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劫富没济贫
我问:“如果这个皇帝非常强大,把老百姓管得服服帖帖、根本没有力量反抗呢?”
“说这个情况也有,但很少。”高雄回答,“要那种有极高深法力的阿赞或者鲁士师傅,他们所修的法都是从古代流传至今、法本完整的高深法门,其禁锢力量绝非现在这些普通黑衣阿赞所掌握的阴法可比,但这种法师就算在阿赞遍地的东南亚也极少能遇到。这些年我也只知道三个人,一个是缅甸的阿赞达林康,一个就是马来的槟城鬼王,一个是专门加持各种拍婴的鲁士路恩。”
大家都纷纷点头,对高雄的专业性表示佩服。听到他提起鲁士路恩的名字,我忽然想起之前高雄对我说过,接触阴物久了有时候会难受,他有空带我去找鲁士路恩做个鲁士灌顶。而我在登猜的时候晚上也梦到婴灵,第二天身体不适,估计又是这个原因,就跟高雄说了。
“没问题,”高雄说,“你明天就要回北京佛牌店,等几个月后你不再当店经理,再回泰国来慢慢办这些事。”
吃完饭又出来到中国城附近的酒吧玩,然后到娜娜街按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我躺在床上困极了,但又想起赵先生那天晚上打电话的情形。我听到他总共骗到三个人,一个是舅舅去世,一个是买了唐伯虎的画,一个就是那位女士。如果说前两位的诉求都不现实,也不值得同情,而那第三位却让我不能平静。按常理说,已经被判死刑的罪犯,想用钱来摆平是不太可能的,也没人信。可对那位女士来说,丈夫死去就等于天塌半边,都要家破人亡,谁还在乎是真是假?而赵先生这种骗子就是她心中那根救命稻草。
次日上午,我到曼谷机场的免税店买了几件礼物:一条金利来皮带给老爸,一块进口真丝围巾给老妈,另外还买了个女包送给罗丽,花了近两千元人民币。回珠宝店黄诚信看到包,连忙问为什么不找他买,然后从卧室的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包,和我买的相同牌子,款式略有不同,但基本没差别,就像姐妹款。上面的价签显示,比我买的便宜五百多元人民币,相当于七折。
我看了看黄诚信,把两款包并排放好,进行仔细对比,虽然我不太懂包,但经过对比,我发现无论颜色、花纹、做工、五金、手感、味道、重量甚至里面的隐形标签,都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这些奢侈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道。
黄诚信不耐烦地回答:“哎呀田老板,你怎么还在问?当然系真的啦,不信你可以拿到免税店去让店员鉴定,如果系假的,我那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全部送给你!快去把你买的介个包退掉,可以退的!”
之前黄诚信跟我说过要我帮他甩掉些存货,好从香港换玻璃,于是我同意了,但再折腾来回时间不够,于是商量好,我拿着黄诚信的包,到机场把我买的退掉,然后回头把钱给他汇过去。
到了机场顺利将包退回,但我没把黄诚信的包拿出来,那人家肯定不能给鉴定。一路飞回北京,进门时罗丽已经帮我摆好饭菜,还是热气腾腾的。把包拿给她,罗丽非常高兴,说难得我还记得她。我留了个心眼,说这是在曼谷一家*店买的,看起来店很大,但不知道有没有鬼,抽空你想办法鉴定鉴定。
吃饭的时候,罗丽说我气色不太好,我对她讲了赵先生的生意经过,罗丽沉默不语。女人偏感性,她肯定更加同情那位女士,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帮她。
“你能不能给赵先生打个电话,问问那女士交钱没?”罗丽忍不住问我。我苦笑说这事怎么好开口,你问一个骗子得手没,这话怎么说呢。但罗丽坚持要我问,我知道她是想解开心里的疙瘩,但又实在不想打电话,就给赵先生发短信询问。
赵先生这笔生意是黄诚信介绍给我的,跟佛牌店没什么关系,但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分了一成利润给店里,冯总在电话里听说之后很高兴,夸我够朋友。让罗丽把一千七百块钱入了账,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发出短震动,是有短信。我不动声色地去卫生间假装上厕所,掏出手机看,果然是赵先生发来的:“前天就汇了,怎么?”
我心里一震,只好随便回短信:“恭喜,没开始供奉就有效果。”晚上,快睡觉的时候罗丽问我赵先生有没有回短信,我说早就回了,说那女士放弃了,不想汇款。
罗丽问:“是真的吗?给我看看手机。”我很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她,罗丽翻了半天,问我怎么没找到,我说早就删了,以后也不想跟这种客户再有瓜葛。罗丽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我怕她起疑,就又补充说赵先生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这可是大生意,十万块啊,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没骗到钱肯定不爽。罗丽哼了声,说要是让这家伙顺利骗到钱,那才是老天爷瞎了。
躺在床上我又开始失眠,似乎能看到那位女士哭泣的样子,不但丈夫被枪毙,还背上十万元的高利贷,到时候还不起钱房子被收走,她跟孩子怎么办,那婴儿才几个月,难道要睡大街不成?我把小鬼仔卖给赵先生这种人,到底是劫富济贫,还是在助纣为虐?劫富我是有了,可并没济贫啊!
次日醒来,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走到卫生间,罗丽看我这副模样,用手摸摸我额头,说有些烫,连忙到附近药店买了体温计给我测,数值是38.5度。她让我吃药,我摇摇头说多喝开水就行,在我看来,这烧发得有些奇怪,大热天又没吹空调也没吹风扇,之前也没感冒,怎么忽然发起烧来,是接触小鬼阴物的结果,还是因为赵先生骗了那位女士而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