显的多了一丝的信任,而且照孟修珂的品行可以断定,他曾今应该做过不少好事。
可是为何“鹊山”的生意如此冷清呢?别怨刚一进门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孟修珂凌然的站在堂中,前面坐着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面色严肃,别怨进去之际,两人已经停止了对话,倒听不出是因为什么。
孟修珂见到别怨点了点头,轻声道:“客官稍等,”然后转过身对那中年人恭敬道:“您容我考虑考虑,三日后给您答复,现在来客人了,您是先行离开还是在这等着?”
中年男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赤裸裸的驱赶之意,寒声说道:“你别忘了这是谁的铺子,你现在的一切又是谁给你的!”
孟修珂的面色也是一变,苍白的手握成拳头,不卑不亢的道:“小生从未忘记!”
两人的脸色到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那张布满横肉的脸更滑稽些!
待那中年男人挺着颤巍巍的身子走了之后,孟修珂才长舒一口气,冷冷的说:“你还有何事?”
别怨听见他的“还”心中一怔,面上却未表现半分,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礼貌的附耳倾听,等着他的下话。
孟修珂似乎忘记了别怨还在,径直走到柜台,长臂一甩,笔墨砚台便被撇到地上,笔直的身子直直的发抖,隔着好远,别怨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气。
何事尽然叫温润如斯的他如此暴虐呢?而且方才那中年男人也是气得不轻,两人都未讨着好,依着别怨以前的性子定要追问个彻底,看能否帮得上,现在……别怨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知过了多久,孟修珂才转过身,看到别怨微微一怔:“你还在这?”恢复了平静的孟修珂,看到地上的碎物,有些不自然,白皙的脸庞上有淡淡的涩然:“事情你不是已经叫人处理了么,来此还有何事?还有……”孟修珂神情严肃:“那乞儿的后事你如何处置了?”
藉此别怨已经听了个大概,此事她只跟紫尼略微提过,想到他不普通的身份不难打听不到她遭遇了什么事,这事应该跟他有关系吧!明媚的杏核眼顿时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我已经准备了一些银子,待会儿便给那家送去,此事多谢孟兄的帮忙了,这有一块砚台小弟留着也没事,送于兄长聊表谢意。”
孟修珂一皱眉:“昨日的物品已经足够贵重的了,这些你还是收回去吧。”
“出门在外事事都要打点,即便一时用不上,也可以留着置办些田地。”
孟修珂又要推脱,别怨见此‘不经意’的瞥了眼地上的物品,白皙的脸上霎时多了一丝怅然,孟修珂这才悻悻的收下,嘴里感叹着:“钱财若是可以摆平一切便好了。”
“姓孟的,给我拿些补品,老几样,还是那个分量。”男子的口气有几分轻蔑。
正对着孟修珂的别怨明显看到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怨气,转而强笑着到里面去取,别怨本就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见孟修珂这幅模样,不由得转过身,见到来人冷叱了几声。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欲帮李季的尖嘴猴腮的男人,那男人见到别怨咂了咂舌,别怨的嗤笑又叫他有些不舒服,唯唯诺诺道:“别以为有霍去病给你撑腰,你就不晓得天高地厚。”
“你说什么?”想到那日的屈辱,别怨便咽不下这口气。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您的药好了。”孟修珂将药送到了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手中,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顺势而下将不耐发泄到孟修珂的身上:“记账,有时间再说。”
孟修珂笑了笑恭敬的说:“您慢走。”
别怨还是压不下火气,果然是狗腿子,就知道仗势欺人:“你站住!”
孟修珂轻声道:“算了,何必跟他计较。”
“他时常这样吗?”
“不是。”
“那么就是被我拖累了?”
“没关系。”
看着孟修珂笑眯眯的样子,别怨想气竟气不起来,他是不是被方才被那中年男子气傻了,那狗腿子明显就是不想给他钱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孟修珂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弟弟莫要担心,”然后正色道:“方才我听他说,你认识侯爷?”
别怨螓首微点,想到方才他的那句“钱财若是可以摆平一切便好了。”暗叹一声,钱财没有用,所以要权利喽!
孟修珂一喜:“不知道可否求弟弟一件事?”
他本就有恩于自己,虽然有些为难,却也不好拒绝:“你说吧。”
孟修珂长叹口气:“你可还记得,为兄曾说过自己的身世?”
“记得。”
“他便是那有恩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