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觉醒
远处，梁素看着倒在地上的丘晨。立马变动琴音，可旋即她才想到梦魇宫似乎没有治疗魂海的源术。
叶凡印诀变动，彻底扰乱了丘晨的魂海。他转身移步到梁素身边，对梁素笑了笑：“我如果没有记错，梦魇宫以攻伐著称，历年历代都只研究攻击形态的源术，所以你没有。”
梁素食指微挑，一个音符爆发出恐怖的力量，令她挣脱了叶凡的控制。
就着她位移的距离，恐怖而悠长的乐曲突然响起。
叶凡摇了摇头，他猛然一扫。出去的却不是密集而狂乱的风，而是有律动的一缕缕清风。每一丝风都分解着一个乐符，转瞬之间乐曲便已经消失殆尽。
梁素心底一惊，她能被选作梦魇宫的少主就是因为魂海深远，照理来说这首乐曲不该取得这样功效，可事实确实如此。
“他到底是谁”梁素再心底苦苦思索，再看到春风得意的叶凡，梁素眉毛一翘，笑道：“你不知道吗，东荒之战的开启是为什么。”
梁素右手弹奏攻势的乐曲，左手弹奏治疗的乐曲。这样的天赋观便古今也无人可及，而弹奏的效果也是令人震惊。
开始叶凡是用心法对抗梁素的攻击，而现在他发现弹奏不同乐曲的梁素，其攻击力也在大增，致使他不得不冰冻自己厚厚一层的魂海，这样一来他也没有信心能够抵挡住梁素。
那些风从内脏吹遍丘晨身体的经络，就像一把刀在身体内化动。突然一道寒气自耳膜传遍四肢，然后从四肢开始收缩到器官之内。
“谢谢。”丘晨抹掉嘴角的鲜血，他怎么也没想到梁素会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伸出援手。
梁素薄唇微动，她在说：“若是让你死了，我怎么给你哥交代。”
“与他有什么关系。”丘晨吃过一次亏后，将目标移向另外两处战场，桑风虽然是巫山大弟子，却在云翮手中渐入下风，看样子不出十招，桑风必败。
令人震惊的是柏舟，他在将雨手下居然攻守兼备，完全不落下风。可丘晨的加入足以使这座天平发生严重的倾斜，五招之后，柏舟被将雨缠住，又被丘晨划伤胳膊。随即柏舟在看见桑风重伤之后，心态不稳。被将雨和丘晨抓住缝隙猛烈攻击，柏舟彻底失去反抗的机会。
观望全场，柏舟只有咬牙坚持，等待叶凡胜利。可两息之后，柏舟便失望了。也许自己才是最好的依靠，心态的转变让他灵力大增。
丘晨此刻实在不愿多起事端，便用秘语对将雨说：“将他扼杀。”
将雨点了点头，拉开自己与柏舟之间的距离。
[血刹·游龙铭]将雨的麟链在空中与诡异的角度折叠盘旋着，突然这麟链如同活过来一般幻化作一条银龙，张牙舞爪的冲向柏舟。
[巫图·灵祖]晦涩的咒语被柏舟缓缓念出，苍穹下被黑暗笼罩，一点光亮的出现把夜空烧出一个大洞。
丘晨迎风而立：“这是什么源术。”丘晨今日所见有太多未解。
“巫山特有源术，类似召唤术。”将雨在他身旁解释道：“这可以把远古巨头召唤出来。”
“远古巨头”丘晨看着慢慢变大成型的光亮，可以隐约看见一把巨剑显露，丘晨有些不相信的低沉道：“灵祖，陈封昂！”
关于陈封昂的传说要从荒古谈起，传闻当时的[冰尊·玄幽]统治残暴，陈封昂在精灵一族中崛起，率领灵界杂碎的力量反抗玄幽的统治。虽然最后陈封昂失败了，可却打破了玄幽神话般的统治，给了后人及大的勇气，最重要的是，他使人族在当时得到了飞快的发展。
“快闪开！”将雨身形变幻，推开征住的丘晨，而他自己却被一剑砍在手臂上。
那道银龙缠向光影，恐怖的绞力令柏舟一颤。接着银龙啃咬着灵祖的头颅，可灵祖双眼却放出光芒，此刻银龙身体中也暴射出一道道灵光，恐怖的力量切割着光影。
柏舟看了眼任然胶着的叶凡与梁素，他稚嫩的眼睛望穿铁穹，也许，在他们眼中自己一文不值，除非自己在某一天能俯视他们，可此时，柏舟要对那一天说一声抱歉。
柏舟印法变动，恐怖的气息在他四周疯狂抖动。他稚嫩的皮肤渗出刺目的鲜血，这些鲜亮的色彩带走柏舟的生命。
将雨头上汗水密布，柏舟释放出来气息瞬间压碎峥嵘的银龙。
[血刹·归冥]将雨算是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惧怕死亡。若是自己再有所保留就将命绝于此。
将雨悬空，麟链围绕着他。当血色蔓延至视觉边缘，将雨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麟链是一道古奥的光线，射向柏舟。
[鬼独·裂天]丘晨手中的暗元戟化作一摊流动的黑稠液体。
就在将雨的身影被陈封昂击飞时，丘晨微微一蹲，他抬起俊俏的脸庞：“一切到此为止！”他飞在空中，手中的液体已经失去踪迹。
寒风凛冽的天空，陈封昂的光影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他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天地大道，而对将雨和丘晨来说，都是如同死神在招手。
空中雪花在丘晨与陈封昂相连的一条线上开始变黑，并迅速向八方蔓延。
丘晨看着黑暗吞噬光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变化的身形如一道闪电击穿陈封昂，而他的暗元戟直指柏舟的眉心。
“不！”勉强睁开双眼的桑风见到他一生中最后悔见到的画面。
冰冷的绝壁之上，柏舟伤痕累累的身躯被暗元戟自眉心洞穿，又被暗元戟钉在古老的绝壁之上，他无力的四肢随着呼啸而过的寒风飘动着。
丘晨如一个噬命的鬼魅，转眼便来到桑风身旁。
“你不该醒来。”他抬起暗元戟，幽光又将落下。
“滚”远处，叶凡终于解除魂海的封印。在彻底爆发的叶凡手中，梁素也只能自保，不，不对，梁素已经落败。
梁素挥动手中的[南木九语琴]护住自己的身体，她喃喃自语：“我倒是知道你是谁了。”
桑风头顶一点光亮猛然放大，一道枪影挡住了丘晨的攻击，长枪回转落在一位少年手中。叶凡见状暗暗带动灵力，他认识突然出现在月汾谷口的三人，可他不知道他们的来意好坏。
“你们是谁？”丘晨抓住暗元戟，做出一副开战的姿态。
站在前面的少年磊然道：“宁铎”
少年身旁两位少年唇红齿白，如同天神，使天地倾色，少年笑道：“南陇白修，南陇白枫”
丘晨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眼前的局势有些乱：“你们”
“我们”宁铎邪笑着接过丘晨的话语：“非敌非友，只是我可不想东荒这么快失去平衡，要知道局势的突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致命的。”
丘晨转动暗元戟：“所以？”
“哈哈哈”叶凡看似随和的笑道：“所以你该立刻带着这几人离开此地。”叶凡又摇着扇羽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几人，他紧紧盯着丘晨，灵魂之力以难以觉察的形式运转：“难道你以为能在我和这几位道兄手中活下来？若是我，就会在这我们杀气没有彻底爆发时转身离开，你，不是这样吗？”
丘晨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坚信可以打斗的心态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叶凡绿意的双眸，突然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丘晨带过将雨和杨崧翰来到梁素身边，他看了看梁素，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走吧。”
两人带着伤者从月汾谷口的渡口离开。到了云雾渐歇处，丘晨才摸着伤口吐出一口血来。他又看了看梁素十分抱歉的说：“这个台阶我不得不下。”
“谁说我们要和你一起攻击他”宁铎看了看同是一脸笑意的白修和白枫。
叶凡摇着扇羽，走向易子衿。
“你们这群非友非敌的人我也可没有说和你们一起。”叶凡耸肩笑道。
“是吗？”宁铎倒是有些不相信“柏舟死了，你不担心？”
叶凡看了眼悬挂在江壁上的柏舟，他沉默了半刻才无力的说：“已经死去了，他未完成的事情，我会来完成。”
“你不是无情之人。”宁铎似乎有些不满意叶凡的回答。
“你也不是聪明的人。”叶凡笑着回答道，旋即叶凡又想了想：“你想要什么？”
宁铎眼眸中闪着光芒，他眼珠子转了转：“苍勒在哪里？”
“沈江漓在哪里，苍勒自然在她附近。”叶凡手下运转灵力，易子衿严重的伤势渐渐愈合。
“多谢”宁铎转身对白枫和白修一笑，三人逆着江流，消失在叶凡的视线之内。
宁铎等人走后不久，易子衿终于清醒过来，而那些绿光已经泯灭在他体内，一道灰暗的曲线缠绕在他手指上。
两个清醒的人并没有立即治疗桑风，眼前的打击可能桑风难以承受。
易子衿嘴角湿润，仿佛那个阳光好动的少年就在眼前：“岁月易逝，而我却在虚度光阴。”易子衿看着自己手指上灰暗的光圈，心中似乎有一把利刃搅动，压制得他回不过气，他转身看着雪白的天穹。
“我发誓，就算万人将心中火焰熄灭，我一人也独将此火高高举起，以此来面对这珍贵的人间。”
叶凡近距离看着易子衿，他在脑海中静静回忆这一个人的历程，也许这个世界会因他而改变，随即他觉得自己错了，这个世界会被所有有梦想与信念的人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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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