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闹腾
“不想测？拿来。”青裳男子斜了古凡一眼，冷冷的眼神扫过他手中的竹片。
“想，想，我没问题了，呵呵！”古凡一个激灵，忙把手中的竹片护在胸前，一个跨步朝青莲挤了过去。
“哎呦！你干嘛。”青莲的脚被古凡踩了一下，原本她不是个娇气的人，只是古凡这一脚实在是太疼，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嘘！别叫，”古凡瞧见青裳男子似乎想转头，忙伸手捂住青莲的嘴巴，拉着她往一旁人少的地方躲了过去，松开手后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给，我这里有些专治淤青的药，你拿回去搽搽，保准一晚上就好。”
青莲瞧着塞到手中的药，习惯性的闻了闻药味，嗯，还真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只是和她的比起来效果差了些。把药还给了古凡，青莲摇了摇头：“没关系，刚才踩到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这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真的不疼了？”古凡眨了眨眼睛，盯着青莲的脚看了又看。
“喂，你往哪看啊。”青莲涨红了脸，忙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古凡的视线。
“呵呵，还真是不疼了，我瞧你走路没什么问题，应该不是讲客气话，好，这药我还是自己留着，省的打架受伤又要到处去找药。”古凡挑了挑眉，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笑着把药收了回去。
这人、这人还真是……青莲哭笑不得，张嘴刚想说什么就瞥见一张得意的脸，“借过。”伸手推开面前的古凡，走回到先前的位置不再搭理他。
“走了？没生气？”古凡歪着头，一脸冥思苦想不得要领的苦瓜模样，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单手推开挤在青莲身旁的人，大声嚷嚷道：“挤什么挤，没瞧见这是我的位置吗？”
“你的位置？地上刻着你的名字还是你撒尿画了个圈？”被推开的壮硕男子鼓着眼恶瞪着古凡，他方才报名时被古凡拦住时就起了心火，那时不好发作，这会已经报了名就再也压不住脾气，挑衅的抖着一条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哎呦，挺得瑟啊，长得歪瓜裂枣也好意思来测灵，你也不怕吓着那些灵花灵草。”古凡一脸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嘴真臭，你有四五十年没刷牙了吧，瞧你脑门上的褶子就知道你今早没洗脸，昨晚夹死的苍蝇还躺在里面，真是可怜！唉，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都腌臜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出门，你不怕你爹娘羞死？”
噗！噗！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笑翻了，纷纷转头看向壮硕男子，瞪着好奇的眼睛在他脑门上扫来扫去，青莲也好奇瞄了一眼他的脑门。
“你……老子和你拼了，你这个小白脸。”四周的目光让壮硕男子暴跳如雷，他猛的挥拳朝古凡砸了过去。
“打架？这个我喜欢。”古凡眼冒精光，身体往后微一仰身让过壮硕男子的拳风，脚下顺势一个侧滑转到壮硕男子的身后，一个肘击重重砸在他的背上，只听一声闷哼，壮硕男子被打得朝前跌去，耳边传来古凡的讥笑声：“这点本事也好意思出来混，快回去吧，你娘叫你回去刷牙了。”
“妈的，你小子……”壮硕男子低头啐了一口，转过身再次恶狠狠的扑向古凡。
“古凡、刘奇，上来测灵。”测灵台上一侧，一个冷冷的男声传来，生生定住了壮硕男子朝前扑去的动作。
“什么，测、测、测灵？”壮硕男子不敢相信的看向古凡，伸手抓住他的脖子，摇晃道：“你不是说闹出点事就会被赶出去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壮硕男子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纷纷把鄙视的目光投向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放开你的手，死刘奇，你再不放开我真就翻脸了。”古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把拍掉刘奇的手，大声道：“测就测，你要是怕，老子先上。”说完，火烧屁股一样扒开人群窜上了测灵台。
“谁、谁怕了，测就测。”刘奇一愣，眼见古凡跑上了测灵台，他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周围的人愣了，青莲也愣了，回头看了看身后，脑中突冒出了一个问号，难道这两人这么闹腾是为了提前测灵？要不怎么明明排在后面的人却先被念到名字？
人群一片寂静，正当有人忍不住想说话时，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测灵台上传了出来，青莲忙闻声看过去，却因为站的位置有些偏，并没看到测灵台上的情形，不过随着人流不断往前涌动，测灵台上的情形出现在了眼前。
测灵台不高，仅离地面三尺左右，圆形的台面被十八根木柱环绕，两两相间的木柱用淡绿色的轻纱相连，从顶一直垂到地面，拦住了往里看的视线，只有左右两边各留有一个木柱间的轻纱被卷起的门，能多少看见里面的情形。
惨叫声是从左边传出，而右边则站着一青裳少女，手里拿着一块玉片，在每一次的光华闪动后念出一个名字。
“我说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后来的人想插到前面去，原来是去楼师兄那边啊。”看清楚情形立时就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不明意思的人追问：“这位老兄，‘去楼师兄那边’是怎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用耳朵听不就明白了吗，方师姐那边进去多少人都是无声无息，唯有楼师兄那边，每次有人进去都像受刑，叫得那叫一个惨啊。”解说的人心有余悸，好像他曾经去过一样，身边的人忙用手拐了他一下，“嘘，别说了，小心楼师兄叫你的名字。”立时再没人谈论这个话题。
惨叫声并没持续多久，没一会功夫就见古凡和刘奇举着双手出现在左边的门口，两人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举着的双手手指上血迹斑斑。
两人下了测灵台，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喂，你们选上了吗？”人群中突有人问。
“呜呜呜，选上了。”古凡嘴一扁，呜呜哭着脸上却笑成一朵花。
“选上了？选上了你哭个什么劲啊，有病。”
“我哪哭了，你眼睛有毛病才对，哈哈哈，刘奇，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乐乐去。”一走出人群，古凡把双手往身上一擦，抹去手指上的血迹，搂着刘奇的脖子就往外跑，边跑边哈哈大笑。
“选上？选上也是外门，瞧那两人的德性，呸！”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只是说什么都没用，人家已经选上，自己是什么结果还不知道，低头啐了一口后，又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看着右边的门。
正如先前那人所说，左边的门很少有人进去，但每次进去的人都惨叫连连，而右边的门进进出出像集市，只不过进去的人始终都安安静静听不到半点声响，直到天色渐晚，第一天测灵会结束时也没轮到青莲，她数了数排在前面的人，照今天测灵的速度恐怕明天中午才会轮到她。
回到客栈用过晚饭，青莲借口腿脚酸软想休息，客气的谢绝了同行人逛街的邀请，问店小二要来一盆热水美美的烫起了脚。
从怀中拿出写着名字的竹片，手指轻轻在上面的抚摸着，如果她没有看错，这片看似普通的竹片应该是一品交尾竹的竹片，此种灵竹是天生的传讯工具，只要是同根竹子制成的竹片，在其中一片上写下信息，另外的竹片上就会显现出来。竹片间这种传讯的能力有距离限制，一品交尾竹大概能覆盖一百丈的范围，二品是三百丈，交尾竹的品级越高覆盖的范围就越大。
“真是奢侈，记个名字用的竹片都是一品交尾竹。”青莲一边感叹一边激动，一直听说林家擅长灵植，直到亲眼看见这片交尾竹她才真的相信，看着手中的竹片，她眼前浮现漫山遍野的灵药，只要能顺利进入林家，她梦寐以求的灵药就再也不是问题了。
越想心情越是激动，青莲忙把脚上的水擦干，喊店小二进来把房间收拾干净后，她静静的站在窗前，准备进行每天一次的固定修炼。
《弟子决》上手容易修炼简单，每个人修炼的人只要花上一点的功夫，能轻易的连续运转三次功法，但想连续运转四次就需要长期的坚持。青莲两年前就能连续运转五次功法，但想运转六次却始终没办法做到，要么是气力不足，要么就是进入体内的灵力不够。
她心里一直有个猜想，或许连续运转六次功法是《弟子决》的转折点，只要度过这个点就能在体内存下灵力，这个想法今晚尤其的浓烈。
平阳城里的灵气比清溪镇浓郁数倍，不需要特意的对着月光，青莲就能感受到环绕在身旁，争先恐后想往身体内进去的灵力，一次、二次……一直到第五次运转成功后，一切都很顺利，灵力充沛气力充足，青莲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开始尝试运转第六次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