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阿贵梦游
这三分之一的宝玉石少说也得有近千件商品,而中央那三分之一全都是卷成卷的皮带,大部分都是醒目h头的爱马仕,另外还有香奈儿、LV和普拉达等国际一线品牌。再看右侧的三分之一,全都是黄金饰品,从项链到手链到脚链再到戒指和项坠,应有尽有。
我嘴都合不上了,手也有些颤抖,用力推上抽屉,我想了想,又打开下一层抽屉。里面也分成三部分,左面都是手表,也都装在透明袋里,大部分是劳力士,也有别的牌子,都是我以前在名表杂志里看到过的瑞士顶级品牌。钢带的、黄金的、皮带都有。我的手在抖,拿出一块劳力士,打开封口,从里面把表取出来看,这是块典型的金劳,而且表盘里镶满细细的碎钻石,晃得我眼睛都快瞎了。
将表装好放回原处,抽屉的间部分都是崭新的领带,各种名牌,什么金利来鳄鱼爱马仕登喜路。而右侧全是皮手包,比手掌大不了多少,跟皮带那层的牌子差不多。
推回抽屉,我就像面对潘多拉盒子的好奇孩子,连忙拉开最底那层,里面也分为三块,左边是各种名牌太阳镜,什么雷朋古奇迪奥都有。中间是领带夹,看颜色有黄金和银质。右边都是钢笔,派克万宝龙之类的。
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我站起来,准备打开最上面的抽屉,心想这里面会是什么?这时,我听到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走过来,我连忙迅速坐回床上,假装用电脑,看到压缩包已经打好。黄诚信走进卧室,像看贼似的看着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操作,打开邮箱,将压缩包发送给冯总,并在邮件正文中注明这些图片都是在曼谷实地拍摄的寺庙照片,他可以发给装修公司,让设计师参考着出效果图。
黄诚信慢慢走到我身边,看着屏幕,神态就像公司老板在监督经常偷懒的员工。泰国的网速比中国慢多了,我觉得跟最初我用座机电话线上网的速度差不多。看着进度条那每秒钟只有几十K的速度,我觉得这得传到什么时候?
“田老板,你忙妓已的去吧,这边我帮你盯着,我有些鸡料还要整理。”黄诚信说道。我连声说好,就退出他的卧室。
回到宿舍里,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那大抽屉里的东西,心里盘算了半天,也没算出那些东西的价值。看来,黄诚信确实有钱,而且还是个奢侈品的狂热收藏家,难怪这家伙从上到下全身名牌。平时别看他这么抠门,不然怎么攒钱买这么多奢侈品呢?我顿时对黄诚信刮目相看。
又想起那天下午他从大抽屉里翻出假证件,很熟练地在打印机里操作,又觉得不太对劲。黄诚信的珠宝店里肯定有假货,不然怎么坑游客,而且他造的假证几乎可以乱真。这样推测,那几大抽屉的收藏品,又有多少是真的?可如果全都是假的,似乎也不太现实,谁收藏这么多仿品干什么,就算用来卖,可我没见也没听说黄诚信除开珠宝店之外还做什么生意。但我又有疑惑,这么多值钱东西,为什么不像高雄似的买个保险柜,起码也给抽屉上锁吧,不然丢了怎么办。
晚上,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开始我以为是老鼠,东南亚不但潮湿而且还多雨,蚊虫鼠蟑也比中国北方多得多。在黄诚信的珠宝店住了一个月,光在厨房和后院,我就至少看到过五六次老鼠,有大有小,身手很好,根本抓不到。而蟑螂就更不用提,有时早上起来,看到床头的墙上就静静地趴着一只蟑螂,足有半只打火机那么长,我必须要打死它,否则晚上根本睡不着,总觉得那只蟑螂会在半夜爬进我嘴里。
听了一会儿,我觉得这声音不像老鼠,我坐起来仔细听,好像是从阿贵那边传出来的。这间宿舍没有窗户,平时门都是打开的,通风全靠走廊里的窗子,所以半夜屋里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声音越来越明显,我忍不住打开灯,发现阿贵仰面朝天,似乎睡得很香,但他张着嘴,口中出发微弱的声音,类似轻轻的“啊”声,也就是刚才我听到的那种怪声。
我没在意,很多人睡觉的时候都有不少毛病,什么磨牙放屁叭叽嘴都有,这不算什么。刚要关灯躺下,却觉得不太对劲。阿贵发声的时候是在吐气,但我并没发现他吸气,总这么光吸不呼,难道不憋得慌?我来到他床前,仔细观察,阿贵全身都不动,只有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雕塑。
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我心想这就奇怪了,哪有人两三分钟光吐气不吸气的,伸手轻轻推阿贵肩膀,没反应。我用手背拍他的脸,两侧都拍了几下,仍然没有醒。呼叫几声他的名字,再用力推他身体,还是一样不动。
我慌了神,这明显不对劲,想要去叫黄诚信,顺手摸了摸阿贵的脸和额头,温度正常,并不烧。再翻开他的眼皮,把我吓了一大跳,阿贵的眼珠里全是黑色细丝,像蜘蛛网似的布满整个眼珠。我吓得站起身,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下意识四处观察,屋里什么人也没有。我拿起手电筒,战战兢兢地走出宿舍,打开走廊灯,也没人。
用力敲开黄诚信的卧室房门,他穿着背心短裤揉眼睛,问我什么事。“你快来看看吧,阿贵不对劲!”我把他拽进宿舍,却赫然看到阿贵站在宿舍中央,直挺挺地,仍然张着嘴,就像梦游。
别说黄诚信,连我都被吓得叫出声来,黄诚信指着阿贵,声音都在抖:“他在搞、搞、搞什么?”我把刚才的事说了,黄诚信直往后退,我壮起胆,小心翼翼地过去碰了碰阿贵的胸前,什么反应也没有。
“快给高雄打电话!”黄诚信说。我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拨通高雄的号码,响了半天才有人接,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泰语,听不太懂,但语气非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