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化魔止戈
燕去草枯，群山褪色。今年东荒的秋天比以往都来得早，旺盛的生命也抵不住萧瑟的西风。毕竟太阳带来的温度远不胜夏天。
“吴笙，我走不动了，你带着我们的孩子先走！”许乘月跌倒在地上，一脸决绝地将吴笙伸过来搀扶的手往外推。“你快走，我还能为你们挡她们一会。”许乘月咬咬香唇，盘膝取出一张七弦焦尾琴。
“娘亲，你不要我了吗。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一起吗？娘亲你起来好不好。”年幼的吴痕嘟着嘴哭泣道。
吴笙将长剑背在背上，双手将许乘月驾了起来。“当初你离开梦魇宫时我便说过，我会守护你，现在我不会让你留在这儿，我们一起走。并且那一头荒兽足够挡住她们一会。”
吴笙看着憔悴的许乘月心中一阵绞痛，他想了想，将孩子的小手塞进许乘月的手掌中。“孩子还小，他还需要你。要想孩子活着，你必须活着。”
许乘月看着吴痕红润的脸庞，脆弱的心仿佛变得强大，有吴笙在又有孩子在，自己怎么能放弃。许乘月在心中这样想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娘亲你真是没心没肺，我们都这么辛苦了，你还在笑”吴痕眼中包着泪水。
“左右事情都来了，你不对生活笑，不是又落入生活的下风。这太不划算！”许乘月拉紧吴痕的手淡淡笑道。
吴痕挠了挠头，不知道这番话意。不过他却感受到父亲是十分高兴，于是吴痕也笑了起来。
“你们倒是好有雅致，自己都快要死了却也笑得出来。”吴笙一行人前方的树上突然跳下来两个女子。
吴笙虚着眼睛看了看那两个女子，低声对许乘月说道“她们在拖延时间，不用怕，我们走就是”
许乘月眼角一弯带着吴痕向那两位女子走去“梦炔师妹梦珏师妹你们二人不跟着十位长老修行，来东荒干嘛。这里可不是梦魇宫。你们二人还是回去吧！”
立在左边的梦炔掩嘴笑道“十位长老说这里可不知有圣女能来，他们让宫中达到标准的都来了”
许乘月听出梦炔话中有话，并且知道此地现在应该就只有她们二人，不然她们也不会与自己啰嗦。许乘月冷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师姐你还不知道吧”梦珏上前道，无数音律化作刀刃悬在空中“仙乐宫因为收容过姐姐，所以我们宫主把仙乐宫夷为平地了。仙乐宫无一人生还，那里仿佛是人间地狱”梦珏咂咂嘴“十位长老也不让我们这些小啰啰歇歇，就又让我们来将姐姐请回去。”梦珏观看着许乘月的表情想从中找出破绽。
“梦珏师姐，长老们来了”梦炔眼中观望着这一切，用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道。
梦珏眼眸一闭，刀刃蜂拥而出。
许乘月嘴角微微上扬，她迈开步子，就在刀刃即将来临时。她体表剑光磅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绞灭刀刃。那是吴笙刚刚放入她体内，这种攻势她的两位师妹触之及亡。
“你这个叛徒，你逃不掉的。”梦珏喋血咧嘴笑道“明尊她来了。”梦珏吊着眼睛又笑了笑，终是咽下气去。
吴笙侧身退到许乘月身旁“你先走。”
“你们一家人怕是走不了了。乘月跟我回去罢，你不清楚梦魇宫的力量有多强大，我相信你在哪里才能安全的生活。”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从吴笙后方款款走来，四周突然出现许多梦魇宫人
“师姐”许乘月微微弯下腰“对不起，我想和他们在一起，有他们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走”吴笙一声暴喝，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向那位女子冲去。而他手中的长剑化作一条赤龙载着许乘月母子冲出包围圈。那些普通修者被剑光刺成一个个漏塞子。
女子侧身而进，右手在琵琶上叩出第一个音符。“久闻你有圣古之心，但是你若只凭此。可保护不了乘月。”话落，音符炸裂，吴笙后退了几步。待他还未立定，他身后无数剑光刺出。
女子转身后退，四弦一声。攻破了剑光，吴笙听闻声头脑仿佛炸裂一般。鲜血回口，
吴笙看着飞速向自己接近的明君，心中一横，闭上眼眸。这世界仿佛被人泼上丹墨一般，无数墨影持剑而立。
沧桑的声音自天地席卷而来“夏雨雪，天地合。”旋即墨影纷飞，天宇仿佛被无数剑光分割。
明君悬空而立，复弹琵琶“我在宫多年，只得绿绮一曲。”语罢无穷无尽的忧伤从琵琶声中传出，万物皆有情。此曲从情字瓦解敌手，而吴笙重情重义有赤子之心，明君借这首曲子对付吴笙不可谓不高。但是拳拳如此，因为吴笙此刻不与往时同。这些音符确实能让树木枯死，大地荒芜。可当音符接触的那些墨影也只是在刹那消失。接着墨影便向明君绞去。
在绚烂之中，吴笙化作一抹微光向远方天际射去。在他手中握着当初许乘月送他的玉石，这能帮助他找到自己的亲人。
明君变化曲子，却也被一道墨影划伤。那伤口闪动幽光，吸引着无数丹墨涌入明君体内。明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体内经脉近乎全部断裂，她用尽气力弹出最后一个音符。
“蔡钦你要小心，吴笙是上邪传人，上邪功法太过鬼魅，而吴笙剑法也已是出神入化。”明君看着传音符闪入虚空中，渐渐闭上眼睛。
巫峡西侧四十八郡之东照郡的竹山之上，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握着手中的音符笑了笑。“上邪一族实力雄厚，却受天地限制难以生育，于是灭于玄古中期。明君这运气实在是千年难遇。”蔡钦转过头对身旁的人说“沈江漓到了何处？”
“太夕阁和曹家的人个怀鬼心，不过梁素前几日去会了会他们。如今梁素带着她们算是统一战线，他们已经将沈江漓等人赶过了巫峡。”十老最末的梦茴说道。
“倒是一个好姑娘，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样在东寺过的日子。竟会这么厌恶沈江漓。”蔡钦对身后十位长老级别的人物笑道“那我们也收拾收拾，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吧。”
“尊令”
……
四十八郡岳桐郡，许乘月带着吴痕焦急的等待。即使她手中的玉石不停的闪着幽光，这表示吴笙没有生命危险，可许乘月还是不放心。直到天宇被一道流光划破寂静，许乘月的心才落实。
“你怎么这么慢才来”许乘月急匆匆走到吴笙身旁责备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许乘月眼中有些雾泽
“你和儿子还好吧”吴笙用力搂住许乘月的肩膀“我倒没有事你不必担心。不过我们还得继续前进，我不知道明君是否有能力被我的攻击缠住。”
吴笙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许乘月并没有迈开脚步。“怎么了”
“你知道吗东荒现在全乱了，我们一路走来。你应该也明白东寺自从海楠死后，便失去了威震四方的能力。如今东寺垮台，东荒内几乎所有势力都在争夺地盘，无数人死于非命。虽然荒海有玄龙岛的控制，还没爆发东荒般的骚乱。但是凭玄龙岛能控制住荒海生灵多久？一旦玄龙岛不能对东寺的荒废保持理智，那么这场暴乱将会彻底失控。”许乘月皱眉沉声说“再往前便快到东寺的地界，那里是整个风暴的中心。你确定要在上前吗。”
吴痕用稚嫩的眼睛看着前方阴沉沉的天空，那里除了孕育着狂风乌云。似乎还有死亡。但是他父母都在这儿自己又有什么担心的。
吴笙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许乘月“东荒的局面我大概知道，如今沈江漓还扛不住这番重任。不过也多亏海楠在辞世前对东荒形成的保护，这让灵州那些大人物还进不来。只要他们不来我就有信心带你们活下去。”吴笙抱着弱小的吴痕，看着东荒东北方向的天空“我师父在我年幼时告诉我，当我的生命受到危害时，可以去东荒的安期峰。虽然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师父很强大，去了那里我们一定能逃过梦魇宫的追杀”
“父亲，为什么梦魇宫要追杀我们。”吴痕抱这吴笙的脖子紧紧的贴着他。吴痕的声音有少年特有的柔和更有一丝对世界的迷茫。
“对不起，是母亲连累了你和父亲”许乘月也抱着吴痕，泪水瞬间模糊了她双眼。许乘月这一刻多么想所有灾难皆加于自身，让吴笙和吴痕能快乐自由的活下去。
吴笙抚摸着许乘月的秀发“别怕，有我在呢。”
“对，对，对，吴痕你别怕，有你父亲在呢，就算有一天父亲和我们走散了，还有母亲在。”许乘月看着眼前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笑道。
吴痕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娘亲你说什么呢，为什么是你连累了我和父亲，又为什么父亲会和我们走散。不是吴痕拖累了你们吗。”
吴笙看着可爱的吴痕笑了笑“太阳要落山了，我们争取在入夜前赶去巫峡。连夜赶路的话明天我们就能到达安期峰”
……
太阳的光芒渐渐东射，吴笙等人已经跨过了岳桐郡。
吴痕瘪嘴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娘亲，我好累。”
吴笙立起手来“安静。”吴笙看了看许乘月“你听有什么声音。”
许乘月仔细的听了听“孩子的哭声？”
“这边来”吴笙转过幽静小道
三人四周查看着，吴痕打破了寂静“真的有一个小朋友，娘亲你看。”吴痕指着地上的婴儿。在婴儿的身旁还放了一根笛子。
许乘月和吴笙围了过来，许乘月将孩子抱了起来“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旋即她又将孩子放在地上“可我们也是亡命之徒，他留在这里比跟着我们安全”
“他太小了，留在这儿只会饿死。我们只要度过明天清晨就安全了，带上他吧。”吴笙缓声说道
“吴笙！”许乘月柳眉倒竖，一股怒气在她心中孕育“我们自身难保！”
沉默在这片竹林中。“娘亲带上他吧，我保护他。”唇红齿白的吴痕恳求道
许乘月紧盯着吴笙，旋即她脸色温和起来“这也许就是你拥有广大人脉的缘由，孩子还在，我们总得让他学会善待他人。”许乘月对吴痕笑着“那就带上他，不过你得保护比你弱小的人好不好？”
“好”吴痕挺起他胸膛，重重道。
……
“蔡尊，圣女已经进入了东照郡，另外沈江漓等人也度过了巫峡。”
蔡钦平静看着远方“让他们都进来。不过叫梦茴，梦落，梦启，梦旭和我先去对付吴笙。梦雨，梦武去会一会当今灵界才俊，另外告诉他们圣女是宫中人，也只能是宫中人。”
……
吴笙看着前面的路碑，不禁长吁了口气。旋即他一步跨入东照郡。
“不好！”吴笙抓住许乘月飞速后退，不过这那是后退，吴笙眼中的自己分明在前进。突然，一支长箭破空。吴笙一剑刺出，剑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出。空中响起一声闷哼，旋即三道色彩不同的箭矢旋了过来。许乘月双手一拦，七弦焦尾琴浮现。她右手食指一钩，琴音震震融入虚空中，荡起一层层涟漪。那三支箭矢扭曲，最新消失不见。
“这是梦茴，善于箭法。”许乘月观望着四周。
“吴笙，今天我们可能走不出去了，这是梦魇宫第一攻伐大阵。”许乘月搂着吴痕的臂膀，她长吸了口气“不过我们一定要让吴痕出去。”
吴笙看着垂气的许乘月一种无力也在他心头滋生。
“我们总得试试，有机会你们先走”吴笙将长剑一转，锋利的气息从他身体中弥漫出。
“圣女，凭你们的修为能逃到东荒已实属不易。但是今日奇迹怕是不能重现。”沙哑的声音从四方传来。
吴笙眼中浮现虚空中一道身影，旋即他将手中的诏铭剑横过眉心，他的眼瞳银光暴涨，诏铭剑芒连天接地以狂放之势涌出。
“倒是聪明，怪不得圣女会选择你。”空中有鬼魅的声音传来。接着有埙声喋喋不止。
“是梦落，善于音律攻击，快用灵气封住耳朵。”许乘月挥手封住了吴痕和吴痕怀抱中那个孩子的听觉。
“得罪了长老，你曾教我过音律，我就用《绿绮》请长老赐教！”语落，琴音苍茫，浩浩汤汤。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无数绿光破地而出，这种生命化作凌厉的杀气在大阵中肆无忌惮的扩张。
“她的九陵经早已达到古辉念的境地，可惜了”蔡钦无奈的闭上眼睛，冷酷的声音响彻云霄“攻伐！”
“带好弟弟，跟在娘亲身旁”许乘月柔和的说，琴声在磅礴的生命中徒然转化，犹如一片片凄婉的桃花，万千落红月华满天，奏得此时天地非人间。
琴音埙音凄婉与悲怆，最终埙裂声清晰的响彻在众人耳中。
许乘月借助埙声得到梦落的位置“吴笙，西北方向五百米。”此刻的琴音让吴笙攻击和速度直线上升。
“梦茴。”梦落的声音竭嘶底里，他口中涌出鲜血，但他终究吹出一个许乘月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埙声。
吴笙携诏铭剑化作流光，钉在梦落身上。鲜血溅了吴笙一脸，旋即吴笙眼中充满震惊。
“不！”吴笙回头看去，一支箭矢白色的尾巴摇晃在七弦焦尾琴上，而许乘月身上插着三支箭矢。
“娘亲”吴痕小小的胸膛剧烈的抖动着，他滚烫的泪滴在他怀抱中孩子的脸上。
七弦焦尾琴解体形成音符包围着吴痕。
“怪我，怪我，我不是半尺厚的黄土。不能带给你生长，”泪水顺着吴笙的脸颊流下，许乘月伸手抚摸着吴笙俊郎的面庞，从进入大阵开始许乘月就料到这个结局。
“你不是黄土，可你是我高飞的天空。吴笙，不要悲伤，你还要把我们的孩子带出去呢。我知道你是上邪传人，你不应该陨落在这里。”许乘月笑着说道，那笑容仿佛是大自然最美的馈赠，万物都在这笑容下失去光彩。
“你别这样，别这样。我们还没有去西炎看沙漠和星空，我们还没有到南陇去听鲛人的歌唱。你怎么能这样！”吴笙的眼角流下鲜血，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许乘月躺在那里，鲜血浸红了她的衣袍。吴笙站立起来，他的衣摆微微飘扬。
“我会带着孩子活下去，你且安心。”诏铭剑发出嗜血的光芒
“你们活不下去”梦启，梦旭缓步走来“以你的实力根本逃不出去，就算你是上邪传人。”
“你该死”蔡钦走在两人身后
吴笙长剑一转，他仿佛是侵入天地的一滴墨。墨染之处阵法凭空消失，
“幻日千殇！”梦旭身后一轮圆日若隐若现，突然那轮圆日爆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所过墨影被绞杀，
梦启双手持刃，伴随着梦旭的爆发，他隐没其中。
蔡钦手持鬼锋，飞奔而来。
“冬雷震震与君绝”吴笙无情的声音仿佛审判一般回荡在空中。剑锋切割大阵，阵法流动着死亡。刺眼的光芒占领了众人的眼睛。
待混乱趋于平静，吴笙浑身是血，他扶着诏铭剑目不转睛盯着远方，他目光的终点梦启尸体支离破碎，梦旭身首异处。而蔡钦也无力倒在血泊中动也不能动。
“痕儿，你过来。”吴笙颇为无力道
吴痕从许乘月身边跑了过来“父亲，娘亲没有了，你不要抛弃我！”吴痕放下他怀抱里的孩子，从衣服上撕下碎布去堵吴笙的伤口。
“痕儿，将弟弟抱起来！”吴笙厉声道，看到吴痕抱起婴儿后，他站起来“帮父亲拿着剑。”
“是”吴痕慌忙接过吴笙手中的诏铭剑。突然异变突起。诏铭剑锋割裂空间将吴痕带出了大阵。
“父亲，父亲！”吴痕伤心裂肺的哭却也抵不过他父亲的力量。
……
大阵东侧，一群少年同样遭到围攻。一位持剑的少女犹如高山雪莲，一位舞动匹练的少女俏皮活泼，一位手持离白的少女青春秀丽，在她们身前的是一位位气质不同的少年郎。
“易子衿，东南移步一百米”叶凡眼瞳里绿意盎然。“阎炎，你守护他的左方。秦昊守护右方。”
三位少年从欧阳晟雪的白色匹练中飞出。七人已经被这座大阵困了许久，七人的实力已经被消磨了许多，这一次出击目的是为了破坏大阵的关键，这也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力量。叶凡已经动用了他自己的本源，这是一次没有回头的箭矢。
“沈江漓你小心右方！”叶凡又强行验算了一次，话毕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灵州的少年就是聪明。”叶凡听得后背冷汗直流。叶凡一直在提防对手，可还是被钻了空子。
“谢谢前辈对我的夸赞”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让叶凡心中顿松口气，
昙凌趁离白下那人的慌张，眼疾手快的收割了那人的性命。“灵州的少女就是厉害”昙凌趾高气昂的笑道。
“小心”沈江漓看着昙凌身后提醒道，于此同时沈江漓持长剑飞快接近昙凌，可她的速度终究慢了，大阵的灵光轰击在昙凌身上，纵使离白也不能阻断全部灵光。大阵波动着又一道灵光汇聚，
沈江漓一剑天来，那道灵光被沈江漓一剑刺破。可旋即大阵激烈抖动，无数灵光向四人射来。虽然沈江漓修为超群可也挡不住整座大阵的攻击，就在沈江漓难以抗拒时，一道白色匹练飞射过来为她解了围。
“我可不是灵州的人！”一位持白匹的少女不满道“你有本事出来，我翻手便覆灭你”话虽如此，可两位女子要保护叶凡和昙凌，所以也是无法抽身帮助易子衿。
而易子衿倒是准确的刺中叶凡指出的破绽，但是光芒四射间瞬间淹没了三人。就在众人垂伤时。大阵中走出五位男子
“呵呵，你们几人是灵界俊杰”五位男子居高临下看着气息奄奄一息的三人“我们是梦魇宫的年轻一代，死于我们之手也不枉你们英名。”
“晟雪！保护他们”沈江漓目光如炬，长剑划开欧阳晟雪的匹练，带着彗尾奔向那个举刀男子。
“别”易子衿目眦尽裂，沈江漓断绝了那男子的生命，自己也被男子一刀砍下滚落在易子衿身边。
易子衿扶着喋血的沈江漓，怒火中烧“你们该死！”易子衿右手中指闪着黑光。他的瞳孔慢慢变成血红，沈江漓一手抓住易子衿的右手“别用魔殇。你会失控的。”
易子衿保持最后的冷静“我们总得活着出去，”他将阎炎，秦昊，沈江漓送去匹练内。魔气从天而降席卷四方，
沈江漓无奈闭上眼睛，易子衿一旦动用魔殇戒，灵界年轻一代几乎无人可挡他的攻击。果不其然，那四位男子瞬间便土崩瓦解。随后梦魇宫中另外两位长老闪身而现，可那两位长老在交手上百个来回后，任被易子衿两剑刺死。
由于欧阳晟雪的匹练能够阻挡气息，所以匹练之内仿如无物。易子衿双眼嗜血，大阵中几乎所有人都被他一一寻出，然后他用魔殇戒化作的长剑终结了这些人的生命。
这座大阵横过东照郡，在易子衿的屠杀下东照郡平民几乎无人幸存，易子衿从东方渐渐杀向西方。
血泊中的吴笙眼睁睁看着许乘月和蔡钦的身体消失在大阵中却不能做什么，黑夜慢慢从东方侵蚀过来，易子衿背对着光芒一步步走来。
“少年，你入魔了。”吴笙奄奄道。他看着魔殇剑的幽光屏蔽着太阳的余晖。
“吼！”易子衿一声咆哮。将魔殇剑插入吴笙体内！吴笙墨色的血液顺着剑锋流下。
吴笙困难的吸了口气，他诡异的声音，仿佛是在念动天地的奥秘“你是易家少年，你们付出太多了，今日我就还你们给予我的恩情，回来吧，诸神戒的主人”他笑着，眸子渐渐沉下去。
易子衿清醒过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知所错。而东方的叶凡又一次计算出大阵的破绽，这个破绽被欧阳晟雪一掌攻破。
吴痕抱着婴儿站在这儿，浮现在他眼前这人不是他父亲而是一位红衣少年，吴痕怯怯的说“请问您是？”
红衣少年易子衿木讷道“易子衿”
进去东荒后吴痕便听闻过易子衿的名号，在他潜意识里这是一位好人“你看见我父亲了吗？就是吴笙，他应该瘫在大阵里了！”吴痕焦急的问
“吴笙？”易子衿渐渐回过神，他顿了两秒摇摇头道“对不起，你父亲，去了。”
吴痕似乎早已料到，他笑了笑“都是骗子，都在骗我，娘亲骗我，父亲也骗我。”
易子衿眸子有了生气，上前劝导“你父亲很伟大，你父亲圣古之心闻名灵界，你不应该这样。”
但是孩子的泪水闻此便流了下来。
易子衿楞了楞用诚恳的声音道“我自小便失去双亲，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将我生平所见所闻教给你。”
吴痕红着眼睛看着易子衿，随后他弱声说“那你是要收我为徒吗”
“对！”
不远处，云雾缭绕中仿佛有一道目光观察着易子衿“蔡钦，你也太没用了，这样一件事情也办不好。”
“大人，我也未料到上邪人这般厉害。而且还有那易子衿以前也不显山不漏水，谁能想到啊。”蔡钦低声答道。
云雾中声音逐渐远去“是，没有人能想到诸神戒居然出世了。”
太阳终究落下，黑夜开始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